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宅悍妻(118)

“夫人方才生气了?”

“没有。”萧如初回答得很迅速。

唐怀瑾愈发笃定道:“果然生气了。”

萧如初:……

唐怀瑾又道:“夫人都不想问一问吗?”

萧如初微微蹙起眉来:“问什么?”

他呵地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温柔的纵容:“我曾说过,夫人想问什么,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萧如初的面上出现一瞬间的动容,然而很快便沉寂了下去,她将那些浮起的情绪一一压了下去,过了一会,才避重就轻道:“我不想知道。”

“夫人,”唐怀瑾难得地露出几分无奈来,他笑道:“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笑时,眼角微微弯起,透着一点狡猾和了然,萧如初顿时生出一种被看透了的窘迫来,她呼吸一窒,还未来得及反驳,又听唐怀瑾叹气道:“夫人,你这口不对心的小毛病真是可爱极了。”

乍闻这句话,萧如初的脸顿时一红,渐渐升起几分热度来。

第63章

空气静默, 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萧如初只能隐约看见唐怀瑾的身形轮廓,他斜斜靠在轮椅上, 微微仰起脸, 微弱的天光从门外照进来,落在他的眸中, 像细微闪烁的星子。

他的目光是那样专注而认真, 萧如初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中仿佛打了一个颤一般,然后砰砰跳起来, 这是怎么了?

她忍不住捏紧了手指, 疑惑地想着。

或许是见她没说话,唐怀瑾轻声唤道:“夫人?”

萧如初像是被惊醒了似的, 猛然回神,只见眼前漆黑一片,夜色彻底降临了, 就连那抹微弱的天光都沉寂在黑暗中,她语气中带着几不可闻的慌乱:“天黑了,我去拿烛台来。”

话音一落,黑暗中传来呵地一声轻笑,萧如初便觉得自己的手一重,她低低地惊呼一声,被拽的一个趔趄,朝唐怀瑾的方向紧走几步, 然后那只手轻巧将她推得转了一个方向。

萧如初听到了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唐怀瑾的声音温和道:“夫人,你坐,我们说说话。”

萧如初微微皱眉,迟疑道:“还是先点起烛台罢?”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什么都看不见,让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唐怀瑾笑道:“夫人,你忘了?今日是五月二十九日。”

二十九日?萧如初先是一怔,尔后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抬眼望门外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是一片漆黑,能听见后院门口,玉露她们几个隐约的谈话声传来,因为隔得远,听不太真切。

她说今日怎么这样奇怪,若是往常,玉露她们早就点起烛火了才是,今日却迟迟没有来,就像忘了这回事一般。

这是唐府的惯例,每月二十九日不点灯。

唐怀瑾又试探着摇了摇她的手,道:“夫人?”

听出他话中的催促意思,萧如初迟疑着退后一步,膝盖轻轻碰到椅子,便顺势坐下来,只是那椅子不太对劲,有点软,还温热,她吓得迅速站起来,立刻意识到那是唐怀瑾的腿,她脸上腾地烧了起来,庆幸这是在黑暗中,否则她几乎要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了。

偏偏唐怀瑾还在唤她,语气中带着轻微的疑惑:“夫人,怎么了?”

“没事。”萧如初有些羞恼地道,只盼唐怀瑾刚刚并没有注意到她坐错了地方。

而唐怀瑾仿佛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道:“夫人坐。”

坐?萧如初连椅子都没摸到,怎么坐?她轻轻咬着下唇,往后慢慢退开一步,伸手摸索着,果然摸到了冰凉的椅背,她将不知何时已经汗湿的手心贴上去,狂跳的心终于渐渐和缓下来。

萧如初坐下之后,这才惊觉自己的一只手还握在唐怀瑾手中,她连忙挣了一下,道:“我坐好了,你且松开我。”

唐怀瑾却笑了一声,问道:“夫人可知道,为何唐府会有这样的规矩?每月二十九日不点烛火。”

萧如初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她迟疑道:“我曾听疏桐与吹绿二人说过,似乎是……从前唐府着了火,还烧死了人的缘故?后来老太太请了高人来算卦,这才说每月二十九日,阖府上下不许点烛火。”

听了这话,唐怀瑾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轻笑:“似乎有十几年了。”

他说着,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才慢慢地道:“是烧死过人,不过么,这其中的原因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夫人,我与你讲个故事听。”

萧如初不防他突然说起故事来,先是微愣,尔后便道:“什么故事?”

唐怀瑾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不疾不徐地道:“在以前有一个富贵人家,家中有两个儿子,长子为嫡出,次子为庶出,按照当朝律法,日后必定是长子来继承家业,且家主也十分看重长子,从小便教他生意经营之道,而长子也十分的争气,直到后来,家主病重,担心自己百年之后,长子次子争夺家业,出现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事情,便提前将家业传给了长子,顺便把身后事也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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