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商人妇(236)

子青的笑在秀荷开口叫“爹”之后便多了起来,时常与阿爹对视的时候,也会有娇嗔的表情。彼时年幼的秀荷便对子青羞羞脸,子青剜一眼高大的关福,扭过身去刷锅洗碗,关福眉间眼里都是欢欣,哈哈笑着把秀荷高举到肩膀上,也会偷偷地转过去亲子青。那是子青容颜最美的时光,虽然依旧是话不多。

秀荷想起小时候路过阿爹房门口,听到的那些绵绵沙沙的喘息,彼时年幼不懂,等到嫁给了庚武,方才明白那动静是因何而来;而阿爹眉间眼里的欢喜又是因何而生。秀荷想,子青和阿爹其实是相互要好的吧,虽然那旧时的情怀依旧在她心中镌刻下痕迹,但子青后来其实得到的却更多、更纯粹……至少比在王府中尔虞我诈、惴惴惶惶来得要好。

秀荷如此一想,所幸子青跟的不是铎乾,便也劝自己对铎乾释然吧,好赖总是叫他煎熬了十几年。

办完了丧事已是七月初,盛夏的阳光把后院小屋炙烤得像个火炉。三只宝宝和秀荷睡在大床上,庚武一个人挤一张临时搭就的小木板床,大半夜热得睡不着,频频听见舀井水冲凉的声音。白天两头跑得辛苦,夜里又睡不得安稳觉,一段时间下来,那清隽的五官便越发棱角分明。

庚夫人和二嫂看在眼里,便劝秀荷搬回城里去住。秀荷笑盈盈的,每次只推说怕姐弟仨个不适应。

刘伯的儿子刘培说庚武三天后便把信领走了,秀荷那几天时常故意凝着庚武清梧的背影看。庚武发现了回过头来,问她看什么?秀荷撅着嘴儿,笑得凉丝丝:“你说我看什么?当然是在看你呐,看三郎你心里有没有我们母子四个。”

庚武每每好笑地勾起嘴角,狭长双眸里噙着戏谑:“除了你们几个冤家我还能有谁?傻女人,镇日个惯爱胡思乱想。”把她下颌宠溺一捏,一抹青裳翩翩又出了门。

可恶极了,真把她当傻瓜呐,轻飘飘就想把一切抹过。

秀荷可没忘记呢,头趟去京城前,他可是和她保证过了的——到京城不去找小个子,也不勾搭女人。结果怎么样?嘴上叫她不要胡思乱想,私底下却见了面,还书信往来,还在她面前装得没事人一样。假如不是正好被她关秀荷撞见,只怕这一桩事他还得瞒她一辈子。庚武他不仅是条狼,自从她给他生了小狼崽之后,他还狡黠得像只狐狸。

秀荷知道庚武为什么冲凉,他每天晚上赤着硬朗的肌腱在她跟前晃,一双狼眸炽热地锁着她,时而温柔时而冤屈,好像在提醒她他已经很久没和她那个了。但又怕她依旧沉浸在阿爹去世的哀思中,试探了几次却不曾主动提。

那个什么?他还想要和她那个。他最近生意做大了,主意拿得可大呀,有事儿都不和她吱声了。听说在堇州府预备开的“南北商行”已经租好了铺面,过几天便要过去铺货开张了。一个铺面得有福城的三个大,不晓得化去了多少银子。反正他最近钱多可富,那个叫素玥的名字很好听的同甘共苦过的小女人给了他一包黄金,一时半会他也折腾不完。

秀荷想起铜钱胡同里的那个梦,那个梦里小个子倚在庚武的肩头哭,庚武修长臂膀抚在小个子的腰肢儿上,画面柔情得不得了。她知道庚武对小个子是没有爱情的,但这不代表他不对她动容,不代表小个子不伤心地揽住他,不把眼泪擦在他的胸膛上。更或者庚武是不是还帮她拭过眼泪,然后深情地安慰她应该把从前忘了。

秀荷脑补着二人久别重逢的画面,那醋意就忍不住抓挠。庚武不主动对她坦白从宽,她便没心没肺装作不晓得,任他每天晚上翻来覆去,一个人把那里举得难受。

第095章 晨间嬉闹

关福疼闺女,这十多年来几乎可以说是把秀荷母女捧在手心里呵着护着,六月底丧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秀荷都有些恍不过心境。光阴游走如梭,一忽而度到了八月,秋老虎把后院小屋炙烤,大早上就被一股尿馊味儿熏醒——姐弟仨个排成行的把席子尿了一铺,小屁股蛋浸得红红的,“吧唧吧唧”蹬着短腿儿溅水玩。

秀荷叫阿檀抬来一盆温水,蹲在地上给崽崽们洗澡。阿檀帮着把擦干净的少爷小姐抱到床上,按从大到小挨个儿排。

洗完了屁屁的崽崽们可兴奋,已经三个月了,小嘴儿开始爱说话,你一个“咿咿呀呀”、他一个“喀喀”自语,大早上学唱歌呐。

秀荷拧净毛巾拭了拭手,对阿檀道:“排错啦,又把豆豆放中间了,这孩子皮,小心他又闹姐姐。”

才说着话呢,豆豆玩得太欢快,小手儿已经“啪”一声扣在了甜宝粉嫩的脸蛋上。甜宝本来正吃着手指咿呀自语,可乖了,被猛然一打,愣了一愣,下一秒便抿着小嘴儿“呜哇”大哭起来。她虽然是姐姐,却生得楚楚澈澈宛如玉琢,天生的招惹人怜。花卷最护姐姐,苦恼不会爬,就只是抿着小嘴一嗦一嗦地瞪弟弟。

上一篇:胭脂奴 下一篇:皇后是朕小青梅

玉胡芦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