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娇养手册(107)

作者:: 卿潆 阅读记录

颈间珍珠熠熠。

谢青绾微提起裙摆跨出内殿, 见他负手而立,忙碎步挪过去:“让殿下好等了。”

才要一道出门, 却忽然发觉他立在原地, 不轻不重地捉住了她的手。

谢青绾脚步止住, 偏头小声催促:“殿下?”

鬓边珠钗轻摇。

她鬓角有细细软软的一点小绒毛, 两枚压鬓钗上皆缀了一圈莹圆的小小珍珠, 轻微地陷进鬓边绒发里,更衬出乖巧与糯气来。

顾宴容抬手, 轻缓地抚弄着她鬓角细绒的发。

上回见她穿这样的烟粉色,还是他到镇国公府议婚的时候。

顾宴容闻嗅她怀里幽隐的少女香。

谢青绾似乎被撒下的那点热息灼烫到, 慌乱了下, 两手攥上他腰身两侧的衣料。

她低低埋着脑袋, 却像是送进他怀里一样给他闻嗅,再小声问:“殿下,好不好看?”

与平常很不一样。

她颈间戴着那串顾宴容亲手赠予的滢滢珠串,唇瓣被他碾出的红还未退, 烟粉色广袖裙袍掩盖了他的恶劣行径。

在旁人能看到或不能看到的种种地方, 独属于他的痕迹都清晰分明。

顾宴容倾身凝望她, 在她亮晶晶满含期待的目光里微微颔首。

捧吻她的脸颊:“绾绾多漂亮。”

嘉祥宫满园芳菲被四月初的一场暴雨打得零落。

大约是燕太后有意吩咐不许洒扫, 白玉石垒砌的径中落花瓣瓣,沾了她的鞋履。

谢青绾喜欢这样的意境。

雨幕渐笼罩下来,宫人走在最前头掌着灯,她便被顾宴容牵在手里,间或拢一拢她肩上斗篷。

嘉祥宫这场家宴算得上隆重,只是清冷不少。

先帝早逝,膝下只三女两子,长女康乐亦不过堪堪十四,旁余的尽皆未足十岁,各自养在宫中。

康乐长公主尚在寒林寺礼佛,传信说四月初八浴佛节后便回。

他们在内侍的指引下踏入殿中,燕太后端坐上首,含笑注目。

谢青绾上前要行大礼,还未屈膝便被她温和止住:“不必些繁缛。”

她依言直起身,目光扫过上首时不由一惊。

燕太后像是一夜之间憔悴苍老了下去,一向端厚的眉宇间透出浓浓的倦意与愁思。

算起来这位太后过了四月中旬的生辰亦只是才至而立之年。

中宫空虚,幼子仁顺,阑阳城中不知多少贵女羡煞了她。

她这样憔悴,大约是也是为着小皇帝的事。

燕太后揉着额角,勉力撑起一个温和的笑意,关护道:“都不且必拘礼,入席罢。”

“哀家近来久病,时常会怀念起先帝在时的光景,”她自嘲地笑一声,“大约是人上了年纪,时常想着要自家里多聚一聚。”

顾宴容俯身将她披着的斗篷解下,由侍奉的宫人收好,方才一同落了座。

抬眼,瞧见对侧的怀淑大长公主面色冷淡。

康乐不在席中,倒确乎是少了许多趣味。

燕太后同她寒暄道:“听闻阿绾前几日偶感风寒,卧病了不少时日,可都好全了?”

谢青绾忙搁下手中茶盏,在席间略微福身道:“有劳娘娘挂怀,已经好全了。

燕太后多了一点真切的笑意,眉间愁容散开:“那便好,也不枉费摄政王为你‘披星戴月’、两地劳碌。”

谢青绾愣了下,才迟迟反应过来她所言甚么“披星戴月”,应当是小皇帝事起之初,顾宴容白日里入宫理事,晚间又打马回府来陪她的事。

她暗自微讶,又觉出一点郝然。

燕太后见她眼睛忽闪,不由笑道:“岂止哀家,这样的美谈阖宫上下都有流传。”

她感慨道:“而今你们夫妻二人一道在宫中小住,果然方便许多,可还住得惯么?”

谢青绾脑中闪过临山殿里松软如云的矮榻,被他没轻没重地按下去也不觉得痛。

大约是顾宴容近乎守得她形影不离的缘故,倒果真没有品出丁点的不习惯来。

她温声道:“宫中一切都好。”

顾宴容神色很淡,却莫名与她贴得极近,近乎是俯首便能够吻到她乌浓的发顶。

是一眼瞧得出来的亲密无间。

燕太后欣慰含笑。

摄政王暴力冷血、为政铁腕,单论智谋与手段无疑是这个王朝里最有资格的掌权者,另一面,却也伴随着最极致的不可控性。

他能一手扶植起孤弱无依的新皇,却也会在幼帝面前杀人剥皮,甚至轻描淡写地作了恩裳。

先帝殡天之际,叮嘱她务必要规戒劝勉,免失其本原与初心。

燕太后原以为,平帝崩后只怕再无能牵制他一二的人。

却不想,这个人选平帝原来已是早有筹谋。

小皇帝照例来得最晚,众人起身问过礼,各自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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