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53)

作者:伴花失美 阅读记录

“海潮寺本就不简单,更何况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京中六寺案久久不能推进,贤王又一天找我八趟麻烦,索性去江南避一避。”

第28章 徐谓书

从京城到江南,是一程程陆路接着水路,阮云禾从马车换上船舸,沿江而行,抵达时已经是二月十四,正是海潮寺法会前一天,也勉强算是赶上了。

阮云禾立在船前端,江风吹过裙角,送来些清新水汽。春寒料峭,江风瑟瑟,水面波光粼粼,映衬着远处的商楼人家。

江宁县依靠着江边的一条码头,便成了同州的一个重要港口,这座港口的建筑,全都由江水打磨得圆润光滑,处处氤氲着湿漉漉的水雾。

行至岸边,阮云禾才看清岸上有一队人接风,领头的是个青衫男子,年纪很轻,身材高瘦,皮肤白净,看起来却有些冷肃。不过他确实生得好看,饶是阮云禾看惯了秦如轲那样的色相,也不得不真心赞他一句冷美人。

这人应该就是李欢欢提到的徐谓书了,这段时间想必要多多依仗这位左膀右臂。

阮云禾下了船,脚落到实地上时,方觉头昏脑涨。她自小长在京城,没怎么出过远门,一路颠簸劳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朝着徐谓书的方向走去,一步步都好似踩在棉花上,刚站到他面前就眼前一花,险些扑倒在地。

好在徐谓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却又很快冷着脸松开,仿佛在躲什么蛇蝎之物。

徐谓书松手松得猛,阮云禾身子一晃,身后的荷霖立马上前,用厚实的肩膀给她当了一堵墙靠。

她圆瞪着眼睛,将双手的行李放下,好好扶稳了阮云禾,就指责起了徐谓书:“没看见小姐不舒服吗!你手松那么急做什么!”

徐谓书好似没听见似的,嘲讽地看向阮云禾:“家主行商多年,怎么坐趟船这样虚弱?”又瞥了一眼荷霖,“这又是哪里收来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你家主子可不是小姐,要叫她家主。”

阮云禾缓过来一点,一时欲哭无泪,这哪里是左膀右臂,这样倨傲的态度,那不是活祖宗吗?

“这是荷霖,阮小姐送我的丫头,以后贴身照顾我,你们也都对她尊敬着些。”阮云禾给自己顺了口气,目光扫视过众人。

在场的大约都很尊敬李欢欢,各个躬身应诺,除了冰山美人徐谓书,他只随便点了点头。

阮云禾自小和秦如轲、秦自年这些个绝色一起长大,对寻常美人的耐心十分有限,眼见着这个徐谓书一副冷漠敷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就觉得他实在欠收拾。

她想起李欢欢托她带的东西,便知道了大半,大约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徐谓书在人前都这般不给李欢欢面子,可怜李欢欢远赴京城一趟,逛了一圈没给她自己置办点什么,倒是首先给徐谓书挑了东西。

虽然李欢欢拜托她第一面就将东西送出去,但是她此刻却不想。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拒绝,岂不是更长了他的威风,灭了李欢欢的威望?

阮云禾拖着一副疲累的身子,跟着徐谓书走进了客栈里,也不想与人说话,挥了挥手让一群人都退出去。

众人都识趣地走了,唯有徐谓书还站在房内。荷霖也看他十分不顺眼,喝斥道:“小……家主要休息了,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阮云禾一手撑着额头,手肘支在窗边的小几上,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莫不是觉得我在装吧?我又不是铁做的,就不能有身子不适的时候?”

徐谓书神色淡淡:“不敢,家主若是实在不适,我可以请商队里的大夫来为家主看一看。”

“用不着。”阮云禾翻了一个白眼,“你别打扰我休息就是积德了。”

徐谓书被她这个白眼翻得一懵,听了这话更觉得不可思议,李欢欢变了?

阮云禾在他如玉的面上扫过两眼,慢悠悠地从行囊里掏出一只牙雕小舟,不乐意地念着李欢欢嘱咐的话:“京都牙雕一手孙先生亲手雕的,听闻你喜好牙雕,大约也只有这个入得了你的眼。”

徐谓书看向那牙雕,眸中神色难辨,声音仍是冷硬:“私相授受,不妥。”

阮云禾气得牙痒:“就当是我赏你的,行不行?”

“无功不受禄。”

“不要算了。”阮云禾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她压抑着怒火伸手将牙雕递给荷霖:“荷霖,送你,喜欢你就收着,不喜欢扔了也无所谓。”

徐谓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去,我要休息。”

徐谓书拱手行了个礼,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地走了出去。

阮云禾被他气得头痛,揉着太阳穴,低声骂了两句:“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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