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番外(205)

之前总觉得六公主单板又无趣,阴森森的没个人气,和她有了婚约后不高兴了许久,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后来常常遇见她,也发现了这位公主和他所想的有何不同,她似乎格外冷静,又格外的坚强隐忍。却会在他面前低下头,会在望向他的时候目光躲闪。这个女孩子还会脸红,会像所有普通的女子一样送心上人香囊。

徐子恪现在有些后悔,他也不是讨厌六公主,只是之前觉得心烦,总有人会因为这件事取笑他,因此也就不是很待见这位未婚妻。可他从没有想过蒋嘉悦会真的和他解除婚约,也没想到她会不再喜欢他。

万一今日真的是要定下和亲人选怎么办?

刚才皇后和蒋嘉悦说了什么?

是不是故意让他们独处,好让那个皇子和她相处的和睦?

徐子恪觉得自己再这么想下去可能要发疯。

刚才因为心烦灌了自己不少酒,此刻腹中火烧一般,这股热灼到心口,也是滚烫一片,又直烧上脸颊,烧到脑子里。

*

天冷得很,离开了宫宴就更显得风凉。

蒋嘉悦穿得多,此刻倒没觉得太难受,只是身旁的那位皇子初来京城肯定是不习惯,衣衫单薄站在寒风中,看着还有些可怜。

他看身边这位公主,与人说话总是很勉强,就连笑也是不大情愿的。旁人不愿意,他也乐得安宁。

蒋嘉宁坐在秋千上,潍国的皇子没说几句就准备离开,蒋嘉宁站起来为他指路,踩到了颗石子,没站稳就晃动了一下。

他扶住蒋嘉悦,很快又松手退开了。

蒋嘉悦道谢后他就离去了。冷风一吹,树叶簌簌作响,额边发丝被吹乱了,她伸手去拂,抬眼望进一双明亮的眸子。

在寒凉漆黑的夜里,他的眼睛却有星辰,闪着明亮的光。

蒋嘉悦的手僵住,抓着秋千的手不由得一紧。

徐子恪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听不见蒋嘉悦和那个皇子说了什么,但是两人笑的很开心,靠的又那样近,光是看了几眼就让他心慌起来,有一种拔腿就走的冲动,又想上前将她拉开,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

“徐公子?”蒋嘉悦声音弱弱的,莫名就让他听出些冷淡疏离来。

“对不起。”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去和亲,是不是和那位皇子聊得很开心,刚才为什么靠的那么近?

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强压了下来。

这些话他不敢问,生怕听到的回答不如他意,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回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些事?

只有一句艰涩无比的“对不起”能说出来,却又觉得仅仅不够。

蒋嘉悦听到这句,眼神微动,偏过头去没有回应他,手臂抬起将乱发拨到耳后。

层层叠叠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腕臂。

红玛瑙是鸽子血般的红,坠在她小巧洁白的耳垂处,而再往下,是她纤细白净的脖颈。

一身华服之下,却也只是副脆弱柔软的身躯。

徐子恪突然想起以前常有人在背后说的那些皇家密辛,偶尔也会讲到蒋嘉悦。

都说她身份地位,差点因为不贞的母亲而被降罪死在深宫。年幼时被宫人苛待,稍微大一点了,又被长公主折磨得差点死去。

那个时候他听着只觉得可怜,也曾唏嘘过几次,因为不觉得这人会和他有什么牵扯,也没有多大的触动。

直到现在一想起,心中就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来,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眼睛酸涩无比。

为什么她从来也没说过什么,也没有和谁抱怨过,就这么承受过来,她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姑娘,是怎么忍过来的?

徐子恪的腹中火烧一片,胸腔也滚烫着。

蒋嘉悦抬眼看他,隐约望见些水光,疑惑道:“徐公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徐子恪想了想,将怀里的猫塞给她:“送你的。”

蒋嘉悦接过去,心中更疑惑了,却在他贴近的那一刻闻到了些许酒气。“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他现在说话都没有底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是灰心丧气地低着头。

蒋嘉悦不知道徐子恪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那个潍国的皇子也是皇后让他跟来的,而紧接着徐子恪也来了。

“我推你吧。”

徐子恪说完,见她准备摇头,二话不说就走到她身后,开始轻轻推动秋千。

她一直觉得徐子恪是不喜欢她的,可能还有些看不上她,可现在自己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吗?

明明看上去不高兴,却还是要到她身边来。

徐子恪推着推着就停下来,那小猫在蒋嘉悦怀里叫个不停,叫得他心里乱成一片。“之前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是解气,打我骂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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