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来否+番外(116)

严子湛抿了抿唇,若不是他亲眼见到她喝完了那三壶酒,否则那句她口中那句“没良心”的指责还真像是刻意借题发挥。

“严相,看来尊夫人醉得不轻。”

严子湛讥讽:“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若我是你,方才就该抓住机会溜走。”

“为什么要溜走?”裴亦寒试着让自己僵硬的面部稍稍缓和一些,素闻大迟的少年宰相擅于洞悉人心,自己该镇定下来才是,莫要打草惊蛇才好,只是一想到那日他挤在人堆里看全家赴刑场的心酸场面,便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恨,他好恨。忍不住能报仇之时,却得知那老贼已经撒手人寰,多少次夜半提剑苦练,多少次被噩梦惊醒……也罢,这仇,总归是要报的,就让他的儿子来血债血还。

再抬头时,总算成功换上了轻松的神态,稍显不自然,但比起方才已经好了许多:“下官久仰严相您的大名,今日难得一见,怎好匆匆别过。”

“所以我该和调戏我娘子的登徒子促膝长谈?”严子湛扯了扯唇畔,眉间戾气更甚:“我猜你大约是活腻了。”

裴亦寒叹气:“下官冤枉啊,下官只不过是寻常的男人,看到一个落单的貌美女子这般主动示好,自然是抵挡不住的。”顿了顿,他又道:“兴许大人你不想听解释……但是我先前确实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混账,他教出了什么好徒弟,居然和仇人结成了夫妻,毫无天理!

严子湛冷冷打断:“你说对了,我确实不喜欢听解释,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这条命,暂且欠我。”

“……”裴亦寒未开口,这句话权当是战书,他接下了,至于他自己的命,永远都不会操纵在别人手中,姓严的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头很晕。”弱弱的女声响起。

严子湛叹口气,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丫头喝醉酒着实可怕,反复的折腾,每一次睡过去不到半刻就清醒,而后大闹特闹,让人无法清静下来。他之前被气得确实不轻,确实想要一走了之,而后才意识到这种做法有多么不离谱,先不说她的安危问题,若是被什么长舌臣子捕捉到些许蛛丝马迹,明儿个京城里怕是要传遍了。

所以,他去而复返,真的只是为了面子而已,对,为了面子,就是这样。严某人很快为自己下了定论,锦夜还在他怀里扭动,憋得一脸通红,继而在他背后捶了两记,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来。

严子湛瞬间僵硬,胸口的衣襟满目狼藉,这对于洁癖成性的他来说,足以够得上十大酷刑之一。

“她需要解酒药,喝太多了,容易伤身。”裴亦寒笑笑,无视对方传来的杀人眼色,继续道:“太医馆就在附近,不妨……”语调渐轻,后半句话断在了嘴里,只因那满脸铁青的严子湛抱起了锦夜,大步朝外走,独留了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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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守义站在相府门口迎接马车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少夫人醉意熏天的蜷缩在车厢的软榻里,而少爷则是一身怪味,朝服被糟蹋的惨不忍睹,就连表情……也是同样的触目惊心。

“少、少爷。”一定气疯了吧,少爷那么爱干净的人。

“老姚,准备热水,我们要净身。”严子湛抱下昏昏沉沉的小妻子,用力拍拍她的脸颊:“你给我醒来,把自己弄干净了再睡!”想糟蹋他的寝房,门都没有。

锦夜咕哝了两句,捂着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姚守义不忍再看,没有理清思路,嘴快道:“少爷和少夫人一起么?”

严子湛挑眉:“什么?”

姚守义结结巴巴:“那个……净身……我是说是否……”

“老姚。”

“什么?”

“你究竟每天在想些什么?”

“……老奴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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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蒸气自檀木浴桶上方升起,屏风后隐约见一女子身影,似乎是迷糊的状态,却极为不配合的挣开婢女替她穿衣的手。

严子湛坐在屏风另一侧的太师椅,散着一头墨发,是聚精会神看书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有受里头人的影响。

“小姐,不穿衣服会得风寒的,小姐,小姐!”

轰隆——屏风倒地,似曾相识的画面。

这会儿严子湛总算有了反应,慢吞吞的把视线从书卷中挪开,随意的扫一眼面前春光乍现的少女,那薄薄的里衫几乎未起到遮蔽的作用,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勾勒出迷人曲线。或许是时间太过匆忙,她甚至没有穿裤子,纤细的长腿一览无遗,而那上衣的下摆更是要命的贴在臀际,只是非常勉强的遮住了那浑圆的弧度。

“小姐!”初晴尖嚷,正欲那外衫给她披上,严某人就发话了:“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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