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心好累(115)

外面侍从恭敬地回答:“回禀公主,好像有人求救。”

女子一听,秀眉轻轻蹙起,转而吩咐车夫,“先停车。”

“是,公主。”

老人伸长脖子看到不远处的车马停了下来,面色稍霁,忙不迭狂奔过去。

他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在深宫大院里浸淫多年,自然有几分眼力劲儿。他当然很清楚这队伍里有话语权的定然是马车里头的那一位。

因而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那辆马车前跪下,“救命呐……求您救救我们主仆二人……”

他将自己的一颗脑袋埋在雪地里,态度极为恭顺。

“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短暂的静默过后,马车里突然传出女子空灵而婉转的声音。

这声音来得突然,老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何况他对于这马车里居然是个女子这一事实也是始料未及的。

他定了定神方开口:“老朽本是这边境人,半个月前到嘉岩关附近做小本买卖。不料却遭遇沙盗,随行之人皆被沙盗杀害,只留下老朽和体弱多病的少爷二人。如今又遇到大雪,我俩弹尽粮绝,已是无路可走。我家少爷又感染风寒,热度始终不退,已经足足三日,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还望小姐能救救我家少爷,老朽我不胜感激!”

老人说得恳切又悲惨,一双眼里蓄满泪水。马车里的女子不禁为之动容,动了恻隐之心。她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侍从,“随我过去看看。”

那侍从是女子心腹,颇不赞成她的做法,压低嗓音靠在她耳旁说:“公主万万不可,这事来得蹊跷,咱们得从长计议。”

女子理了理散落的鬓发,“莫担心,你随我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女子挑了三名心腹侍从随同自己去茅屋看看情况,余下众人原地待命。

老者在前头带路,女子那几人跟在后头。积雪没过他们的鞋面,雪光下,脚印一深一浅,铺满整个大漠。

“小姐您看,我们家少爷已经烧糊涂了,求求您一定要救他……”

老者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佝偻着身体,卑微低下。

女子的目光随即落在年轻男人身上,他穿一件玄色长袍,黑色短靴,头发被规矩地束起,典型的陈国商旅人的装扮。虽然还在生病,但眉目依然深邃英挺,面容清秀隽丽,一看就知道出身富贵人家。

“巴木去将我的药箱取来。”匆匆打量几眼,女子很快便收回目光,继而扭头吩咐自己的侍从。

“公主这……”那侍从有些犹豫。

女子见状沉了声音,“让你去就快去,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

侍从无奈最后只能跑去马车里取药箱。

老者看到女子的做法,大喜过望,跪在地上直磕头,“多谢小姐肯救我家少爷!”

女子俯下/身,雪白娇嫩,如葱玉一般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年轻男人的脉搏上。她号了号脉,道:“放心吧,他无大碍,用点药就好了。”

“小姐这样说,老朽就放心了。”

女子抬眸看老人,两颗浓黑的东西滴溜溜盯着他看,探究的视线一直拢在他身上。片刻后,她收回目光,抿嘴轻笑,“殿下他不远万里来到我陈国地界,还真是难为你做下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码的,我的脸要遭殃了,明天一早估计又会冒出几颗痘痘了。累觉不爱,生无可恋脸~~

☆、邂逅(55)

邂逅(55)

屋子外漫天飞雪丝毫不见减弱趋势,洋洋洒洒,就像无数棉絮被人撒向空中。寒风凛冽,风从窟窿里灌入屋内,烈烈作响,整间破屋在风雪里瑟缩飘摇。

老者始终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半躬着身子,低垂着一颗脑袋。态度谦卑,几欲低到了土里。

因为女子的话,他不禁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复杂多变,有诧异,有震惊,也有考究,但更多的是害怕。那害怕由内而外,发自内心,显而易见。

他不反驳,也不争辩,显然是默认了。

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老者便再度垂下头去,神色慌乱,眼神躲闪不及。女子见他这种反应勾了勾嘴角,飞快收回目光。

看来她的判断并未出错,这男人果然是宁王。

就在这时侍从推门进来,手里提着药箱,头上和肩头均落满雪片,氤氲着湿意。脚上那双深色的高筒靴更是湿的不行,雪势之大可见一斑。

侍从走上前俯身将药箱递给女子,道:“公主,您的药箱。”

女子点头接过,继而从药箱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转头对老者说:“去将这帕子打湿。”

“好的。”老者应到,很快便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老者返回,帕子上头裹满皑皑白雪。他将裹满雪的帕子放在炭火上烤。雪经火一烤,迅速冒出白烟,蒸腾而上。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块干帕子便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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