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真真语录：璎璎？璎璎！璎璎……@璎璎璎璎×n

璎璎：好烦呐，说正事！

第57章

爷爷之前病了很久, 苗璎璎为了伺候病床，也学了一些下厨的本事, 虽然不那么好吃, 好歹混肚子是不成问题的，加上戚桓和莳萝一起去镇集又买了许多新鲜蔬菜，苗璎璎用各种食材焖了一大锅。

开锅时，热气腾腾, 生熟正好, 苗璎璎和他们吃了一点儿, 又往里面倒了一些碱面, 算是饱腹了了。

人一吃饱, 就容易犯懒，苗璎璎问戚桓他们的行军路线，戚桓拿出舆图给王妃, “出了刚出玉京时绕远道而行，殿下说怕干扰西域诸国商贾入京, 剩下的路，除了前面离这里一百五十里的凤凰群山，应当都是坦途, 再有一个月，定能抵达素川。”

“素川顾名思义, 连绵冰川, 去天不盈一尺，终日山岚环绕，如仙境一般, 王妃若是去了也会欢喜。殿下节度使的官邸在那儿, 就算王妃之后要回来, 在素川也可玩儿一阵子。”

听到戚桓这么说，苗璎璎略有心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错。”

说话间，君至臻与李由都已经回来了，各自手上拎了一些战利品，苗璎璎定睛一看，君至臻手里的野兔已经剥皮洗净了，只等上架子烤，等他走近，苗璎璎将脸别了开。

她一扯莳萝的手，“我们吃饱了，给秦王殿下让个灶。”

莳萝瞪大了眼睛：“娘子，我还没饱！”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回帐之后她能让自己的心腹饿肚子吗？

君至臻神色低迷，一动不动看着苗璎璎，看的她浑身老不自在，将莳萝松了，哼了一声，“行吧，那还吃点儿。”

“对不起，璎璎。”

又道歉。

没诚意，也没创意。

“这里没有鸭。”

苗璎璎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烤鸭？”

君至臻微微颔首，道：“是，蜂蜜烧汁味道的最好，兔肉比鸭肉干柴，但兔头一样可以做出鲜美的蜜汁肉，不过要请你等一会儿。”

听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有两把刷子？

苗璎璎手托香腮，坐在一截横在地面的断木上，沉静地看着他给兔肉上料，用各种香料、盐、花椒以及酒水腌制，那只手做得了将军的事，也干得了厨子的活儿，灵活无比，苗璎璎看就知道这真是个行家。

可，君至臻又怎么会如此娴熟于庖厨之事？

爷爷精于学术，一生不下厨房，是不忍见生荤，君至臻算是投笔从戎，故而不必遵守此例，但他也是一生尊贵，又怎么会……

苗璎璎不觉已看得呆了，直至香味将她的五感唤醒，她看到做好的兔肉外酥里嫩，裹着一层蜜色的油光，香气外溢，不禁伸手就要去拿，君至臻却将兔子从烤架上拿走了。

“……”

许看不许吃？

“烫手。”君至臻道。

他拔出腰间的宝剑，用那擦得两面光的剑刃在火上烤了烤，便手起剑落，将兔一分为四，用盘装好了，送到苗璎璎手边：“放凉一些再吃。”

苗璎璎才不怕，用自己身上干净的帕子裹了手指，取下兔头，低头就品尝了起来。

兔头肉虽不多，但肉质不密不松，口感最好，加上事先腌制入味，烈火锁住鲜香，蜂蜜和油脂保住水分，一口咬下去，甜辣爽口，回味无穷。

只是这味道恁的熟悉。

苗璎璎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那天，翠微书斋的群弟子一同外出写生，君至臻亲自下水捉鸭子，之后，她在君知行的手里尝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口蜜汁烤鸭，对那烤鸭之人惊为天人。

今天……一切豁然开朗。

君至臻察觉她目光有所变化，侧眸望去，却见她端着盘子悄悄儿地背过了身。

苗璎璎吃着吃着眼眶就湿了，莳萝大惊，忙要问娘子怎么了，苗璎璎摇头让她闭口，不要问，莳萝聪颖，心领神会，立马便也封口不谈。

苗璎璎一颗心被他弄得起伏不定，道这个冤孽，还有太多的事瞒着她。君知行就算借花献佛，他也从来不说。

他说他自卑时，苗璎璎一笑而过，以为男子汉大丈夫，何须如此忸怩，将怯懦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直至此刻，苗璎璎发现他连这样一点小小的心意，都不敢让自己发现，还要让君知行来代替他哄着自己时，苗璎璎终于真切地懂了他的意思。

“璎璎。”

不知不觉她手里兔肉已经吃完了，只剩下几块骨头，君至臻在她身后说道。

“西北风沙重，不比玉京安逸，你在这里多少会不习惯，帐篷睡着冷，你若愿意留下，我将马车给你。你和莳萝是女眷，不必与男子一般吃这些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