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难为(63)
一口咬定他们是被人陷害的,“大人明鉴,我们支摊的地段虽然是金陵城繁华的解释,但周围的东西卖的并没有多少贵,便是我夫君不懂价值胡乱说了一个价,旁人应当也不是傻子,几百文的东西,卖二两银子,对方居然什么话都不反驳,直接就买了,这事儿难道不蹊跷吗?”
云若妤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出来。
高远本就不想得罪齐栾,如今有个突破口,便顺着云若妤的话往下歪曲事实,把老妪状告的这件事情给摘出去,想要从轻发落。
“这…讹人钱财,的确是不对,但,但齐秀才应当只是一时失察,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晓得这做生意里头的门道。”高远想了想,便判决齐栾和买主双方退货退款,两不相欠。
高远正暗自高兴的时候,跪在堂下的周勇又开了口,他顶着齐大将军和五公主双方的压力,硬着头皮解释说他们两个其实都是人证,因为花了二十五两银子买香囊的,正是他的主子。
高远那颗心一瞬间又提了起来,他这是听到了什么?
买主是七皇子?
七皇子疯了吗居然亲自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了?
这会儿高远很难不赞同云若妤的想法了,这不明显就是要整齐大将军吗,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难道是因为七皇子发现了齐大将军的秘密,想特意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勾了齐大将军的魂?
高远都快把手里的惊堂木给捏烂了,他这会儿只想一头撞死,脸上一片平静,内心却是焦灼非常,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开始打架。
一边是七皇子,一边是齐大将军,这两个他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堂下跪着的男人,是七皇子的人,暗示明示都用上了,态度非常明显。
就是想让高远好好的宣判。
但他怎么宣判?
高远本不想把齐栾给得罪狠了,想着从轻发落,罚些银子,罚闭门思过,让齐栾给周勇道个歉。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
毕竟周勇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七皇子云逸。
但七皇子明显不愿意啊,周勇见高远还在犹豫,又下了一剂猛药。
“我家主子吃穿用度都有人代劳,对于许多市价都不甚清楚,岂料昨日头一回出门买东西,便被人坑了钱财。”
“大人,这读书人心肠歹毒,他自己的摊子,东西卖多少银两哪里还能弄错?这分明就是胡乱定价讹人钱财,此事若您不能秉公执法,那日后又有人纷纷效仿可如何是好?”
周勇的这番话说的明显,自家主子是个不清楚物价的,碰到了奸猾秀才,瞧出主子不谙世事,便狮子大开口讹人。
高远手里的惊堂木捏的死紧,官帽里头沁出汗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要怎么办?
讹人钱财按照律法那可是有牢狱之灾的,轻则三日重则十五日,那都是有可能的,具体量刑看讹了多少钱财,好好宣判?
让他怎么判?
难不成要把齐栾抓到牢里去才行?
高远想到这个可能,直接瞪大眼睛,不是吧?七皇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这是和齐将军多大仇多大怨?
齐栾听到这里若还不明白云逸的打算,就真的白活了,云逸摆明了要整他,只是他没想到云逸可以这么狠,为了折腾他,就连亲妹妹都不放过?
甚至都不惜给自己安一个人傻钱多的罪名,图什么?
旁人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云逸可倒好,面子里子全都顾不上,脑子没点病,还真干不出来。
“夫君,他们说的秉公执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抓你去牢里?”云若妤也不是什么无知妇孺,听到这儿心中着急的不行。
齐栾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高远,便发现高远如今已经不敢看自己,怕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高远心里当然有了计较,他虽不想要得罪齐栾,但也不能明着得罪七皇子不是,虽不知他二人到底有什么龃龉,可二人都是隐藏着身份的,毕竟有些事情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若是这时候齐大将军亮明身份,高远当然可以顺水推舟,把人给放了。
但看齐大将军这架势,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
高远的眼珠子飞快的转悠起来,开始揣测云逸的心思,认定是齐大将军养外室的事情被七皇子知晓,七皇子为了五公主,故意设局要整他们俩。
至于为何要绕这么大一圈,不直接治罪。
当然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大将军还未成亲就养外室的事情传出去并不好听,此事只能私底下解决。
高远打定主意之后,便壮着胆子拍起惊堂木来,“今判决齐姓书生和他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