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娇养手册(70)

作者:: 卿潆 阅读记录

谢青绾如今一时见不得他再拿那冷白的长指捻弄樱桃。

只是她满心羞耻, 顾宴容却不肯轻易饶过去。

他又摁着人喂了一勺姜汤, 嗅到谢青绾身上因发汗而格外潮润的体香, 问她:“苦么?”

手心里尚藏着要喂给她的那颗殷红饱满的樱桃。

照苏大夫的方子熬出来的姜汤苦到令人发昏, 芸杏曾被她关照着用过一碗, 苦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青绾多年来喝的次数太多,倒也勉强可以忍耐, 她瞄到顾宴容手心里藏着的樱桃,十分有骨气地摇了摇头:“不, 不怎么苦。”

倘若眼底没有这一层可怜兮兮的水痕, 可信度或许更高一些。

顾宴容慢条斯理的哦了声, 放下那碗喂下去大半的姜汤,指腹粗砾,抿过她唇边那点苦褐色的药汁。

他搁了碗,却迟迟没有挪开堵困她的手臂与胸膛, 反倒撑着她身后墙壁, 好整以暇地看她抹着眼角。

昨夜幽庭里那一身的疏冷与寡淡仿佛褪去了很远。

他又变回那个冷静而极度理智的摄政王, 手握这个王朝里最绝对的掌控权, 而非耽溺于永不可追挽的过往。

有熹微的晨光透进来。

谢青绾才盥洗过未来得及挽发,索性任由及腰的长发披落满肩,仰头静谧而信赖地同他对视。

他沉定,强大,永远情绪平缓,永远可以仰赖。

这位永远可以仰赖的摄政王将带着他手心余温的樱桃压在她唇上。

他较谢青绾高大太多,纵使同样跪坐在美人榻间,仍旧需得低低矮下身,才勉强可堪与她平视。

像是靠近一只胆小易惊的猫。

长指从薄衾里捉出她的手来,顾宴容指腹蹭着她手心,缓缓贴过去:“绾绾。”

他在模仿她下意识的小动作。

樱桃缓缓推进她唇缝,长指触到热津,嗓音很轻地哄道:“吃给我看,绾绾。”

他眉眼专注,哄过一句便不再催促逼迫,只保持矮身探寻的动作,心思很沉地凝望她。

谢青绾很快在这样密切的注视里败下阵来,为难的张了张唇,噙住他喂的樱桃。

她因昨日的记忆有些羞耻,慢吞吞地咬破一点果肉,吃相斯文而秀气。

这位摄政王盯她的眼神虽沉了些,却并无多余的动作。

谢青绾渐渐放下心来,顺从地就着他的手吃下了大半颗樱桃。

唇角沾了果渍,她抬手要取帕子擦拭,猝不及防被顾宴容扣住手腕,不许她有分毫动作。

仍旧低眉不语。

谢青绾仰着脸一头雾水地瞧他,浅红的舌尖濡过唇肉,卷走了那点红色。

顾宴容呼吸顿重。

还未有动作,殿外忽然想起宫侍的通传声:“殿下,王妃娘娘。”

内堂隔着重重屏风,顾宴容略有些冷意的音色清晰入耳:“报。”

宫侍顿时战栗,深埋着头禀道:“太后娘娘身边的芳喜来传话,说今日午时,邀您与王妃娘娘至嘉祥宫一宴。”

入宫第二日,燕太后才终于迟迟前来接见。

顾宴容最终别有深意地瞥过她一脸乖觉的神情,像是暗暗记下了一笔。

谢青绾照旧挽着平常的朝云近香髻,鬓边簪着熠熠的珍珠钗,一袭仪服熨烫得极为平整,寒黛眉,波烟目,唇色轻淡不沾粉黛,更流泻出几分幽静出尘的意味来。

侍奉的宫婢跪坐她身侧,捧着胭脂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南楚摄政王杀名在外,五年间收揽大全稳立权巅,想要攀附之人不知凡几。

各路搜罗来的美人如流水一样送进摄政王府中,尽皆未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平帝指的这桩婚事,落在外人眼中更是不加掩饰的打压。

镇国公府确乎在天启时代的前半段荣耀辉煌风光无二,然昭帝利用其平定边壤,稳坐霸主之位后,也一样走上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老路。

谢氏男丁近乎绝于沙场,唯独留下谢老国公孤身一人,连同一个难成大器、与家中决裂多年的庶子。

谢老国公年事渐高,镇国公府后继无人,自然也就没有威胁皇权的可能性,更没有了在朝中积势的必要。

这样一个姻亲不会为摄政王带来任何助力。

何况谢家幺女积病多年孱弱不堪,平帝如此指婚,可见用意。

阖宫上下都以为这摄政王妃怕捱不过几日,便要在王府沁血的高墙里香消玉殒。

她被燕太后亲自指来临山殿伺候,原以为怕是炼狱一般的折磨,却不想这二位如胶似漆得教人不敢直视。

更未见摄政王剥皮剜骨的凶残模样。

见这位王妃微微侧首,她连忙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替她拨正流苏,由衷叹道:“王妃生得真美,是奴婢从没见过的那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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