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番外(73)

无非就是后来她订了婚要嫁人,这才慢慢疏远,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割袍断义的事出现,还能浅笑着打个招呼。

闻人徵讲完后留了一堆课业。他一出学堂的门,立马就是叫苦连天的声音。课上有几个小姐被他点起来回答问题答不出来,还要另外加抄。

小姐们哀嚎了一半,突然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哀嚎声立刻消失不见,歪歪斜斜的也都端庄坐好。

是傅归元,他避开护卫从墙上翻了过来。

不得不说他生了一副风流的好相貌,眼尾狭长,折扇轻摇浅浅一笑就能勾动多少少女心思。

当年上京四公子,个个都是能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人物,让女儿家对他们魂牵梦萦。

不过随着凌王被贬,沈二被诛,闻人复娶亲,闻人宴入仕,四人都不复从前模样,这个称号也鲜少被人提起,更多的人也只是会叫傅归元一句“纨绔”。

沈离经眼尖的发现他今日用右手摇折扇,而往日多是用左手,便盯着他的左手臂看。

傅归元的折扇哗啦一下展开,停在她面前。

少年眉目俊朗,过去的稚嫩长开,化成棱角分明的英气,锐利锋芒都深藏在多情笑眼。

他笑起来会露出两颗虎牙,就像是好多年前坐在墙头对她伸出手那样。

“这么漂亮的姑娘,外头天气可好了,出去赛马好不好啊,我记得为止书院也开设了骑射,对吧?”

沈离经身旁一姑娘脸红通通的,出声提醒:“可下节是钰先生的课。”

傅归元眉毛皱紧,嫌弃般嘁了一声:“闻人钰都能做先生了?这岂不是误人子弟,书院没人了吗?”

“钰先生清风朗月,才思敏捷,为人也温和大方。”一个以闻人钰为榜样的小姐气不过,反驳了他几句。

听了这句话傅归元的眉毛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嗤笑一声,说道:“那些虚名也就算了,千万别相信什么为人如何如何的话,你和她相识才多久,就敢在这里说她的为人。要知道有些人,便是认识数十年也看不透。”

沈离经:“凌王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傅归元坦诚说道:“你们钰先生下节课不能来了,我是来代课的。”

他说完后,每个人皆是不信,沈离经的脸上更是慢慢的怀疑之色。“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怎么可能!”韵宁县主嘀咕一句。“你能教什么......”

傅归元并不因她的质疑而生气,兀自坐在桌前,铺开一张画纸。“离开太久,我的好名声都让人毁得差不多了......”

众人:“......”她们可不记得有什么好名声。

“当年我的画可是被皇上和惜兰先生齐齐夸赞,最后还被徐家出千两金相求。”傅归元装作感伤摇摇头,长叹一声后又暗示十足地说:“听说求画的徐家小姐,现在成了太子妃?”

这种旧事,以桃色消息最能引人,是以傅归元话一出口,她们都好奇的看着徐莹然。

她恼羞成怒说:“胡说什么!我姐姐是闺秀,知书达礼,从未有半分迂矩,岂能容他人信口胡诌辱了清白,我怎么没听府中有这么一幅画?”

傅归元语气淡淡的,却无形中带着威严。“这位小姐急什么,本王又没说太子妃如何,只是求了一幅画而已,本王的画作上佳,有人重金去求,很奇怪吗?”

没人敢说奇怪,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没人能说一个不字,就是他画了个王八上去也得拍手叫好,称他是惊才绝艳落笔生花。

更何况,傅归元这话还是真的。

司徒萋没说话,但想起来国子监有个夫子确实在作画的时候称颂过一句“凌世子风采”。

傅归元轻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并不如笑意温柔:“你姐姐知书达礼的闺秀,这是没错的,但你可不是,比起你姐姐,差远了。”

徐莹然脸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处处不如自己的姐姐,进为止书院也是看她爹爹的面子,旁人只敢在背后说,却从来没有像傅归元这样,一针见血,半点情面不留。

傅归元冷硬,他本可以不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但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惹他,那便是罪过了。

徐莹然脸色苍白的坐在位子上,眼泪哗哗往下流。

而把她气哭的人还满面春风的执笔要教学生作画。

沈离经很清楚,傅归元总是一张笑脸,但他的笑上有几份真情几分假意,总是最捉摸不透的。一个能因为手指多了个口子鬼嚎的人,也能做到掉臂不顾。

徐莹然闹了这么一出,不少人也都信了傅归元画技了得,开始期待他来作画。

好不容易才有了课堂气氛,堂中墨香缭绕,堂外鸟雀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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