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事记/掖庭宫花事(36)

嫁过来时除了对楚昂清贵的姿容震慑,其余并未有太大的感觉,渐渐相处后才一发不可收拾地爱慕到深沉。她是个娇纵热闹的性子,而他身上却散发着郁柔和冷薄,这样的冷让她沉迷。并不乐于表露自己的情感,却一点点润物细无声,让人渴望在他的侵润中融化和臣服。

心甘情愿。恨不能占为己有。

张贵妃凝着楚昂当了皇帝后愈加冷贵的英姿,把剥好的樰白虾仁够去他唇边,问他吃不吃。楚昂才启开薄唇,她又转而塞到了楚池的门牙里。

逗得楚池咔咔笑:“我母妃坏极了。”楚池捂着小嘴冲父皇眨眼睛。

楚昂侧过头看她。

张贵妃撅着红唇戏嗔:“想吃?看到了嘴边的又掠过去,去到了别人的嘴里,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楚昂顷刻便了然她的话中深意。她的景仁宫是东六宫离着自己最近的,前些日子去施淑妃处、去殷德妃处,每每路过她这儿,却都不曾进来。官贵大户人家长大起来的性子,就是有那么点爱拿乔撒娇,使些女人家的小性子,他也不管她,漠然地纵着。

替她扯了扯微绷开的衣襟:“雨露均沾,岂容你一人胡闹。”

那语气不阴不柔,清长的指骨从她耳垂上掠过,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存心的撩拨,带着几分故纵欲擒的味道

张贵妃的呼吸都紧了,眉间瞬时旖旎:“今晚留不留下来?

他声音低低,眼眸如炬:“你说呢。”

悉簌簌,宫人们连忙识相地悄悄退出去。

她扑到他怀里,他搂着她的腰肢,她只够到他肩膀稍往上的高度,这样搂的距离刚刚好。错乱无章地含着她鬓间的碎发,一边就往内殿的床榻倒退,忽而撩开她的马面裙,硬朗身躯便将她轧倒在身后的锦褥上。

她“嗯”地一声轻吟,忽觉裙下一凉,连忙推挡道:“等一下。”

他挑眉含谑:“怎么,又要与朕玩些甚么花样?”

那么冷酷与霸道,她只愿即刻万劫不复地死在他怀里。

张贵妃双颊羞嗔着,她不晓得楚昂在孙香宁那里是否粗曝还是温柔又或体恤,然而他在自己这里却是带着些桀骜不驯的。羞赧地捶了他一拳,往身旁一看。

楚昂微一侧目,才看清是二岁半的小公主楚池。小家伙不晓得几时吃饱困倦了,竟跑进母妃的榻上酣眠。

那卷长的睫毛微颤着,叫人心中怜爱不已。张贵妃贪看着,对楚昂轻语:“长得真像你。”

楚昂已不耐分心,俯唇咬了她一口:“是朕的公主,莫若像朕,又能够像谁?”说着把她腰身往牡丹锦褥下一藏,淡漠吩咐道:“让宫女抱出去。”

锦秀低着头轻绵绵地走进来,张贵妃也不正眼看她:“你把她抱出去吧。”

“是。”锦秀躬身答应,侧过手臂轻轻抱起酣睡的小公主。

楚昂的手隔着薄薄的锦褥覆在张贵妃的呼吸之上,那精贵的面料勾勒着他指骨的线条,素长而优雅。锦绣不自觉多凝了一眼,就看见张贵妃在他肩头咬下的红,他的身躯瘦而精悍,是那种笔管条直的朗硬味道。她的脸颊刷的一红,连忙兜着小公主就往外走。

“给朕放着,不许动。”忽而听到身后低沉的嗓音。

她以为在说自己,顿时呆立在那,莫名的呼吸开始短促。

然而紧跟着却是张贵妃的娇咛,嘤嘤恼着万岁爷的坏。

接着便听到一声接一声异样的动静。她刷刷走到门边,关门的时候冒着杀头的风险往里偷看了一眼。看见那半透明的纱帐内,张贵妃揉着自己,在万岁爷的身上荡成了一弯蛇。

酉时光阴幽暗,她好像又看到那个禁卫军千户和另一个死去的女人在纠缠,赶紧闭了闭眼睛出去了——

隐晦的一幕在重见日光后便需要永久的被遗忘。

膳食还未撤,张贵妃把人谴出来,也没说继续吃不吃。陆安海站在凉意湿湿的院子里,勾着肩膀静候。

内殿声息渐颤,锦秀低声说:“先撤了吧,亥正的时候送一趟点心过来。”

每当这话一出,就是陆安海当晚要留在宫中值夜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巴望不得的。

出了景曜门,他便对身后的送膳太监道:“你们先行一步,今儿晚我要上差,趁这当口找魏钱宝叙叙家常,戌正不到就回去。你们在灶上温好虫草白果莲子乌骨鸡,晚些我取了给皇上和娘娘送去。”

他不闷不响连表情都少,大家对他的心思从来拿捏不透,偏他就是次次都合了皇帝爷的口味,大伙儿再不服也只能对他诶诶应是。

待那一队森绿渐渐弓腰行远,陆安海这才抬脚往边上的东二长街上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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