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总是不来(11)

真要去验明正身,城澄却又不敢了。现在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尚且还有一丝希望。若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没事,那自然是最好,但若是有,可叫她以后怎么活?

经过昨晚的事情,城澄是知道了,她已经不爱皇帝。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应该只是过去的事情。

既然下定了决心,验与不验,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对于旁人,城澄并不是那么放心。她不想叫底下的人多嘴多舌,平白叫人议论。

“暂且不必,我回去再想想。”城澄婉拒之后,回头就要走,结果被婉仪拉住。

“那你别多想,药我替你备着,晚上亲自送到你府上去。”婉仪最是见不得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怕她闲着再胡思乱想,故意安排了件差事,“对了,你还记得上回你在花市订的白鹤卧雪吗?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我这里事情多,脱不开身,能不能麻烦你亲自走一趟?”

城澄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一时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但她不好拂了婉仪的面子,只得强颜笑道:“好说,反正我是闲人一个,就交给我吧。”

从红袖招出来,城澄步行去往花市。她和一般的姑娘家不一样,不喜欢困在马车里,倒是喜欢骑马出行。只可惜京城没有女子骑马的风气,她若做这第一人,必然要引人侧目。城澄不喜欢麻烦,干脆选择步行。反正她现在别的没有,最多的就是时间。

几年过去,京城里变化不小,不过总体的格局还是没有变。没费多大力气,城澄便顺利找到了花市。只是没想到到了那摊位,却见老板一脸小心地赔不是,说红袖招订的那些白鹤卧雪,刚刚都被这位公子买走了。城澄听了,立马就不高兴了,杏眸一瞪,转过身去不满地说:“这位公子,你怎么能抢我的花呢?”

对方通身富贵,年纪很轻,一副轻狂模样,典型的世家公子:“哎,怎能言抢?姑娘动作慢,却要怪在下手快?”

城澄上下打量这人,真是枉费他生得一张俊朗的面孔,却没想到是个和小姑娘抢花的王八蛋。要是换在平日,这个暗亏她兴许就默默地吃了,毕竟她在京城只是个小人物,俗话说的好,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嘛。不过今天,她的心里头本来就是五味杂陈,这会儿更是怒气冲冲,情不自禁地同他理论起来:“这白鹤卧雪是我一早就订好的,这季节京城里可没有,人家老板特意从外省给我运来的。结果我等了这么多天,你说买走就买走,这不是抢是什么?”

说着她又颇为哀怨地看了眼那花市的老板,想来他定是收了那公子哥儿的重金,见利忘义。

那老板也不好意思起来,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孟姑娘,这回你就让给他吧!你回京不久可能不知道,他是苏家的大少爷,苏临麒!苏家你知道吧,那可是太后娘娘的本家……”

世态炎凉,人人趋炎附势!城澄有时候也很倔,特别不屑地说了句:“那又怎么样,他要是苏家的少爷,那我还是裴家的公主呢!”

刚才她说得有理有据,要是讲道理的人,早就该羞愧地把花还给她了。可也算她今天倒霉,偏生遇到了个苏临麒。他瞧着眼前这妙龄女子,眉眼如画,分外撩人,便起了几分歪心思,故意贴近几步,垂眼看她:“便是抢了,又奈我何?”他摸摸下巴,做思考状:“不如本少爷把你也买来府中,跟那些花作伴?若是有人问起……”他突然伸手过去,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下,“就说是买花送了一个姑娘。”

“你!欺人太甚!”城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人看着像是好人家的公子,却做足了无赖行径!就他们这样的人,还世家贵胄呢,简直禽兽不如!

她扬起手臂,想要狠狠地甩对方一个巴掌,不想却被苏临麒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手腕,还顺势往他怀里一拉。

眼看着自己就要当众出糗,城澄一咬牙,决定使出她在外头常用的绝招,叫这混蛋好几天都碰不了女人。

谁知这时,一根马鞭突然从天而降,缠住了苏临麒的手腕,然后将他往后一拉,轻而易举地叫苏临麒摔了个狗啃泥。

城澄大笑一声,幸灾乐祸地看着苏临麒的狼狈模样。苏临麒被她的笑声激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过现在最该收拾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害他摔倒的人。

苏临麒拍拍屁股爬了起来,就要同马上那人理论。可是奇异的是,当他与那人四目相对之时,心中竟然猛生寒意。口中期期艾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临麒到底是个打小在富贵堆儿里长大的少爷,还是颇有些识人的经验。面前之人虽然身着白衣,但气度非凡,一看便是长居上位者,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角色。加上今天这事儿也确实是他理亏,苏临麒便轻哼一声,转过身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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