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85)

作者:林起笙 阅读记录

心脏连着剧痛猛烈跳动,梁盼被他们亲密相偎的场景刺得目光涣散,最后,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疼的,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说到底,梁盼也是永宁侯捧在手心娇宠的嫡女,有一定的身份,就这样遇刺晕了过去,自然免不了一阵兵荒马乱。

听到动静之后,她身边随行的侍从终是姗姗来迟,看着中箭晕厥的梁盼,此起彼伏地惊呼道:“小姐。”

见此,谢言岐却是不耐地蹙了眉,捻指比了个手势,示意跟随的暗卫追踪刺客、收拾残局,便提紧了缰绳,毫不留情地策马离去。

初沅被这变故一吓,原本迷离飘忽的意识,也倏然清醒了过来。

她缓匀呼吸,问道:“世子,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谢言岐提了下唇角,“不然,你还要继续看她演戏?”

听了这话,初沅茫然地眨眨眼,抬起头看他,却不经意地,觑见他唇角晕开的一抹淡红口脂。

初沅的心跳顿时错漏了半拍。

她犹豫地抬起手,摁在他唇角,轻轻拭去。

对上他垂眸望来的询问目光,她抑着几分赧意,道:“这里……沾了点东西。”

局促得不敢直言。

若是让旁人瞧见他这靡靡的风流样,再看到他们的空手而归,指不定要浮想联翩些什么了。

但谢言岐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存点坏心眼。

他睥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眸,心中明明就已经答案,却还是勾起唇角笑问道:“是什么?”

初沅便只好摊开小手,展露指尖上的一抹殷红。

谢言岐不依不饶地挑了下眉,“嗯?”

初沅缓缓转过身,僵在了他怀中,“口、口脂……我的。”

谢言岐终是胸腔微震地笑了一声,“那以后,就多买些,还你。”

***

在他们抵至平泉别庄的一个时辰以后,昏迷不醒的梁盼终是被送了回来。

一时间,永宁侯所在的那处院落乱成了一锅粥,大夫婢女来去匆匆,给梁盼拔箭处理伤口,混着血色的热水泼了一盆又一盆。

永宁侯看着双眸紧阖、脸色苍白的女儿,整颗心都疼得揪了起来。

他瞪目怒视珠帘外跪了一地的侍从,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多人,就保护不了她一个么?”

其中一个侍从嗫嚅解释道:“侯爷,是、是小姐不让我们跟得近了。”

永宁侯怒极地拿起个空药碗,砸了过去,“所以你们就任由我女儿孤身犯险,受这么重的伤?!”

清脆的响声中,瓷片碎了一地。

似是被其惊醒,梁盼蹙了蹙眉,缓慢睁开迷离的双眼。

她转头看向床边的永宁侯,低唤了声:“阿耶……这伤,是我自己愿意去受的。”

永宁侯从她苏醒的欣喜中回过神来,随即,又惊愕地凝了眉头,“盼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自己去受的伤?”

梁盼闭了闭眼,虚弱地笑笑:“因为,我想嫁给谢世子。”

几年前,他们永宁侯府被牵涉到一桩大案中,不得不举家迁往扬州,近年来,更是逐渐败落。

阿耶上了年纪,再难入朝;阿弟尚幼,撑不起门楣;梁威一家更是不入流的商贾,上不得台面。是以侯府的所有荣光,便尽数牵系在了她的婚事上面。

她表面得宠风光。

实则呢。

为了让她攀上一门好的亲事,阿娘给她相看过不少高官,其中十有八九,不是丧偶,便是上了年纪。

要她一个侯门贵门去给旁人续弦,她又如何甘心?

闻言,永宁侯的面上又惊又喜,“盼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盼笑意愈甚:“阿耶,我知道那位公子的真实身份了,他就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对吗?”

永宁侯闻言一愣。

尽管远离京畿道多年,但怎么说,他都是朝中的老臣了,有自己的一些人脉。

所以当谢言岐踏入扬州境内,大张旗鼓造势时,他便知道了一些内情。

然,当年之事涉水太深,他已无意再和京城的某些人物有过多牵扯。因此在谢言岐来扬州的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一直佯作不知,唯恐重蹈覆辙。

可梁盼睁开眼睛,又一字一句地,将他带入了难以回神的惊愕:“阿耶,我的伤,就是因为谢世子。我现在对他,有救命之恩。”

虽然,挟恩图报之举算不得磊落。

但只要能达成目的,不就行了么?

她展颜而笑。

作者有话说: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论语》八佾篇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道德经》

第四十四章

翌日清晨, 谢言岐便应诺奉还口脂。

关雎苑内,两个紫檀大箱依次被抬进,其中齐整摆放的瓶瓶罐罐, 或是胭脂,或是香粉, 或是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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