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7)

作者:岁岁辞晚 阅读记录

江以桃哪里听过什么狼嚎,小声嘟囔着:“这是谁家的狗,叫声好生奇怪。”

这下轮到陆朝无言了,指了指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狼。”

江以桃顿时吓得发出一声短促惊叫,又觉着自己这般大惊小怪有失风度,捂着嘴用眼神发出询问:真是狼么?

眼见陆朝点点头,江以桃吓得扭头便要跑。走了几步发觉这四周的路为何都长一个模样,竟是忘记了自己来时的路,便又猛然停在原地。

陆朝笑着追上她,明知故问道:“不言姑娘怎么停了,不往前走么?”

江以桃面不改色地继续胡诌,“将陆公子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实属小人行为,何况陆公子救我一命,我更是不能恩将仇报。”

“噢——”陆朝依旧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走得很慢,“那你可要跟上,这竹林容易让人迷了方向,莫要迷路了才是。”

江以桃听出了陆朝的意有所指,抿抿唇,权当没听见。

陆朝也没有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地穿梭在竹林中,寒风又穿过他们之间,江以桃冻得用双手环抱着自己。

那轮月亮又从乌云中溜了出来,天地之间霎时明亮了几分。

“不言姑娘,不知许岚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这山上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若是每天夜里都像这般出来闲逛,我可不能保证你每天碰见的人都是我。”陆朝走在前边,看似无所谓地提醒道。

江以桃冷得难以思考,下意识接话:“我本是要……”

逃跑两字被江以桃吞回肚子里,哽了一哽。

偏是这会儿陆朝突然回了头,用含着笑意的眼睛盯着她看,“是要什么?”

江以桃心虚地低头去看那时不时从衫裙中露出来的绣花小鞋,转移话题假意关心道:“陆公子可当心点儿走路,莫摔了才好。”

陆朝也并未深究,笑了笑又转了回去。

气氛便又静了下来,江以桃心下却觉惊奇,她竟与这“少当家”闲聊了这么一会儿,那群山匪对他分明是敬畏且害怕的,可自己这番却毫发无伤,甚至他像是没有看透自己这拙劣的谎言一般。

真是个奇怪的山匪……

江以桃这般想着,两人已是走回了院子。

陆朝将江以桃送到了屋子前,“不言姑娘,以后可不要半夜三更出来赏月了,我们这儿,可不比山下来得安全。”

江以桃推门的动作顿了一顿,她恍然间明白了,或许陆朝什么都知道。

知道自己不是去赏月,知道自己准备逃跑。

江以桃转身,看着陆朝的背影说道,“多谢陆公子提醒。”

陆朝头也不回,朝江以桃挥了挥手,进了对面的屋子。

江以桃也回了屋,经过这番折腾倒也逐渐起了些睡意,迷迷糊糊中她莫名想起了陆朝,他像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点儿也不像这凶狠的山匪。

一夜无梦。

——

天刚蒙蒙亮,江以桃便醒了过来,远处甚至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睡眼朦胧间江以桃听得并不甚清楚,恍惚着以为自己还在苏州。

好一会儿,江以桃的思绪才逐渐清明,反应过来这儿并不是苏州江府,自个儿这会是在土匪窝里呢。

江以桃不禁有些难过,转头透过窗户却看见陆朝在院子中舞剑。

他的马尾在空中不断扬起又落下,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然,伴随着利剑刀锋划破空气的声响,江以桃终于觉得眼前的陆朝有几分山匪的意思了。

陆朝的身姿矫健轻盈,像笔墨画中腾飞的龙,江以桃也不知自己坐着看了多久,直到带着温度的晨光照在自己脸上才如梦初醒。

她下定了决心般推开门,走到了陆朝的面前,“陆公子,你放我下山吧。”

陆朝挑挑眉,不置可否。

江以桃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我们家是盛京城里有名的富户,姓谢,做的是丝绸生意,你尽管可以去打听。你若是将我放了回去,金钱上定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盛京城的确有一家做丝绸生意的谢家,只不过谢家姑娘并不叫不言,江以桃未离开盛京时,与谢家姑娘是十分要好的玩伴。

陆朝的鬓发被汗水染湿,贴在额头,微熹的晨光中他眯了眯眼:“可我需要的并不是那笔钱。”

“不论你要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江以桃说出这话,捏的是十足的筹码。

江家必然是需要她入宫去争取殊荣的,江家只有两位姑娘,她的胞妹自幼是祖母的掌上明珠,家里定然是不同意胞妹入这虎口。江以桃自小便被送去了江南,与家人关系自然是称不上一句亲密的。

而江家多年来都致力于依附皇权,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后宫中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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