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29)

作者:岁岁辞晚 阅读记录

聂石头浑身抖了一抖,像是恍然间酒便醒了大半,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陆朝踱步过去,将短刀拾了起来,在手中转了个刀花,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我说过,这短刀……要往哪儿刺?”

江以桃稍缓和了些,撑着身子去看陆朝,一字一句道:“胸口。”

“乖孩子。”陆朝勾勾唇角,又抬眸去看吓得直发颤的聂石头。

聂石头像是把逃跑都忘了,站在原地不断求饶。可陆朝哪里听,他的眼神深处透出来一丝怜悯,看着聂石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陆朝一步步像聂石头走去,眼角眉梢皆是冰冷,偏那唇角还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清冷的月光打在陆朝的脸上,他看起来便更是阴沉,活像从地狱来的修罗。

陆朝的动作极快,电光火石间便卸了聂石头手脚的关节,七尺壮汉像个面团般被陆朝提了起来,丢到了江以桃的面前。

与聂石头一起被丢到江以桃面前的,还有陆朝送她的那柄短刀。

“不言姑娘,试一试……按我教你的那般。”陆朝站在江以桃面前,轻声善诱的样子像个慈眉善目的魔鬼。

江以桃深深看了眼陆朝,捡起那柄短刀,几乎不带一丝犹豫就朝着聂石头的胸口刺去。

温热猩红的鲜血喷溅出来,擦着江以桃的眼角眉梢而过,又缓缓蜿蜒下来,在她的脸侧流成一条条血色的、毫无规则的粗线。

聂石头的惨叫在夜里惊起了栖息的鸟,扑腾着翅膀发出一声啼叫,从后山的竹林飞走了。

江以桃颤抖着手,因窒息导致的涨红早已褪去,留下一脸煞白。她的眼泪接连从瞪大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却哭不出声来,只呆呆地看着那汩汩流出鲜血的胸口,不知该作何反应。

江以桃的干脆利落倒是让陆朝惊讶地挑了挑眉。

聂石头还没有死透,间断着发出嚎叫,听着十分凄厉。

陆朝蹲在江以桃身侧,长臂从她身后绕了过来,轻轻覆住江以桃的眼,声音轻柔:“害怕便不看了,也不是什么好看的玩意儿。”

话毕,空着的那只手将江以桃的双手从刀柄上脱了下来,自己则重新握住短刀,使劲往下沉了沉。

聂石头闷哼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江以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连带着那纤长的睫也在陆朝的手掌心上上下下地刮着,带来一阵阵细小的痒。

像是陆朝合手抓住了一只蝴蝶,蝶翼便在他手中扑腾。

“不言姑娘,你今夜什么也没做。”陆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劝慰的意思,“知道了么,这一切都出自我手。”

陆朝的手还轻覆在江以桃的眼前,江以桃怔怔地点了点头。

旋即陆朝就松开了手,江以桃毫无心理准备便看见了聂石头的尸体,猩红的鲜血直喇喇地刺着她的眼睛,空气中都是铁锈的味道,江以桃连呼吸都停滞了。

陆朝刚起了一点儿身,衣角便被江以桃捏住了。

小姑娘的声音抖得像筛糠,还带着点哭腔,轻声细语地问他:“陆朝,你、你能不能陪我看会儿星星?”

“不赏月了?”陆朝勾勾唇角打趣着,却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起了身就要走,“这夜里冷,快些回屋吧,不言姑娘。”

江以桃哪里感看这面目可憎的尸体,慌慌忙闭上了眼,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害怕……陆朝,今日是我的生辰,你能不能陪我看会儿星星?”

陆朝的脚步猛地顿住,回头似笑非笑地瞧着江以桃:“噢——”

他的尾音拉得很长,又缓步走回了江以桃身边,意味不明地问了句:“你说,今儿个是你的生辰?”

江以桃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仰头有些殷切地瞧着陆朝。

“好吧,那你想去哪儿看星星?”

江以桃轻轻咳了咳,睫羽上还挂着点泪珠,瞧着十分可怜:“总之……总之不要在这儿看。”

陆朝知道江以桃到底是害怕的。从小娇生惯养大的小姑娘,刀都不曾用过,哪里杀过人。

这么想着他又更觉江以桃胆大,这聂石头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他的院子都敢进了。

陆朝哪里想得到,这聂石头正是他千叮咛万嘱咐断不可出门的江以桃带回来的呢。

“那不言姑娘想去哪儿看?”陆朝偏生了点要逗弄江以桃的心思,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江以桃果然有些急了,眼眶通红地瞧着陆朝,像只柔软的小白兔,声音却高了起来,“哪儿都行,只要不是在这看,哪儿都行。”

陆朝笑了笑,单手把江以桃抱了起来,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屋顶上。

江以桃闭眼不敢去看,只听得耳边唰唰唰响起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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