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宅悍妻(26)

就在这时,玉露又回来了,带着一身雨气,对萧如初神秘道:“小姐,奴婢去问了,你猜怎么着?那锁匙果然只有吹绿一个人才有,不是她,还能是谁?”

“那也不能这么说,”一旁的玉缀搭腔道:“你既没有证据,如何能让她承认?再说了,她有锁匙,也不代表她会去偷拿库房里的东西,倘若丢了,小姐查将起来,头一个不还是要她来给说法么?”

“你这么说,也是……”玉露紧皱起眉,看上去十分的为难,道:“可是一想到有人偷拿小姐的东西,我心里就生气,要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挠花她的脸!”

她说得愤愤,萧如初不由笑出声来,缓声道:“罢了,你们先别管,只当做没这回事就行,我自有办法,待捉得贼人,让你去挠几把泄恨便是。”

玉露听了,这才开怀道:“那要多谢小姐的恩典了。”

她说着,果然把这事儿丢开了,凑过去帮萧如初研磨香粉,看了一会,好奇道:“小姐,这是什么香?以前没闻过的。”

萧如初答道:“这香名为雪泛春,古书中说,这香一旦薰得好,衣物可保持五日不散,手触之犹有余香。”

听罢,玉露拍手笑道:“这名儿好听,想来这香制出来之后,也是极好闻的。”

第14章

雨断断续续地下个没完,从晌午一直到晚间,雨珠落在青瓦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东西厢的屋檐下挂着几盏气死风灯,昏黄的烛光透出来,整个院子便显得不那么凄清了。

夜深了,萧如初梳洗完毕,便准备歇息,才走近那一架雕花大木床前,便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了下来。

她伸手抹了一下,是雨水。

萧如初立刻仰头看了看,奈何屋子里光线不足,便微微提起声音唤道:“玉缀,玉缀?”

原本在外间守夜的玉缀连忙进来,唤道:“小姐,奴婢在,可有什么吩咐?”

萧如初回转到妆台前,拿起那盏如豆的油灯,叮嘱道:“再去取一盏灯来。”

玉缀应下,连忙去了,不多时,回转来,手中举着两个烛台,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三盏灯同时照着,屋子里的光线霎时间便亮堂起来,玉缀一眼便看见了地上的一滩水迹,惊叫道:“小姐,瓦漏水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点雨水落下来,在寂静的屋子里发出轻微的声音,萧如初举着油灯靠近床,只见绣着缠枝并蒂莲的红纱帐上,有晶亮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大红的锦被也全都被打湿了,眼见着是没法睡了。

这瓦片破的地方也太精准了些,萧如初掀开锦被,只见下面的褥子都湿了一大片,或许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漏水了,玉缀懊恼道:“都怪奴婢没有注意,这儿没法睡了,小姐,奴婢去看看厢房。”

她说着,便举着烛台出去了,不一会,院子里便传来人声,想是玉露与疏桐几个都出来了,萧如初披着外裳出去,只见玉缀举着烛台站在东厢门口,与疏桐正在说些什么,见到萧如初出来,便扬声道:“小姐,您先回屋去,夜里风大,可别着了凉。”

萧如初摇了摇头,道:“不妨事。”

玉缀见劝她不住,便让玉露过来伺候着,就在这时,却见吹绿打着伞从前院过来了,到了东厢门口,对玉缀低声说了句什么,不知怎的,竟然惹恼了她,玉缀的声音微微提高道:“我说把锁匙拿出来!”

吹绿撇过头,不言语,疏桐连忙扯了她一把,小声说了句话,因隔得远,萧如初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几个字眼。

然而吹绿却全然不为所动,疏桐急出了一脑门的汗,萧如初走得近了几步,便听她压低声音劝说道:“你别耍脾性,这锁匙本不该你拿着的,少夫人来了这些日子也没找你要,如今正房漏了水,不能住人,你总不能让少夫人淋雨罢?”

吹绿固执道:“西厢的房屋也是空着的。”

玉缀听了这话,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又见萧如初披着单薄的外裳站在正房屋檐下,一手端着油灯,正欲过来,而这吹绿却跟个石头人似的,丝毫不松口,一时间火便上了头,猛然提高声音道:“今儿你要么滚出去,要么把锁匙拿出来!”

这一声暴喝,划破寂静的院子,仿佛就连雨声都小了下去,萧如初一愣,玉缀与玉露不同,她的性子向来和软,不爱与人交恶,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看上去比较好揉捏,但是只有萧如初知道,她平日里都只是忍着罢了,此时就连她都忍不下了,可见是真的动了气。

生了气的玉缀可不比玉露,只听她怒声骂道:“主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明清苑如今是由得你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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