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175)

作者:岁岁辞晚 阅读记录

看,总是要想起陆朝来,他明明把自己丢下了,早在那灯州便将自己丢下了。

自己倒活像个没骨气的东西,死皮赖脸地总是要想起他来。

江以桃有些忿忿,扯下了发间的那支桃花簪子,恨恨地就要丢出手去。在最后一刻又油然而生几分后悔来,攥在手中看了好半晌,又想,这簪子倒是有几分精美,丢坏了也怪可惜的么。

然后将那簪子放到了梳妆台上去。

回身瞧见了那盏白兔小灯,又冒上些火气来,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尾,抬手将要将那白兔小灯扯下来。

可江以桃微凉的指尖将将触到了白兔小灯有些粗糙的灯面上,又十分没骨气地后悔起来。

这白兔小灯……这小灯……

江以桃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来这小灯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有些破旧的、微微发光的、已经烧完了一截烛心的白兔小灯,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东西,不说是以制灯出名的灯州,就说是在江南也好、在盛京城也好,也是十分常见的。

还是应了那句话。

这些个东西本身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是因着,是陆朝送与她的罢了。

爱哭哪里是她的软肋?

这小山匪才是。

作者有话说:

各位女性劳动者们节日快乐~

第86章 故人

日子过得快,转眼间就到了四月初九,江以桃愈发地惆怅起来。

只因四月初十,是十三王爷送来的那张拜帖赴约的日子。

这几日里,江以桃连江府的门都没踏出一步,更别说是见什么十三王爷了,连这踏青她都有些想毁约了。

不变的是,每日的晚膳之后,江以桃还是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扇窗前,盯着远处的桂枝亭看。

可那桂枝亭,再也没有升起过任何一盏孔明灯。

有些时候,江以桃会在那窗边意识朦胧而模糊地睡过去,可再醒来时自己却好端端地躺在那床上去了。一时间,江以桃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困得意识模糊,还是说……

是陆朝夜里悄悄地来过了。

江以桃总是怅然地盯着那盏白兔灯看,总是一看便是几个时辰,看得脖颈都僵硬发麻,然后又轻叹一口气,坐到了庭院中去晒太阳。

她的话本身便少,从汪二姑娘那边回来后更是愈发地少了。

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像个精美的人偶一般,加之肤色本就比寻常人要苍白一些,在日光下更是几近透明,眼瞧着像是没有一点儿生气。

两个小丫鬟瞧着这样的姑娘,也是百味杂陈。

原先的姑娘虽是有些不好亲近,可却还总是笑着的,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微微弯着的模样,倒是让江以桃瞧着有几分平易近人。

可现如今,姑娘是连笑也少了。

晴佳轻轻叹了口气,迎着谢家的七姑娘就进了院子,指了指那窝在摇椅上的自家姑娘,轻声道:“谢七姑娘,您可总算是来了,快些劝劝我们姑娘罢?”

若不是晴佳这小丫鬟又递了个消息去谢府,说自家姑娘愁得好几日都不曾好好用膳了,眼看着就瘦了一大圈,谢温然哪里会顶着灭天般的恐惧到这外边来。

这谢家七姑娘的人是出了院子,可依旧是戴了顶绫罗的帷帽来,长长的薄纱遮住了面容。

谢温然并不习惯与陌生人说话,若不是因着这小丫鬟是江以桃的侍女,她更是连个眼神都不乐意给的。可谢温然瞧着那满面愁容的江以桃,还是蹙着眉,忍不住一般惊奇地问了句:“你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这……”晴佳欲言又止,有些为难道,“晴佳也并不清楚,我与晴柔不过是一介婢女,又怎么好过多地打探主子的事儿。所以还请谢七姑娘好好地与我们家姑娘谈一谈,我与晴柔都十分担心姑娘。”

谢温然也是叹了口气,只对着小丫鬟安慰道了句不用担心,便快步地朝着江以桃走去。

江以桃敛着眉眼正躺在摇椅上出神,连谢温然走到了跟前都不曾发觉,最后还是谢温然憋不住了,俯身在江以桃面前伸手晃了晃。

可江以桃却依旧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谢温然更是惊异,江以桃这人自小便是个谨小慎微的姑娘,极少见这小姑娘发呆,她无时无刻都强迫着自己端出一副世家姑娘的样子来,又哪里能忍得了自己这样呆傻的模样出现在别人眼前?

沉默了半晌,谢温然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戳了戳江以桃的手臂。

“阿言?”随着动作,谢温然慢悠悠地喊了一声。

江以桃终于是回过了神来,被眼前这个戴着帷帽的人吓得惊了一惊,好一会儿才从方才那一声轻喊中听出了几分熟悉来,难以置信道:“是、是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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