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因为害怕丢脸,就一辈子不敢大声说话了吧?殿下保护我的时候那么勇敢,怎么一转身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明知道遗珠是在用激将法,可花御一还是忍不住气道:“你、你才是乌龟!”
他本以为遗珠会还嘴,谁知她却别过头,落寞地看着窗外的细雨,微笑道:“或许,我的确是一只乌龟吧……”
花御一疑惑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遗珠也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突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花御一羞红了脸,反应却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举在头顶,“你、你一个姑、姑娘家,难、难道就、就不知羞?”
遗珠坦坦荡荡地看着他,无辜地反问:“殿下又不是姑娘家,为什么这样害羞?”
花御一气结,“你、你无耻!”
两人拉扯之间,不小心扯动他臂上的伤口,痛得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遗珠听了都觉得疼,于是不再勉强他,妥协道:“好啦好啦,殿下放开我吧,我不帮您脱衣服就是了。您自己脱,我闭上眼睛,保证不偷看。”
花御一狐疑地看她一眼,见她果真用双手捂住了眼睛,这才匆匆脱去上衣,笨拙地替自己上了药。但他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完成包扎,犹豫再三之下,他一闭眼,复又睁开看向她,勉为其难地说:“你、你来。”
遗珠笑了笑,眯着眼睛凑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包扎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嫌那包扎太过女气,伸手就要去解。遗珠急了,一时没顾上什么身份尊卑,竟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她看着柔弱,力气倒不小,都给打红了。
花御一气得直瞪眼,一时却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殿下消消气,我知道错了。”遗珠讨好地笑笑,帮他穿上外衣。
许是因为她认错及时,花御一看起来没那么气了,还顺从地配合她穿衣。只是遗珠没系过男人的腰封,一时不知该如何系带。要是再系一个蝴蝶结出来,他非得打死她不可。
“我、我来吧。”
他刚要从她手中接过玉带,还没来得及系,好巧不巧的是,花清词恰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见花御一衣衫凌乱,腰封半解。遗珠跪坐在他面前,二人距离极近,姿势暧昧。
花清词瞬间就炸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在……”
遗珠刚要说话,忽然被花御一一拉。她整个人都跌在他怀里不说,还被他死死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尽管他受了伤,但论起力气,遗珠还是完全敌不过他,只能在他怀里做些徒劳的挣扎。
花御一冷冰冰地说:“如、如你所见。”
“御一……”花清词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花御一不说话,只是把遗珠抱得更紧,差点把她憋窒息。
好在花清词很快就哭着跑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大喊一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花御一一脸无所谓,等花清词跑远了,他便松了手,将遗珠反手一推,推倒到地上。
“喂,我说过河拆桥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吧!”尽管地上铺着锦毯,可还是有一丝凉意,花御一这厮未免太不怜香惜玉。
他冷笑一声,凉凉道:“若对、对你太好,本、本王怕——”
怕?
这世上竟然还有他会害怕的事情?
这个字眼从花御一嘴里吐出来,实在让人太好奇了,“您怕什么?”
“怕、怕你爱、爱上我。”
“噗……”遗珠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偏生花御一还一脸正经的样子,害得遗珠笑得肚子都痛了。
可看她笑成这样,花御一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有、有这么好笑?”
遗珠捂着肚子,憋着气,强迫自己不要再笑,可是抬眸不经意看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快笑出腹肌了。
“够、够了!”花御一气愤道:“滚、滚出去!”
“滚就滚。”遗珠提起小药箱,笑哈哈地走了,留下花御一一个人在房内听着她魔鬼般的笑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遗珠回房之后,发现步行云竟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看他难得神情肃穆的样子,遗珠就知道他要谈论的事情,有关昨天晚上的刺杀。
“珠儿,你真的没事?”步行云不放心地看着她,“听说那刺客都已经把剑架到你脖子上了!”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追到这里来,看来鲁国皇宫也已经不安全了。”遗珠疲倦地叹一口气,“我们要不要再换个地方?”
谁知步行云却是摇头,“既然皇后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二皇子,以后一定会加强俢仁宫的守卫。我们只要跟紧二皇子,就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