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谁调笑了?”遗珠茫然地看着他,一脸问号。
“你、你还不、不承认?”花御一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刚、刚才你、你不是和跃、跃然说、说话来着?”
“我不过是问冯将军两句话罢了,怎么就成了调笑了。”遗珠不服气地说:“都说‘淫者见淫’,我看是殿下脑子里龌龊,所以才会看谁都龌龊!”
“你……”花御一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冤枉,他还没把她怎么样呢,怎么就成了龌龊了?
不行,他太吃亏了。
起码要得到一点福利,才能不枉费他担了一回龌龊之名吧!
他忽然起身,捉住遗珠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拽到自己身边。
别看花御一文质彬彬的样子,想他能一个人对付那么多刺客,便知道他身手不凡。拉起一个遗珠,简直就和提小鸡一般轻松。
遗珠见他一言不合又动起手来,满是不悦地说:“殿下又想做什么?”
“你、你不是说本、本王龌、龌龊么?”
“对呀。”
“那本、本王就龌、龌龊给、给你看。”
说完,他忽然捧住遗珠的脸,一点一点靠近。
眼看着花御一的面容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放大,遗珠的心顿时慌了。
她试着去推他,可是花御一就像是一座高山,而她就像是一只以卵击石的小蚂蚁,根本不能撼动他半分。
“花御一。”慌乱之间,遗珠第一次当面叫出他的名字,“我问你一个问题。”
见她如此严肃的样子,花御一不由一愣,“你、你说。”
“你喜欢我么?”
“什、什么?他被她突然抛过来的直球砸懵了。
遗珠勉力维持着镇定,望着他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
花御一心中一震,忽然触电似的放开了遗珠,“谁、谁喜欢你?谁、谁要亲、亲你了?”
“那你为什么……”
“本、本王只、只是想看、看看,你、你的脑壳,是、是不是,坏、坏了!”
遗珠:“……”
她竟然无言以对。
经过这件事之后,马车里的气氛明显变得尴尬了起来。
花御一一直捧着那一卷书,从清晨到黄昏,都没有翻过一页。
遗珠原本在给步行云绣一个新荷包,结果一下午扎了四五次手指头,都不用绣花样,可以直接以血为书了。
偏生她瞎讲究,不肯用嘴去含,只是静静地等血流干,用帕子去擦。当她第六次扎到手指时,花御一终于忍不住了。
他将手中的书卷一丢,蹲下-身来,抓住遗珠的手。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将她的指尖含在口中。
遗珠只觉脑子一木,随后整个身子都麻了,竟然忘记了反抗,就那般呆呆愣愣地望着他。
花御一见她这么老实,还挺意外的,不禁看了她一眼。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仍旧有些尴尬。可是奇异的是,两个人都没有转开视线。
“好喝么?”遗珠忽然问他。
血有什么好喝的?
花御一摇摇头,将她手中的针抽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插到线轴里。
日落时分,晚霞将轻薄的锦绸车帘染红,隐隐透出温暖的橘色光辉。
花御一半跪在她面前,手中捧着她的手指,轻轻地说:“你、你的问题,本、本王……想、想了很久。”
遗珠刚想问他是什么问题,就见花御一难得抢话似的快速说:“你、你问本、本王是、是不是喜、喜欢你。”
遗珠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好像盼望着他说“是”,又盼望着他说“不是”。
“本、本王现、现在,还没、没有办、办法回答你。”花御一认真地说:“本、本王以为,这是一、一件很严、严肃的事情,你、你说对、对不对?”
遗珠严肃地点点头。
“所以本、本王要、要好、好地想、想一想。”
说老实话,遗珠被他的认真所吓到了。
她原本觉得花御一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只要她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逼得花御一退后一步。
却没想到他走了心,反倒趁机更上前了一步。
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殿下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好。”
他不问是什么,竟然直接答应了。
遗珠有些意外,但还是继续说道:“在殿下想清楚之前,不要和我有肢体上的接触,好不好?”
花御一一怔,刚才他已经说了“好”,这会儿再质疑似乎有失君子风范。
可是他靠近遗珠,真的是情不自禁的事情,他恐怕没有办法保证。
所以说男人都是出尔反尔的动物,好男人也不例外。
花御一只能叹息一声,有些丧气地问:“你、你不喜、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