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指算了算,接下来,京城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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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瑶给楚湛擦身子,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她艰难地挤出几滴眼泪,“皇上可得快些好,嫔妾着实担心,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胆敢刺杀皇上!若是让嫔妾知道了,嫔妾一定不会放过他!”
楚湛:“……”是他自己……
这个小混账明明知道一切,还故意这样说,这不是在咒骂他么?
奇怪的是,见她矫揉造作的模样,他无法生气。
可他若真的死了,她大抵是会高兴吧。
楚湛眸光一暗,莫名幻想到了他死后,这坏东西又会另寻良人的画面。
他忽然有种想要长命百岁的决心!
这辈子,她休想逃离他身边!
“皇上!臣来了!”殿外,陆南风嘶吼的声音传来。
张莳疾步走来:“皇上,北疆王在殿外负荆请罪呢。”
陆南风虽被扣押在宫里,但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他并不是罪人,楚湛没有让人把他关起来。
闻言,楚湛站起身,往殿外走,他三翻四次受伤,今日更是失血过多,温舒瑶立刻搀扶:“皇上,嫔妾扶你出去。”
【正好看看陆南风的窘迫,他一惯傲慢,不成想这次来到京城,就栽了。】
美人秀眉微挑,幸灾乐祸。
楚湛就依了她。
谁知,二人刚到外殿,就见陆南风还真是彻彻底底的“负荆请罪”,这厮把他自己扒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大红色绸缎短裤头,后背背着扫把藤条,正跪地不起。
温舒瑶美眸一怔,下一刻,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肩膀,随即一把大力把她拉到身后,用身体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温舒瑶:【皇上力气真大,看来身体无恙。可惜了,我方才也只看见了一眼,陆南风的身段还真不错。】
楚湛:“……”
陆南风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但他还没蠢到用自己的人刺杀新帝,故此,他也不替自己解释,干脆来个苦肉计。
可……新帝看着他的眼神,为何会如此不善,可以说是充斥着杀意。
陆南风顾不得那么多了,抱拳道:“皇上,无论实情如何,臣都有罪!是臣没能护好皇上!还请皇上惩戒!臣无话可说。”
言罢,陆南风仰面,抹了一把泪,双眼尽是委屈,以及有苦难言,还有欲言又止的憋屈。
总之,戏十足。
陆南风:【本王如此做派,皇上当然会明白,一切都和本王无关,本王从未这般委屈过。等这件事过去,本王定要加倍小心!】
楚湛目光沉沉,视线在陆南风身上扫过,见他一身的腱子肌突兀,浑身都是小麦色,肤色暗沉,皮肤粗糙,布满大大小小疤痕,胸/口与大/腿还有诸多毛发,宛若一个野蛮人,尤其是那条大红色绫罗短裤,实在是刺目。
真不知哪来的美感?!
小东西的眼神估摸不太好。
楚湛目光移开,一眼不想再直视这厮。
“起身,去穿衣!”低喝一句,楚湛转过身,继续挡着温舒瑶的视线,把她往内殿带。
温舒瑶:【皇上过分了呀,我就看看都不行么?】
楚湛:“……”她除了想看陆南风,难不成还想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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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塞了一册话本给温舒瑶。
真要计较起来,楚湛宁愿让她看话本子,也不准她去看野男人。
“你乖些,别出来。”楚湛装了几天温柔君子,如今都不知如何对她发火了。
温舒瑶点点头,桃花眼梁艳波光,眼底像是坠入了千万里的星子,皎洁纯澈,“嫔妾几时不乖了,嫔妾是最乖的,皇上去忙吧,嫔妾不会偷听。”
【我当然要偷听,陆南风八成是被皇上讹上了,皇上不厚道啊。】
楚湛:“……”他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这个坏东西,实在机智。
美丽且又聪慧的女子,总是让人难以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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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温舒瑶偷听,楚湛故意在御书房见了陆南风。
他不喜陆南风。
这厮也曾去过西北历练,冠军候是大晋最顶端的武将,无论是武学造诣,亦或是兵法谋略,皆是上乘。
但凡武将出生的世家子弟,若能得到冠军侯的提点,可谓是一桩美事。
陆南风在西北那几年,与温舒瑶走得很近,彼时,她已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不受自己控制了,也不再黏着自己。
那时,楚湛只觉得他自己又被“抛弃”。
他对陆南风这号人物,本能不喜。
陆南风已穿戴好,头上那条插着七彩雀羽的抹额实在扎眼。
野蛮人。
这是楚湛对他的评价。
不过,野蛮人手头的二十万兵马至关重要。
楚湛只能忍受不适,遂今日对他下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