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53)

作者:岁岁辞晚 阅读记录

陆朝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看着小姑娘因生起了火而满是兴奋的杏眼,波光流转着都是欢喜,还朝自己露出一个邀功的笑意。

“阿言真是厉害。”陆朝是个上道的人,勾着唇角奉承地夸了一句。

江以桃笑得眉眼弯弯,拿起那整块的生姜便丢进了锅里。

陆朝额角一跳,试探着问道:“阿言,可洗过了?”

江以桃很是不满地瞟了一眼陆朝,似乎是在怪他误解了自己,硬邦邦地应道:“必然是洗过了的,我可不是那般愚蠢之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虽从未下过厨,也是见过的。”

“噢——”陆朝意有所指地应了一声,心想还是不要告诉她这生姜是要切的好了,小姑娘现如今的脾气越发大了,怪凶的。

江以桃方才生火时脸上染上了不少煤灰,在白净的小脸上斑驳得一块块,像只花猫。

陆朝看着便心情很好地笑了笑,他哪儿见过这副模样的江以桃,竟觉着有几分可爱。

江以桃撑在灶台边,很是不确定地指了指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姜汤,问道:“陆朝,这样便好了么?”

她的脸上带着为未知事物的探究,眸子发亮。陆朝走近看了看,只见几块生姜在锅中扑腾翻滚,慢慢地散发出来一股辛辣的味道,也是不确定地应她:“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

陆朝此人向来活得很是随意,淋淋雨罢了,哪里为自己煮过什么姜汤喝。

江以桃被姜味呛得皱了皱眉,她不曾喝过姜汤,她甚至于连淋雨的机会都不曾有过。江南多雨,为了避免江以桃因淋雨而染上风寒,春日向来是极少出门。

就算是出了门,也是应了别人的帖子,去参加那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宴会,总是在室内的。

这姜汤的味道竟是比药还要更难闻一些。

过了半晌,江以桃问道:“陆朝,现在好了么?”

“唔,我看还要再等一等。”

又过了半晌,江以桃实在是受不住这辛辣的味道了,坏脾气地问:“陆朝,现在好了么?”

陆朝轻笑,“或许好了罢。”

江以桃喜笑颜开地从碗橱里拿了个瓷碗来,又取了个勺子,为陆朝舀了满满一碗姜汤,递过去。

陆朝刚接过那瓷碗,江以桃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点儿烫手,呼呼地吹了两口。

生姜的味道随着袅袅的雾气直冲陆朝的脸,熏得他皱了皱眉,善意地提醒道:“这姜汤里是否要放些糖。”

江以桃十分难以置信,“陆朝,我九岁起吃药便不再就着蜜饯了,你好大一人了,怎么喝碗姜汤还要吃糖呢?”

“胡说,你九岁时吃药,还是吃蜜饯的。”

陆朝忆起些从前的事,小江以桃喝药喝得眼眶红红,朝自己伸出那软嫩的小手,又看着自己空手而来,十分不给面子地哭了好一会儿呢。

话说出去,陆朝看着江以桃震惊中带着点儿探究的眼神,才发觉按理来说自己不应当知道这些的,便找补道:“谁家的小姑娘九岁吃药不就着蜜饯,我是不信的。”

江以桃方才还惊讶陆朝怎么会知晓这回事,又听陆朝的解释,当他只是胡乱猜测,便开始口若悬河地夸大自己:“我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家,我吃药从来不哭不闹,很是让人省心呢。”

……

陆朝额角一抽,满脑子都是小小的江以桃控诉自己不给她带蜜饯的样子,十分聪明地不与江以桃争辩,转而问道:“阿言要不要来一碗?左右你喝药喝习惯了,这姜汤与药也是一样的。”

江以桃动作一顿,推脱道:“我不曾淋到雨,想来是不需要的。”

“这可不一定。”陆朝一本正经地反驳,那副十分言之凿凿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是在给江以桃挖坑,“阿言身体不好,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你说是吧?”

江以桃眼睛一闭一睁,她实在是不喜欢这姜汤的味道,面不改色地胡诌道:“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

话音刚落,便咳了一咳。

江以桃沉默半晌,在陆朝含笑的眼神下,继续胡诌:“这是被生姜的味道呛的。”

“噢,这样么。”陆朝好心情地笑笑,也不再逗她了,端着那姜汤便出了庖屋。

江以桃死里逃生般吁了口气,也跟着陆朝的脚步去了堂屋,看着他坐在桌边,雾气腾腾的姜汤就放在桌上。

春日的雨果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是煮个姜汤的功夫雨便停了,清脆的鸟鸣一声声从远方传来。

“陆朝,你——”

陆朝正端起姜汤,雾气一缕缕在他面前飘散开,蒸腾着模糊了他的面容,只剩下那双眼睛透过这一片朦胧,直直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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