卿卿与我开太平(139)

成静好整以暇地看着,越发满意。

她身姿曼妙,平素的清丽脱俗荡然无存,只剩下妖媚入骨。

长腿细腰间,若隐若现的痕迹都拜他所赐。

美不胜收,勾人心魂。

这世上能让他心潮如此翻涌之人,大抵只有她了。

谢映棠盯着成静火燎般的目光,快些朝他走了几步,膝盖一软,险些就往前摔了下去。

成静立刻伸手,长臂一把横过她的细软腰肢,将她一把带入水中。

水花溅起,温水漫上锁骨,她贴上他的胸膛,只在他跟前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她身子不稳,全凭他在水下钳制着腰肢。

成静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她轻轻扭动一下身子,他便笑问:“可还舒服?”

这池水暖融融的,泡着并不觉得冷,整个人浸在里面,每一寸骨头都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谢映棠点了点头,不再挣扎,只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头。

成静的手探到玉台上,取了一些用鲜花晨露、首乌、猪苓研磨好的洗发香粉,插入她后脑的发间,轻轻按摩揉捏,香气四溢。

她的长发飘在水面上,像一片浮动的海藻。

成静为她一丝不苟地洗好的头发,才拿过一边的巾帕,擦干了她滴水的头顶,再探手捏了捏谢映棠的下巴,“怎么?还趴在我身上,这是不想起来了?”

谢映棠顺势将下巴搁到他的掌心,眼睛眨了眨,嗓音也懒洋洋的,“就不起。”

他笑了一声,无奈地牵了牵唇角。

靠得这般近,谢映棠抬眼瞧着他,可以看到他漆黑的双眼,那眼睛一圈漆黑浓密的睫毛仿佛天生卷翘,他的桃花眼不似三郎那般狭长冷酷,却极大极亮,显得温柔而清澈。

他每次瞧她的时候,眼中都带着一丝笑意,就好像她这个人,哪里哪里都讨他的欢心,不管是哪一方面,在他眼底都显得稚嫩可笑一般。

谢映棠这样想着,不禁伸出手指,拨了拨他的睫毛,看着那漆黑深潭里倒影着她自己的影子,不由得想笑。

她也真就笑出了声来。

成静手臂往上一带,她低呼一声,便被他带着一转,身子伏上了玉台的边缘。

成静在她身后。

谢映棠看不到他,无端的有些慌,“你干什么?”

成静笑道:“头发洗了,身子还未洗干净,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谢映棠咬住唇,不言不语。

成静伸手拿出沐浴香料,在她后背上按揉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颇为促狭,“为夫按得夫人舒服吗?”

他手指作乱,谢映棠挣扎着道:“我自己来,不要你——”话说了一半,生生被他给卡在了喉咙里。

又是水中好一番嬉戏,谢映棠偏偏又是个闹腾的小性子,成静本想着快些洗了回去,不曾想,硬生生地陪着这小丫头在水里面闹了好一会儿。

待真把这丫头给制服了,成静起身穿好衣裳,才将她捞了起来,拿东西擦干。

他一边做着,一边觉得实在是有意思地很,谁家夫君镇日跟照顾孩子似的照顾夫人的?

偏偏谢映棠靠在他身上,一副猫儿被捋顺了毛的满足。

成静起身,唤来侍女,侍女们端着外衫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服侍着谢映棠穿上层层衣裙,再将她湿漉漉的头发裹得干了些许,才又蹲下,伺候她穿鞋。

谢映棠抬脚,配合她们将一切都收拾好了,成静上前牵过她的手,笑道:“走,去书房。”

书房里,笔墨纸砚早已备好。

桌案前有纱罩裹了灯芯,暖光四溢,书房外的风声夹杂丝丝婉转鸟声,屋内弥漫着一股墨水沉香的气息。

成静拿出镇尺,压住宣旨四角,淡淡道:“你过来。”

谢映棠闻声过去,接过成静手中的笔,目光微闪。

成静笑道:“你不是一直想临摹我的字?这几日便好好学着罢。”

谢映棠看了一眼,见成静拿出他以往的作品,那些东西都是闲暇之时临摹的一些大家,却又未曾完全仿照,还是他自己的字迹,字迹圆融而不失飘逸,勾转撇捺遒劲十足,更为工整规范,流畅昳丽。

谢映棠拿过笔,细细看了一会儿,终于蘸了墨汁,提笔开始写。

她自小也练书法,加之从前在棠苑思慕着他,便拿他的字迹临摹,以此排解思念难耐之情。此刻这般写来,成静就在一边看着她,她的手腕有些抖。

成静出声道:“沉下心来,心不沉,字也不好看。”谢映棠闻声咬了咬唇,强自定身,深吸一口气,提笔慢慢写了开来。

成静便拢袖站在一边看着,目光不离她右手,只要她的笔画稍有偏移,便会出声提醒。

谢映棠一路写来,不知废了多少手稿,越往后,越有了一丝丝领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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