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封神后(34)

说书人讲完一折后,换了下一位。

而这一位上台来,屁股刚沾凳子,那惊堂木还未拍,底下的人就欢呼鼓掌起来。

“又到了我。”新的说书人得意一笑,撩整了裙袍衣摆,挽起衣袖,将那惊堂木一放,“啪嗒”一声,下一句便是,“四面八方听奇闻,最是新鲜听我言,诸位,刚热乎出锅的,讲讲那武林盟与魔教的血染琼山!”

祸水一愣。

赵呵咬着杯子沿,瞪大了眼睛,很快就搞懂了,这是市井中消息最为灵通的说书人,每日会为汇聚在此的闲人散客们,讲最新的江湖消息。

“讲讲魔教的那个祸水左护法!”底下有人起哄。

“是啊,讲美人,那血战琼山时,大祸水可否对着亲人手足下手了?”

“喂,那个之前登台,说自己是剑神女儿,要替江南剑庄救出双生花的武林新秀呢?可有消息?”

赵呵牵住祸水的手,歪头一笑,将杯子拿在手里转着玩。

“嘘——”赵呵笑道,“且听听她们要如何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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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夜猫子专供again

第18章 艳色画皮

从茶楼回到落脚处,那地方是个采光不大好的老宅子,午后的阳光照不进院子,就在墙角悲悯地给那枝无人照看的枯树苗撒了点淡金色的光。

祸水坐在院落中央,身上披着赵呵拿来的毯子,手里捧着一碗药羹,在赵呵的催促下,他喝了几口,味道是甜的。

只是魂还未完全收回。

安怀然死在了琼山,这是他一早就能预料到的,可从说书人嘴里听到她的死讯,祸水没哭也没流泪,但他怎么回来的,自己根本不清楚。

他是当场僵愣住,浑身冰冷,外面的声音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稀里糊涂喝了药,发了呆,躺到了床上。身上被子重得很,也冷得很。

迷迷糊糊中见有人靠近,梳着发辫,英姿飒爽,腰带束着窄腰,好似他的二姐。

祸水就问:“二姐,他们怎么办呢?”

三姐死了,江南剑庄的其他人,该怎么办呢?还有那些孩子……

“二姐……”

我是不是应该再听话些,当初就哪也不去,不出门,乖乖的在家中待着,就坐在他的小床上,若是有人闯入江南剑庄,他就站起来,踢了凳子,悬在梁上吊死好了。

他十年的寒心与苦楚,为何到头来,还是会对三姐的死心怀愧疚,明明他连自己都顾不上,要没命了,为何还会挂念三姐留下的那些家眷该如何活……

此时此刻,才有两行热泪流下。

“我为什么狠不下心……”

为什么还是会对她的离去,感到心痛。

这就是血脉吗?

“叶子是个心地柔软又倔强不屈的人。”赵呵轻抚着他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柔柔,如同抚单片的羽毛,小心呵护着。

祸水双眸清明了几分,看清了床边的人不是二姐,而是赵呵。

祸水心口忽然一震,呆呆望着赵呵。

那感觉不会有错,这么多年来,他提防害怕着一切靠近他睡榻的人,记忆深处,唯一能令他安心,带给他安全感的,只有他二姐。

他是在不知不觉中,也对赵呵完全放下了心防吗?

是身体的本能在告诉他,赵呵不需要提防,她就像自己的二姐一样,哪怕全天下人都抛弃了他,她也不会伤害他,责怪他,是吗?

祸水的眼泪不断地流,擦都擦不断。

赵呵道:“都会过去的,这之后,伤害过你,对不起你的那些人那些事,都会走到你的前头,等她们死绝了,你的病就好大半了。”

星流等在院外,她轻功也属上乘,落地无声,但几乎是刚出现在院子外,赵呵就回头瞥了一眼。

等祸水睡着,赵呵合上门,同她道:“久等了。但我估计你家二皇女要是今晚想见我,恐怕要来这里,我走不开。”

星流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点头道:“我会转告主子。赵姑娘还需要什么吗,我差人送来。”

“有。”赵呵也不跟她客气,当即递过去一张纸,长长的纸拖到了地面上,全是一些药材。

星流接过,回去复命。

二皇女刚用完了午膳,歇息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星流回来,摆手让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

星流将赵呵的意思说了,又把药单给了二皇女。

二皇女大致扫了一眼,摆手道:“着人寻了送去。”

有官员侯在门外,神情焦急,二皇女勾了勾手,星流站起,侧身站在一旁,传道:“进来。”

来人是凤临本地的知府,报了刚刚递来的好消息。

“寻阳草莽闹事,死伤人数刚刚上报,粗统有二百余人,寻阳的姚知府已引咎辞官,至于崖州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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