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娇养手册(15)

作者:: 卿潆 阅读记录

他欣慰含笑:“老夫人正在内厅等您,王妃备的贺礼便亲自送去罢。”

顾宴容便同她肩并肩,踏入了这扇高门之中。

江氏捧着全须全尾的闺女,欣慰得要掉眼泪。

谢青绾将早已备好的手里奉给谢老夫人,浅浅含笑:“阿绾祝愿祖母有如南山之寿,松竹之茂。”

祖孙三代人在正厅叙话半晌,直至寿宴宾客陆陆续续开始到场,才终于不舍地作罢。

江氏陪同谢老夫人在前厅迎客,摄政王被祖父叫了去,谢青绾便携芸杏素蕊先行回了熏风院。

大约是前两日睡得太多,她虽乏力,却并不怎么困顿,索性倚在窗边几案上描了几个字。

淡青色广袖披风略微挽起,露出小截藕白纤细的腕骨。

她握笔姿势很正,临着名家之帖描了几个寿字。

侧耳,忽听得窗外有人声:“见过摄政王殿下。”

前院渐忙起来,大约是祖父吩咐了人将摄政王引至此处。

谢青绾搁下笔,起身见礼。

他平素惯常着玄色广袖长袍,神色淡下时极具威慑力,是久居高位才可浸养出的威压与气魄。

顾宴容免了她的礼,在几案另一侧慢条斯理地入座。

这位爷从来惜字如金,谢青绾倒也不觉有异,执笔继续描她的寿字。

金辉打从窗角淌进来,铺落于雪白宣纸上,星星点点沾染了她的衣袖与皓腕。

骨相流丽,气质清幽,很有几分风雅意味。

“府中藏书颇丰,现下离开宴时间还久,殿下倘若觉得无趣,不若去冷蝉阁走一走?”

顾宴容却淡淡摇头,食指轻叩着案上宣纸:“笔锋不够。”

第8章 寿宴

◎像是斑驳而厌世的一柄冷铁◎

谢青绾闻言一怔。

摄政王性情之冷她早有领教,盖因夫妻之名在外同她相敬如宾,此外便少有交集,更谈不上这些附庸风雅的闲事。

今日不知是何缘故,竟能引得他开了金口。

顾宴容淡扫过一眼后,便收了目光兀自翻阅着另一册字帖,再无下文。

南楚国富兵强盛世太平,是金银窝里浸养出的风雅自由。

谢青绾自幼习字,临的是前朝大家裴濯甫的楷书,笔锋锐利,风骨嶙峋。

眼下顾宴容手中字帖,乃是裴濯甫的真迹《响泠泉引》。

谢青绾低眉临着字,余光隐约能见男人专注的侧影。

他手骨分明,似不经意抚过卷尾微折的一角,沉沉瞧不出心绪。

谢青绾却隐隐从那侧影中品出一点别样意味——摄政王似乎与这裴濯甫有些渊源。

她提笔饱蘸了墨,皓腕稳悬灵活自如,挥毫一气呵成。

挪开成对的白玉镇纸,谢青绾揭下宣纸递给几案另一侧:“这回呢,殿下以为如何?”

顾宴容情绪不明地抬起眼来,忽然按下宣纸,缓缓递过一只手。

谢青绾会意交了笔。

却见他在砚池中舔了笔尖,一手揽袖,修长的手执笔稳劲,笔锋里是孤桀嶙峋的风骨。

谢青绾见过这双手剥皮剜骨沾尽鲜血,指骨劲瘦像是斑驳而厌世的一柄冷铁,令人生畏。

此刻锋芒收敛,倒隐约有了几分弄墨挥毫的慵怠与风流意味。

不像杀神,更似阑阳城寻常贵族名仕。

谢青绾起身去瞧他的字,被那一个竹风傲骨的“寿”字钉在了原地。

分明是一样的字,临的是同一位书法大家,他的字却活像是尽得其真传,又在形神中自有风骨。

谢青绾虽对皇室秘辛知之甚少,却也晓得,这位摄政王自幼被昭帝以妖邪之名禁于幽庭。

直至天启二十五年,昭帝将死,这位杀神才终于得以踏出那道宫门,自此手遮天日,直踏权巅。

他是如何在艰险绝境中培植出如此羽翼,世人一概不知,单这一手惊绝的好字,非经年苦练不可多得。

谢青绾却无意深究,只福身道:“殿下好字。”

芸杏在外头通传:“殿下,王妃娘娘,老夫人遣了婆子来传话,该入宴了。”

自当年一场离乱后,谢老国公始终着意退隐避世。

谢老夫人的六旬之庆亦格外低调,阑阳城中皇亲贵胄一概未请,只在寿辰前后摆了家宴。

谢老国公征战多年,旧部不计其数,寿礼更是如流水一般打国公府正门送进来。

老嬷嬷掐着时辰,到熏风院请了摄政王夫妇。

浮月堂华灯明绸,布置隆重,谢青绾同谢老夫人居上首两席,下席由谢青绾的母亲江氏起头,是她的两个庶姐同一众表亲。

男女有别,谢老国公同摄政王连带镇国公府其他姻亲在宵雨堂另设筵席。

谢青绾才踏入浮月堂,席中絮絮低语骤停,众女眷纷纷起身:“王妃娘娘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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