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55)

作者:岁岁辞晚 阅读记录

有的。

想知道你是谁,也想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

想知道……

想知道你是否只当我是替身,想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有几分真心。

江以桃睁着那双泪汪汪的眼,心口酸涩得很,张张嘴却问不出来,就这样愣然地出了会儿神,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陆朝,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陆朝敛着眸,盖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悲切,柔声道:“啊,是么——阿言并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嗯。”江以桃也垂下脸来,低低地应了一声,便侧身绕过了陆朝,又道:“你身上湿透了,快去换身干净衣裳罢。尽管是喝了姜汤……也,也禁不起一直穿着湿衣裳。”

“阿言。”陆朝的手还保持着方才拭泪的姿势,嗓音微哑,“你若是想知道,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江以桃闻言僵住了步子,又听陆朝在后面重复了一遍:“什么都告诉你。”

陆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盛京?

好险。江以桃紧紧捂住嘴,她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陆朝是山匪的少当家,她是江府的嫡女,是一颗为江府夺得荣华富贵的棋子。

若是陆朝与自己一同回了盛京,并不能改变什么。从江以桃踏进盛京的那一步起,她便失去了所有自由,被砍断双手双脚,紧紧地绑在江府。

可陆朝不行,他是自由的。

“陆朝。”江以桃的手虚虚盖在门板上,保持着那个要推门而入的姿势,回头望了一眼陆朝,“灯州的灯会,还要几日?”

陆朝颓然地放下了手,淡淡应道:“三日后。”

江以桃推开门,“真期待呢,我还从未见过灯节。”

说完也不等陆朝回答,就走近了屋子。

陆朝这会才回过头来,看着江以桃紧闭的房门,凄楚地勾了勾唇角。

他的月亮要离他而去了。

*

陆朝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将那淋得湿透的小炉子搬进了疱屋,生了点火烤着。看着天色渐晚,许五月却没有要来送晚食的迹象,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想来是下午这一场雨,天色昏暗,五月这小丫头午睡时贪睡误了时辰。

陆朝盯着许岚提前叫人备好的食材,就知她也是猜到了许五月这小丫头有些靠不住。他认命地卷起袖子,捏着那火折子坐在灶台前,思索着生火的步骤。

想着想着陆朝便轻笑起来。

小姑娘果然是见过猪跑的,那会儿竟然是让她生起火来了,看来还是个挺懂得体察民生的富家小姐。

吹火筒和蒲扇交替着用,陆朝终于升起了火来,十分不易地叹了口气。

随即又看着那一堆食材,犯愁地抚了抚额角。

恍然间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小姑娘说那日是她的生辰。

陆朝哪里下过厨,手忙脚乱了好半天,天色都暗下来了,才做出一份看起来有些糟糕的面条来。

陆朝咬了咬后槽牙,看着这碗有损自己声誉的面条,又抬眸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疱屋,破罐子破摔地端着这碗面敲响了江以桃的房间门。

江以桃正躲在房间里看那本陆朝留下来的书,推开房门看见陆朝端着一份卖相极其糟糕的面条,轻轻惊叫了一声,疑惑道:“五月这小姑娘把竹篮子打翻了,又从地上捡起面条装了进去送来?”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余下的一点儿霞光正在被黑夜吞噬,西边那颗最亮的星星早早地便挂在了深蓝的夜幕上,扎眼得很。

陆朝闻言额角一跳,咬牙切齿道:“或许是吧。”

江以桃似信非信地侧过了身,看着陆朝端着那碗面条从黑暗中走出来,借着屋内昏黄的烛光才发觉,他脸上沾了一点儿很淡的煤灰的痕迹。

关门时,她又探身出去看了眼主屋,果然亮堂堂的。

再回过身来,陆朝已经将那碗面放在了桌上,兴致缺缺地指了指:“阿言就将就着吃吧,明日我再去教训一下五月那个小丫头。”

这面分明是陆朝自己做的。

江以桃十分淡定地从陆朝脸上那块炭斑上挪开视线,也并不打算揭穿陆朝,应道:“难怪五月害怕你,你总是凶她。”

“这有什么。”陆朝将那碗面朝着江以桃的方向推了一推,轻笑着,“凶别人有什么所谓的,我可从来没凶过你,阿言。”

江以桃不去听陆朝的胡言乱语,坐在桌前拿起筷子,也不嫌弃地吃了一口。

唔,有些咸。

江以桃皱了皱眉,继续地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陆朝撑着下巴,看着江以桃十分有食欲的样子,也提起了点兴趣,问道:“味道如何?”

……

江以桃动作一顿,面色不变地撒谎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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