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来否+番外(33)

锦夜顿下步子,忽而就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道:“原来大人你不喜欢别人触碰到你,啧啧啧,这么严重的洁癖该如何是好啊。”伴随着话语,她又拉近了二人些许距离,嘴唇甚至就快贴到他的耳垂处。她虽不是传统意义的深闺女子,可也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不过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暂且忍忍吧……

果不其然,冰寒入骨的语调降临:“滚开!”

“我偏不滚。”快意不断滋生,锦夜虽然在他身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一想到那天塌下来都处变不惊的容颜此刻兴许狰狞万分,便不由得卑鄙的耍起小伎俩来,纤指搭上他腰间的活结,慢条斯理的往外抽。

严子湛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锦夜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实在是太有趣了,她都迫不及待要好好瞧一瞧他发怒的表情。素手缠着腰带,她一圈一圈蒙上他的眼睛,歪着头道:“大人无需紧张,小女子不过是不想让您瞧去了真面目,得防着您日后报复不是么?”

严子湛沉默,片刻又回复冷静状态,沉声道:“你不是同他们一伙的。”

锦夜笑笑,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确定其看不见后才站定在他面前,“我本来就不是劫人财色的江湖宵小,我乃一介女流,见不能提手不能挑,只是报些鸡皮蒜毛的小仇罢了。”

严子湛冷笑:“无需装疯卖傻,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锦夜这次倒是真的愣住,正欲开口之际不远处忽而传来轻微平稳的脚步声,身为练武之人,她自然听得出来人拥有卓绝武艺,侧耳倾听了半晌,又发觉很快多出三四人的脚步。

黑夜里的交谈声即便刻意压低了嗓子,听来也是格外清晰。

“你确定那狗官在这儿?”

“听那伙儿盗匪形容的样貌,八成就是严子湛那厮,不会有错的。”

“哼,他手下的走狗杀了宝杏,我们定要其血债血偿,搜!”

脚步四散而开。

锦夜静静听了半刻,便明白严子湛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八成他以为自己也是同此刻出现的这帮人是一伙的,再一想对方口中提到的那个名字,宝杏宝杏……不就是宴会上刺杀他的那个少女么?

她越想就越觉得古怪,看来辟歧早就把宝杏和那个弹琴的男人给杀了,那么……辟歧为何方才不来救被劫匪缠身的严子湛?

难道说——

纷沓的步伐潮水一般涌入,继而嘹亮的威严嗓音响彻巷尾:“严相吩咐,刺客余党窜往此处,若发现可疑者一律带回刑部,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听得动静,严子湛唇畔的笑意愈加明显,那是运筹帷幄的自信,间或夹杂着对他人的些许奚落。

锦夜瞪大眼,果然是个圈套,他居然敢以身做饵!这男人实在诡计多端的可怕……眼下再站出来已是来不及,无论她是不是同宝杏等人一伙的,都会被当成余党大刑伺候。用力捂住身前男人的嘴,她恨只恨当初学艺不精,只学了大穴点法却未学怎样制住哑穴。

心慌的朝后望望,后头是一户人家的院落高墙,不算太离谱的高度,她有信心能跃进去,但……若再加上他的重量便实在有些吃力。情急之下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牙一咬就抽出自己的腰带,缠住院落里的树干,足尖一点,带着他一同翻进墙去。

报仇心切,偶遇贵人

黑暗中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继而有两道交缠身影现于墙角处,月光暧昧又柔和的倾泻下来,使得这番画面染上莫名的旖旎色泽。

锦夜狼狈的躺在地上,身下是七零八落的小碎石,碎石腰肢背脊处生疼,而额头在方才翻墙时不小心撞上树干,不用看都知道肿起了大包。她皱着眉,忍住低咒的冲动,只觉此刻头晕耳鸣苦不堪言。

当然,这还不算是最糟的。

身子不幸被某人压在下边做了肉垫,尽管他身形颀长清瘦,算不得特别沉,依然让她的呼吸变得很是费力。如今两人的衣衫都没了腰带,严子湛襟口大敞,内衫凌乱,束发的簪子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墨发绵连铺于身下女子的肩颈上。

反观锦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外袍因着早些时候扮鬼吓劫匪,本就是松松垮垮的披着,方才动作一大就掉落在了地上,而对方温热的喘息似乎就在耳畔,甚至连膝盖都是抵在她的腿间……

衣料单薄,又贴得如此密切,锦夜羞恼,情急之下反倒忘了用内力,只单纯的用手死命推着身上的男子,哪里知道一碰到他就被那骤然下降的体温给骇到。

“你真该死。”严子湛牙关紧咬,冷冷迸出狠话。

锦夜眯眸,轻嗤道:“该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明明眼下他才是那个被蒙着眼睛又毫无任何武功防身的弱者,偏偏还保持那么嚣张跋扈的高姿态,真叫人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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