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玩……?
这就问题更大了。
帝王如何能与一个女子打闹?
太后沉吟一声,她不从中作梗是一回事,但也绝对不会让帝王独宠一人,“皇帝,哀家有一桩事欠你一个说话,你、你……是先帝的血脉,此事千真万确。”
早些年,就有人传言,楚湛与穆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年少时,楚湛为此沉闷过、不解过、无奈过,更是困惑过。
而今,他当真不在意。
他是他,是楚湛,是大晋君主,将来必定一统九州,其他都不重要。
楚湛目光无波无澜,“母后还何事?”
太后一僵,看得出来,儿子与她不亲近。也是了,母子七岁分别,她此前只想着争宠,等到回过头来,儿子已被送去西北。
如今,太后只想全力辅佐楚湛,她说:“皇帝,哀家整合了朝中大臣家中的适龄姑娘,已命画师着手准备画册,届时你从中挑选入眼的。后宫也该添新人了。那不曾宠/幸过的十二位嫔妃,等到皇上龙体康复,也得去重视一二。”
太后的意思,哪怕帝王不愿意雨露均沾,但好歹去碰一下。
楚湛未经思量:“母后,儿臣自有打算。”
说实话,充盈后宫的确是稳固朝堂最方便,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但楚湛没有那个兴致了。
若是无兴致,男女之事也是一桩烦闷劳累的差事。
他何必为难自己。
太后一噎,帝王这是拒绝了她。
太后刚要张嘴劝说,楚湛道:“朕乏了,母后先回去吧。”
太后:“……”
【皇帝到底还是在恨哀家啊,罢了,且再等等,过一阵子,皇帝或许能改变主意。】
太后离开,楚湛陷入沉思。
他会改变主意么?
至少,眼下他对其他女子,是半分提不起来兴致。
他并不想做一个专情男子,痴/情/种没什么好下场。
*
楚湛虽受伤,但依旧在继续自己的计划。
他命人把曹慎之叫了过来,直言:“把你经常给你妹妹送来的那些话本,也给朕送一份。”
曹慎之愣住了。
他家二妹无心婚嫁,话本才是她毕生所爱。
讲道理,其实曹慎之并不想让妹妹入宫,但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二妹即便入宫,也不可能心悦皇上。
曹慎之是个愣头青,“皇上,恕臣直言,那种话本不宜男子观看,倒是京城女儿家甚是追捧,臣翻过几页,所述内容着实……着实令人所不齿!”
楚湛剑眉抖了一下:“哦?是么?那你说说看,都是些什么内容?”
曹慎之小麦色的脸瞬间涨红,眼神躲闪:“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风花雪月,皇上,你懂的。”
楚湛:“……”胡说!他怎会懂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
帝王面色一沉。
好端端的女子,看什么男子之间的风花雪月?
果然,不能让小坏蛋与曹修仪走得太近,这是甚么劳什子癖好?
但,楚湛想与温舒瑶近一步的拉近距离,想要得到她的心,仅仅靠着/肉/体上的狂欢是不够的。
楚湛忍了忍。
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没什么是不能忍受的了。
“曹统领,你无需多言,把话本给朕拿来便是。”帝王面沉如水,脸色略有些苍白,但气场依旧强硬冷冽。
曹慎之忠厚老实的脸上浮现出茫然之色。
【是我想的那样么?】
【皇上他难道……是那条道上的人?】
【二妹倒是无妨,她不爱这世间男儿,可温美人该如何是好?】
【温美人是喜欢男子的,当初还调/戏过我呢。】
帝王坐在御案前,手中茶盏忽的碎裂开。
张莳:“……”又发生了。
皇上捏碎杯盏的行径,当真是毫无预兆。
曹慎之感觉到了一丝丝杀意,他敛眸,素来是个大憨憨,自然不会多想:“臣这就回去搜罗话本。”
曹慎之离开后,楚湛一手扶额,阖眸自我消化了大半晌。
曹慎之对他忠心耿耿,有从龙之功,无非就是憨傻子了一些,无妨的。
温舒瑶打小就喜欢俊俏小郎君,她只是调/戏了曹慎之,从来都不走心,也是无妨的。
自我洗脑一番,楚湛的心境又出乎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张莳这才刚开口:“皇上可要宣温美人过来?”
楚湛挥手,他还是一个人在御书房待一会吧,暂时并不想见到那个见一个爱一个的小混账。
*
楚湛受伤一事并未对外泄露半个字,知道他遭刺杀的大臣,寥寥无几。
他还特意在御书房见了几位肱骨之臣,以对外宣示,龙体甚好。
傍晚时分,楚湛从御书房回到寝殿,守门小太监禀报了一句:“皇上,曹统领已将话本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