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戏精夫人(129)

作者:李拾月 阅读记录

末了,软着嗓子,在他耳边吹气儿:“夫君乖乖的,待我回家,再与夫君‘钻研钻研’。”

清嘉香喷喷的气息一吹,宋星然直从耳朵根痒到腰眼子,酥了半幅身体,压着她在榻上厮磨了一阵,仍乖乖将人放走了。

清嘉命人捡了几样礼带上,便上了马车,大摇大摆地去了孟府,直说找孟其钰,她舅舅。

很快,门房便放行。

清嘉抵达花厅时,孟其钰已落了座,手边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新茶。

清嘉俯身,盈盈拜下:“侄女见过舅父。”

他打量着清嘉。

她穿着银蓝色鸡心领的广袖长裙,挽着织金的批帛,显得脖颈纤纤,富丽潇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瘦弱可怜的小姑娘了。

孟其钰略挑眉,示意她坐下,才欣慰道:“听闻你在京城已成了亲。”

想来孟君皓已同他说过了,清嘉点头称是。

孟其钰这个舅舅,待她还算不错。他虽恼孟氏,多年不曾冰释,但默许她在府上学塾上课,见她衣单破旧,还会暗中塞银子接济。

但除此之外,二人交谈也是寥寥。

孟其钰当家作主多年,身上多少端着长辈的架子,客套问候完,一时竟无话再说,默了一阵,才磕磕绊绊地问:“你夫婿,是哪户人家,有多少年岁,可有一官半职在身上?”

清嘉端着茶杯,笑眯眯地据实以告:“我夫君姓宋,如今二十有六,官职嘛,好似是内阁学士,又兼着户部尚书的责,夫君从西北回来,今上特许了假期,故此与我一道回了扬州。”

她口气闲闲,好似在谈论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孟其钰却狠狠一震,连带着手上的茶盏都烫手,“乓啷”一声摔在地上:“什么?”

清嘉浅笑,忙招人上来收拾。

二人在廊柱下站着,厅内有下人兵荒马乱地收拾。

她来孟府,其实为了威逼,亮了牌面,她才悠哉地寻孟其钰开刀。

清嘉抬了抬下颏,显出几分凉薄:“那些事,请舅父好生约束好舅母。”

孟其钰怔愣一瞬,脸色紧绷起来:“你是说……”

清嘉深深叹了口气,唇角弯了弯,露出冷然的笑:“旧怨不提。”

她娓娓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该帮的,该提点的,自不会懈怠,但若——”

清嘉顿声,良久,才一字一句撇下:“若有那闲言碎语出现,我敢叫孟家偌大的家业,与我一道倾覆。”

孟其钰扶着栏杆,倒吸了口气——本来就是他们对不起清嘉,如今她耀武扬威的回来,字字句句皆是警示。

昔年,一个张氏便能搅得他们家无宁日,如今清嘉更了不得——当朝阁老的妻子,吹吹枕头风,也能捏死一大片。

宋阁老愿意舟车劳顿陪清嘉回乡省亲,便已说明她颇受宠爱。

孟其钰是聪明人,他冲清嘉拱手作揖,却又被清嘉抬住:“舅父是长辈,清嘉消受不起。”

孟其钰眸光转了转,涩声道:“你表哥与你,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你……”

打起感情牌了?

清嘉了然笑笑,很衷心道:“我有好日子过,才有力气提携表哥,否则,只能是一拍两散。”

如今她整日战战兢兢,未想着将昔日仇人灭口已很大度。

这些狠话,清嘉未说出口,一是怕他们惶恐之下撕破面皮,二是盼着孟其钰看清厉害关系,好生约束家人。

彼此扶持,才有好日子过。

清嘉言毕,盈盈拜别孟其钰,道:“我去外头转转,一会再去看看舅母。”

孟其钰商海沉浮多年,一点就透,孟王氏才最叫人头疼。

饶是清嘉最厌她、最烦她,也最恨她,却免不了亲自在她跟前走一遭。

清嘉在花园中转了一阵,估摸着孟其钰已然与王氏开了小灶,才优哉游哉地逛到王氏跟前。

王氏见了清嘉,眼皮子狠狠一抬,面色又青又白。

见她不言语,清嘉也不客气,径直寻了张凳子坐下,含着笑:“昨夜,我与夫君一道,见了表哥表嫂。”

提起孟君皓,王氏脸上有了波动,拧着眉质问:“你究竟想要作什么?”

清嘉耸了耸肩,无奈的:“昨夜本来是偶遇,夫君客客气气的,偏表嫂似入了魔障,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刺得夫君大发雷霆。”

清嘉打量着王氏,她攥着拳头,身上微微颤栗,但未回嘴,说明孟其钰管教得宜。

“如此,便罢了。”清嘉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好难才将夫君哄好,偏偏表嫂不依不饶,非拉着我们夫妇二人去了‘兰香班’说要听曲儿。”

王氏脸色倏然灰败,却咬着牙不曾说话。

清嘉哼了声,继续道:“表嫂几番出言羞辱我,拿我与那歌女做比,气得夫君摔了桌子,气冲冲回了家,睡前还说——孙家教出这样跋扈的女儿,只怕为官也不大清正,要叫底下的人好生查一查,莫养了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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