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前夫后悔了(185)

作者:爱心扁桃体 阅读记录

且他是个北方人,之前也从未来过徽州, 兴许就是这样,才会落的个水土不服, 上吐下泻的局面。

要说那大夫开的药, 也确实还算管用, 这才服下了两帖,他身子就舒服了不少。也能细细思量起,这案子的解决办法。

袁平翰坐着不远的地方搁着一只雕花梨木桌,桌上摆着一尊鎏金镂空的香炉,香气袅袅,味道舒心宜人。那顺着微风,一缕缕飘进自己鼻子里的气息,减缓了许多他这些时候堆积来的疲惫。

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待会儿倒是可以问问他们两人。

要是用得,他也去买些来,以后处理公务累了些,也点着这样的香。

还未等袁平翰多想,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急不缓,倒是颇为闲适。

袁平翰收了心思,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随即坐正,靠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好整以暇的朝门边瞥去。

隔着屏风,他看见了两道由远及近的身影,虽说有些模糊,但不出意外,应是孟循和费昇二人。

脚步声约莫在离他两丈远的位置便停了下来,暗暗等待着他的回答。

袁平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两位大人进来罢。”

两道高大的身影,绕过屏风,在袁平翰的示意下,坐到了他面前。

袁平翰才过了知命之年,双鬓只见些许白发,人有些瘦削,宽袖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但即便舟车劳顿奔波半月,脸上已是眼抑不住的疲惫,那嵌在框里的眼睛,还能依旧透着几分锐利。

毕竟,凭着这个年纪,就能够做上正三品的刑部侍郎,即便放眼满朝上下,也不多见。

况且,袁平翰还并非显赫出身。

只不过是一介白身,入了科举取士,汲汲孜孜了数十余年,才换得如今的地位。若说身上没有几分本事,那确实是说不过去。

孟循和费昇甫一落坐,袁平翰就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他们。

都是年纪轻轻,刑部里的翘楚,他本人还是十分欣赏的,只是眼下手中的这桩案子,又让他们站在了对方。

袁平翰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我还在途中,便得知两位已经抓获了那名为穆延的前朝余党,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肯发落?”

扫了两人一眼,他虚虚瞥着孟循,“陛下既已赋予了你们二人先斩后奏的权利,那还在犹豫什么?莫非……”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嘴角牵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放在那张瘦削的脸上,莫名多了几分骇人。

“莫非是因为,那前朝余孽,还有同党?”

他这话里存了几分试探之意,说话时,也悄悄观察着孟循的反应,可与他料想的不同,孟循神色坦然自若,似乎并未因为他的话而起半分波澜,很是平静。

反倒是费昇接了话,“袁侍郎您也晓得,这桩案子,向来都风波不断,从前是落在了锦衣卫手里,如今又摊在我们刑部头上。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处事皆要小心,瞻前顾后,又容不得半分马虎,倘若要和那锦衣卫一样,随意就处置,将人杀了,赶明回了京城,还不知那些谏官该如何口诛笔伐呢……”

说到这儿,费昇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也是我们时运不济,偏偏接了这样个烂摊子……”

袁平翰佯装疑惑地嘶了一声,“这……这又是何说法,不是说已经确认了那人的身份么?”

孟循看向面前的袁平翰,唇旁含着清浅的笑,“身份还未确认,要是依照前头锦衣卫查的那些线索,以及我和费大人这段时日搜寻的结果,那穆延,也未必就是前朝余党。”

袁平翰蹙着眉,安静了片刻后,又突然笑了出来。

“未必是,那既然人已经捉到了,多审几次不就好了么?”他来回看着孟循与费昇,又接着开口,“两位大人可是我刑部有名的酷吏,怎么连个还未及冠的少年的嘴都撬不开,这可是辱没了二位的名声啊。”

他话里三分调侃七分认真,似玩笑,又似压迫。只可惜,孟循与费昇都非常人,并不会因为他这样柔中带刀的话,而有半分影响。

孟循面色依旧平静,只是唇边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袁侍郎是高看下官了,下官不才,可担不起这样的名声。”

费昇也随着轻叹一声,“倒是想动大刑,可人捉来的时候本就受了伤,离死也就一口气的功夫,那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这罪责我们可担不起……”

费昇斜眼瞥着袁平翰,“朝中之人,也并不是全力支持此事,就譬如吏部的那位李尚书……前些时候,锦衣卫指挥使不就被人以此做了筏子,撸去了官职么?”

这事儿,朝堂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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