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封神后(7)

确定庄中无七岁幼子后,赵呵随便找了个红衣魔教徒,掀了她的面具,问她:“安怀然的俩双生子,你们给藏哪了?”

那魔教徒惊到发不出声音,一张脸憋成了酱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赵呵松开了手:“算了,那你说,你们这里的老大呢?什么左右护法,魔教教主之类的,我不难为你,我去难为她总行了吧?”

红衣魔教徒抛下一把毒针,边跑边掏出哨子吹响。

哨声此起彼伏,如唤醒丛林中密密麻麻的虫蚁,到处都是,仿佛这片天地被魔教连成了一片,无人能从中脱身。

衣袂兵甲摩擦声前后传来,赵呵看了会儿新奇,不紧不慢,在红衣教徒们的注视下,飘飘然离开。

她的耳朵刚刚已经告诉了她,这片哨声传向了何处。

叶柳清教过她如何确认贼首。

“兵传令是为了给将,将听了各方上报的讯息后,再递消息给兵。所以想要找到是谁头,就看战令最终汇给了谁。”

江南剑庄三十里外,有棵千年榕树,落枝连片,独木成林。

硕大的月亮悬于榕树之后,被繁茂遮去大半。

银亮的月光下,红衣男子正在树下倚剑挖坑,身边放着两口棺材。

他的面具放在棺木之上,一张脸比月色还要苍白,睫毛如鸦羽,半掩着他眸中的情绪。

偶尔,他会停下来,将滑落的衣袖挽起。

白皙腕和胳膊上,不少颜色暗淡发灰的伤痕。

他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眉梢眼角萦着病气倦意,虽黑发及腰,耳边却垂着几缕银白发,一根红绳在发尾松垮挽着,摇摇欲坠。

这人容貌虽艳,却非明艳,而是如即将枯萎的毒花,只能脆弱地悄然生长于黑夜。

赵呵凑近盯着他看了许久,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埋的是安怀然的两个儿子,是吧?”

男人错愕抬眼,出手如电,暗红衣袖一翻,几枚绿针没入树干,正是赵呵刚刚待的位置。

见毒针走空,男人惊讶寻找,衣袖却被轻轻拽了拽,赵呵就在他身旁,离他咫尺之距,仰着脸,一双乌黑眼仁认真看向他。

男人指间再次闪过暗绿幽光。

“你是魔教左护法,对吧?”

赵呵脸上无半点波动,她一边问话,一边摊开手,把刚刚从他手中夺的毒针还了回去。

男人垂下眼静静看着她摊开的手掌心,好久之后,默默接过针,收进袖中,不再出手。

“人是怎么死的?”赵呵指着棺材问。

男人静默了会儿,回答:“被人杀死。”

“哦,是谁杀的?”

“……”男人默然无声,收回目光,继续挖土。

赵呵一直盯着他看,不加掩饰,坦诚炽烈。

那男人叹了口气,手中动作未停,语气无半点起伏,甚至有几分厌倦疲惫道:“刚刚闯进江南剑庄的是你吧。”

“嗯,因为要找安怀然那对七岁的双生子。”

男人根本不看她,抬手指了指那两口棺材,道:“就在那里,但我不打算让你把人带回去。”

“人死了我也带不回去啊。”赵呵围着他绕了个半圈,换了个方向,盯着他的侧颜使劲看,“你能告诉我,是谁杀了这俩孩子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笑了下,非冷笑,笑声比月光还苍凉。

赵呵问:“是你们魔教吗?”

男人轻轻动了下眉,仍然不语。

榕树下,只有挖土声。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男人终于抬头,向赵呵斜来。

“你比我爹好看点。”赵呵如实解释。

她的语气真诚且认真,言语虽冒犯,目光却干净。

“我叫赵呵,呵声斥责的呵,你叫什么?”

男人不答。

“你气息很乱,心情不好,情绪不稳,功夫也怪异,很损心性……”赵呵报菜名似的掰手指,“看来魔教的功不能乱练,无法修身养性,还损阳寿。诶,要不要改路子,跟我学啊?”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眉头蹙起。

“闭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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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山后,赵呵:叶柳清说的果然不错,我看这些男的,没一个比我爹美,有点没意思哦。

碰到左护法,赵呵:这个这个!就是这个!他比我爹美!喜欢!!

所以许周,你知道为什么赵呵评价你弟弟只是“挺好看的”吧。因为赵呵的审美尺子,打一出生就被她爹拉高了。

第4章 月下红衣(二)

赵呵风似的,无声无息不见了。

红衣男子垂顺的发丝微微荡了下,抬眼再看,果真无人了。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人,红衣男子默立许久,才如梦初醒,继续挖他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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