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6)

作者:伴花失美 阅读记录

阮云禾心头又起了别的想法。

瑞王软弱无能,连带着他自小就被迫依附贤王。贤王最看重秦辙,将其养成翩翩君子,而秦如轲这个侄子理所当然地成了秦辙的铺路石,凡是脏手的恶事多是推到他手上。

他的价值便是做一把摄人的刀,也只有放弃名声,成为贤王的心腹,借着贤王的势揽权,才能谋得一席之地。

他不是没做过不得已之事,这回或许也是一样?说到底,青容勉强和贤王府挂了钩,说不定他也有一番考量。

她既然跟着他到了瑞王府,便关注着这些事。也只有凭着她这些年对秦如轲的了解和信任,勉强撑着她多走两步探寻隐情。

瑞王府很快到了,秦如轲掀开车帘跳了下去。阮云禾紧跟着下车,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宅院。

宅邸的院墙上攀满了藤蔓,看起来古朴典雅,只是有种隐约透出的苍凉和荒芜之感,令人觉得十分压抑。比起奢华的贤王府来,显得更加冷清和空荡。

同是陛下亲封的王爷,贤王和瑞王的权势地位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穿过花园,沿着长廊往东走去,一路来到了后院,庭院四周栽种着一排排绿色的树木,大门缝隙里露出几缕阳光,映照着几株枝繁叶茂的松树。

秦如轲唤了两声倚在门边昏昏欲睡的老嬷嬷:"陈嬷。"

他抬头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和声道:“陈嬷,把东面的屋子收拾出来吧。”

陈嬷回过神来,连忙应了声是,转身便去喊了几个丫头婆子去打扫。

阮云禾暗自思量,她到底是阮家小姐,虽然叔父一家人都不乐意搭理她,但长久称病不见人是不行的,她在外的时间也不宜太久,等她探问到自己想知道的,总要找办法离开。

她低眉顺目,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先前为她守门的小侍女:“奴婢虽有幸被世子救下,可奴婢的那位好友却……”

阮云禾又叹了口气:"可怜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受了无妄之灾。”

秦如轲这会儿正要塑造温柔可亲的形象,很好说话:“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又开了口,我稍后便放了她。”

没有连累她,阮云禾好歹松了口气。

“你去贤王房里,为了什么?”

阮云禾本就有心问一问红玉的事,故而半真半假道:“奴婢早些时候打扫过贤王的卧房,见床头悬了一块红玉,似是价值不菲,一时起了贪念。现下想来,实在惭愧。”

秦如轲并不追究这话真假,只皱了眉说:“先帝曾得一块赤红玉石,将此玉石割成小块分予众皇子公主。要说价值,算不上高,只是颜色奇特,权作信物。我父亲书房里就有一颗。”

阮云禾堪堪楞在原地,怎么会是皇室信物?她的父母都与皇室没有关系,怎么会用皇室的信物定情?

“世子,王爷请您过去一趟。”一个小厮急冲冲跑了过来。

"知道了。"秦如轲答应一声,转身看了阮云禾一眼,“你刚来王府,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陈嬷,她早年在宫中当值,服侍过许多贵人。”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阮云禾心里生出一股怅然,好像说什么都能被他看穿心思,他却又都愿意顺着她。

总要图点什么吧?她陡然想起他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

她不由得又咬牙切齿起来,秦如轲,你最好是图点什么别的。

阮云禾胡思乱想了一阵,就转身推门进了院子。刚进门便看到陈嬷站在院内指挥着一群婆子,将各式装饰搬进搬出。

阮云禾帮着搬了些东西,与陈嬷搭了许久的话,发现她人很亲切爱说笑,便乖巧地笑着开口道:“奴婢头回近身侍候人,怕做得不好,世子说您早年在宫中当差,见多识广,让奴婢多多请教您。”

陈嬷早是熬成了人精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既然世子吩咐,奴婢知无不言。”

提到红玉,陈嬷的语气也很肯定:“纯色红玉本就少见,那一块红玉色泽上品,依姑娘所说,如水流动,那便没错了。姑娘这般问,是在别处见到了?”

阮云禾含混应道:“听旁人说起,只怀疑是唬我呢。”

陈嬷郑重搁下手中的东西,目光逐渐飘远,轻轻摇摇头:“其实还有一块。”

“当年先帝在宫外遇见当今太后,太后已孕有一女,此女不是皇室血脉但却深得先帝宠爱,故而也得一块红玉。”

“是那位,嫁给江南同州刺史的周夫人?”

“正是,太后将红玉雕刻成簪作为陪嫁一起送去了同州。”

阮云禾心中一跳,周云绮把红玉簪带到江南,簪子怎么会又落到母亲手里?此事不论,贤王的红玉本就是他的,红玉簪现在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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