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33)

作者:伴花失美 阅读记录

周文在一旁附和两句:“是啊,胡道长刚下山离了师门,又有本事,又不落人口实。”

周鸿一听,脸色愈发难看。他什么也不信奉,道观佛寺这些本不与他相干,偏偏他被扈宇招供出来,眼下的困境全与之相关。

扈宇何许人也?正是礼部祠祭司的郎中,管的就是道观佛寺庵堂。

“不懂休要胡说!近日整改的都是新观,白云观建了多少年了?怎么会在其中?”他厉声斥道。

秦如轲人在马上听他们胡乱掰扯了半晌,淡漠地哼了一声,拽了拽缰绳,便要催马走人:“既然你们要议家事,且进门去议,不要拦着路。”

“世子殿下!”周鸿见他要走,连忙上前一步挡在马前,硬的不行改软的,低声下气地道:“世子殿下,方才是我无礼,只是我实在急坏了,真要是查下来我担待不起。只要殿下帮我这一回,我必为殿下肝脑涂地。”

“你的肝脑值几钱?涂地我还嫌沾鞋。”秦如轲挑眉道。

周鸿心里大骂这混账世子缺德,这么羞辱他,但是脸上仍旧赔笑道:“我的肝脑不值钱,但是周府里一定有值钱的,定不叫殿下失望。”

大少夫人听着这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家夫君实在不聪明,这不是当众贿赂世子吗?

秦如轲和谢钧一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他很快又冷了声音:“我的时间更值钱,还不闪开?”

“世子且慢。”胡道长突然出声,他瞧着瘦模瘦样的,声音倒是十分洪亮。

他胡诌两句惹火了周鸿,眼下寻思着得想个办法找补,否则连周府的门也进不了,这一笔生意就算是玩完了。既然周鸿有求于这个世子,他想办法留住人就是了。

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胡须,缓缓指了秦如轲腰间说道:“师门有祖训,不能随意插手凡俗之事,不过我道门修行,却是无拘无束。贫道观世子腰间这串念珠,很有几分道缘。”

阮云禾仔细瞧向秦如轲腰间,悄然一笑,她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给他编的一串乱七八糟的珠串。难为他了,还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挂着,也不嫌丢了脸。

秦如轲伸手捞了珠串,放入袖子之内,不理胡道长。

胡道长脸一黑,没料到秦如轲竟然不买账,又见他珍而重之,另起一计,继续摇着头深沉道:“可惜此串念珠色泽暗沉,不复光华,恐是赠者不祥之兆。道家赠礼,若赠方气运有亏,亦会影响受赠者,此物殿下不宜贴身佩戴了呀。”

秦如轲的脸色沉下来:“什么道家赠礼?我不信奉道教,赠礼者亦是。可见胡道长人如其名,惯是会胡说八道。”

谢钧一直不说话,听秦如轲如此一句又忍不住乐颠颠地笑起来。

周鸿眼看着秦如轲有松动,立马回头冲阮云禾使眼色:“世子信不过胡道长,不如问问姜道长,若是两人说法一致呢?”

阮云禾一时凝噎,什么说法一致?让她和胡道长一起胡扯自己不祥?气运有亏?说得起劲了是不是还要说赠礼者不日有血光之灾?

谢钧也起了兴趣,一双桃花眼笑意漾漾地看向阮云禾:“姜道长怎么说?也认同胡道长吗?”

阮云禾当然一万个不认同。

“小道方才看了一眼,只是普通珠串罢了,不知道胡道长为何非要这么说。”话一出口,周鸿胡道长两道凌厉目光一齐射来。

胡道长尽力瞪着自己的老鼠眼,一副痛心的样子:“姜道长你还是年轻啊,眼睛不够毒,这珠串上挂了一块焦黑有裂纹的木块,雷击枣木你也分辨不出吗?”

阮云禾记得清楚,那是她特意吩咐人寻的乌木,因觉得单个珠串轻浮了,用乌木小雕镇一镇。串了块乌木又觉得死板,因而尾端又加了只红珊瑚,看来看去又想着珊瑚太亮,又加了……总之门道不少,不知胡道长又能扯出什么花来。

她眨了眨眼:“胡道长,我与你赌二钱银子,这块是乌木。乌木色黑质疏有细纹,只作小件工艺品。”

胡道长闻言,不由一呆,没想到她居然能一语道破这块焦木的来历,他却是不肯服输,振袖喝道:“修道之人,张口闭口赌二钱银子,像什么话!”

阮云禾趁势还嘴道:“修道之人,不看清楚就乱说话,这又怎么说?”

胡道长深吸一口气,又有话说:“你可知这珠串上的珠子是……”

“去年元宵花灯会上卖的最好的那家,您今年再去还能看到一样的,姑娘们图个彩头,买来送、送心仪的男子的。”

阮云禾站在门边,秦如轲坐在马上,两个人低头垂眸,俱是羞了一羞。

胡道长脸上的皮一抖,继续道:“尾端一只红葫芦,正是道教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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