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媚好(55)

作者:梅燃 阅读记录

表妹、表妹也是如花似玉的女子,竟被自己污了清白,不愿苟活。

君知行眼珠微凸,自责懊恼地望向桑榆晚,又想上前,可终究自己不挂一丝,怎么敢从被窝里钻出来。

凝视着可怜凄惨的表妹,君知行到底没能说出来安慰地话,错误已经铸成,他辜负了表妹,他可以以死谢罪,可是他就是不能娶她,这点很清楚,他想要的人只有璎璎,这点更加是很明确的。

虽然不人道,他也紧紧咬牙:“母妃,便让表妹一剑杀了我好了,我也无颜再见璎璎了!”

桑榆晚这时凄厉地哀嚎:“姑妈,都是晚晚的错……”

贤妃走上前来,对这个勾引了自己儿子的不要脸的东西,她弯腰一把将她扯了起来,重重摔入圈椅之中,桑榆晚吃痛,可怜兮兮地不敢动弹,哭声愈发细碎苍白。

贤妃没半点好脸可赔:“君知行不记得,那么你是清醒的,你定记得,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桑榆晚一双妙目盈盈,若清渠横波,一张面颊彤红,似芙蓉泣露。

她将视线投向床榻上的郎君,郎君的面庞明月皎洁,可说出来的话,端的是郎心如铁。

桑榆晚悲切饮泣,柔柔弱弱地哭诉:“筵席散后,晚晚本来也要走,只是不知在哪里遗落了一方香巾,那香巾是晚晚亲手所缝的贴身之物,不好教人拾去,才返回来找。谁知撞见四表哥吃醉了酒,跌跌撞撞地回去,周围也没个下人服侍,晚晚是见他摔了几个跟头,不忍心令他独自回屋,免得伤了自己,这才将表哥扶进屋内。可是,正当晚晚想要走的时候……表哥,表哥他竟然拉住了我,将我桎梏住,不许我走,还连声唤我作‘璎璎’……”

她越说,君知行的脑壳越痛。是么,果真如此,他莫非真的将晚晚错认成了璎璎?

君知行实在想不起来了,心乱如麻,满心满眼只是璎璎,倘若被她知晓了,她若知晓了……那么,他该如何是好?

他闭了闭眼,羞愧之感充盈心头,令他恨不能引颈就戮。

贤妃却没立刻听信:“你竟不叫人过来,跟着你表哥,孤男寡女地进了这间寝房,他唤你璎璎,你就没拒绝他,说自己是桑榆晚么!”

桑榆晚一阵恍惚,双眸无神地道:“我说了,可是表哥不饶我,又说我是他的璎璎,独一无二的璎璎,又说我为什么和他不亲近了,明明定了亲,关系却变得冷淡,还说,他爱我,只想和我在一处,长长久久地厮守在一处……”

说到这儿,桑榆晚忽然抬起头,屈膝跪在地上朝贤妃靠近,双臂将姑母的腿弯紧紧抱住不撒开,大声哭着嚷着道:“我推不开表哥,他,他欺辱我呜呜呜……”

一旁邱氏都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将桑榆晚扯开,这时一道疾风从邱氏身旁刮过,冲着寝房直奔而来。

来人是桑榆晚身边教养的傅母,今日也还留在府中。

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闯了进来,一见这屋中景象,顿时也哭天抹泪扑倒下来:“完了,晚了,娘娘,我家娘子自幼是清白自好的女儿家,她今日说落了一块香巾回头来找,老婆子就随着她回来分头找,谁知道,居然出了这等子事!贤妃,我家娘子虽然出身不高,可毕竟是您桑家家里的侄女,今儿失了贞洁,明儿还不知道能落到何处……娘娘,您得给我家娘子做主!”

说着,傅母一把抱住桑榆晚,将她搂到怀中来,心疼地探看桑榆晚的伤势,无比自责,怪自己来迟,害得娘子居然遭了这样的大罪!

主仆二人一口咬定是君知行酒后失德,偏偏君知行对此一概全无记忆。

贤妃本来拿不定主意,但转眼瞥向君知行时,才见他脸色苍白,心头火又蹭蹭往上涌起。

君知行本来也半信半疑,自己真的干出了如此兽行,但听到桑榆晚为自己辩白的话,他的心往深渊里重重沉了下去。

向璎璎抱怨她对自己的冷落,错将她当成璎璎,想和璎璎亲热,这桩桩件件,都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早年间他闹过风流债,对方是烟花女子,名唤耕烟,母妃打发了之后,君知行将这件事对所有人都隐瞒了起来。

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是表妹晚晚。

表妹是青白仕宦人家的女公子,同在翠微书斋念书,他今日欺负了晚晚,恐怕不能像打发耕烟那么轻易。

一时间,君知行头痛不已。

自己怎么竟会干出如此糊涂事!

贤妃垂落的双手握紧,盯着地面上一老一少分明要讹上来的两人,银牙一咬:“这件事,本宫自会给桑榆晚一个交代,但是二人闹出如此丑闻,恐怕不能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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