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湛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的情话。
温舒瑶的注意力却都在另外一桩事上。
读心术这种好东西,她怎么就没有得到过?
等到楚湛说完,温舒瑶红着脸,问道:“皇上方才是说,是那年被雷劈后,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读心术?”
楚湛:“……”他怎么觉得,皇后有些跃跃/欲/试?
“瑶儿,寻常人会被雷劈死。”楚湛由衷建议他的皇后,千万莫要尝试。
温舒瑶转过身来,双手抵在楚湛胸膛,试图将他推开,她思及一件事,问道:“皇上一直囚禁辰王,是不是因为我?”
楚湛拧眉。
他不愿意让温舒瑶再想起辰王。
温舒瑶又说,“那日,并不是辰王要将我当人质,你当初迁怒于他,是因着你自己心虚。”
楚湛:“……”
温舒瑶一语中的,楚湛无话可说。
按着他的脾气,必然不会允许温舒瑶与辰王再有任何交集,他霸道强势,独占/欲/强烈。
但眼下,楚湛有了女儿,他心中有了底气。
越是不让温舒瑶与辰王见面,她就会越是念想。
于是,楚湛索性反其道而行,主动问道:“瑶儿想去见见他么?”
温舒瑶点头,没有否认。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如今,她什么都记得了,有些事还是彻底解决才好。
楚湛忍着不甘,当场应下,“好。”
*
当晚,一辆华盖停在了大理寺门口。
守门官兵看见令牌的那一瞬,当即跪下,不敢直视。
楚湛亲自陪同温舒瑶前来。
皇后身上穿着披风,脸遮掩在斗帽中,在夜/色/之下,看不见面容。
地牢最深处,光影涣散。
纵使是盛暑天,这里面也是一片寒意森森。
仿佛与人世格格不入。
快到最里面的地牢时,温舒瑶止步,看了一眼楚湛,意思昭然若揭。
楚湛立刻明白了,自觉道:“……朕就在这里等你。”
他几乎百依百顺,体贴入微。
温舒瑶自己往前走,衙役打开牢房门就退下了。
辰王这一年来还算精神,他听见动静,以为自己幻听了,目光从手中书册上缓缓抬了起来。
那一瞬间,仿佛有天光乍现,映入了他眼中,在他死水一片的眼底荡起了涟漪。
他怔然了一下,笑了笑。
因着长时间不曾开口说话,嗓音干涩沙哑,“瑶儿……你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像他,已是彻底沦入尘埃里。
温舒瑶平静的看着他。
很奇怪的感觉。
她年少时候,明明觉得辰王是光一样的人物,阳光灿烂,耀眼极了。
不像当年的楚湛,几乎日日都是摆着一张肃重清寡的脸。
可如今,她再看着辰王,内心已毫无波澜。
温舒瑶也莞尔一笑,“许久不见。”
辰王笑意苦涩,“是啊,许久不见。”
这世道,人人都在变,任何事情也都在变。
可能一个转身之后,一切都变了。
辰王,“皇上他对你好么?”
此话一出,辰王又自嘲一笑,未及温舒瑶答话,他便先开口,“他当然对你极好,拿命救你,如今又封你为后,他给了你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切,他比我好太多。”
温舒瑶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辰王。
很多话已没必要说出口。
年少时光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温舒瑶临走之前,说了一句,“本宫不曾怪过你,不过,本宫很庆幸,最后是和皇上走在了一起。”
她这样没心没肺的花心女子,不曾给出过深情,何必怪旁人用情不深呢。
大抵这世上能像爹爹一样纵容她的人,就只有楚湛了。
温舒瑶走出地牢。
楚湛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伸出手,温舒瑶走了过去,牵住了他的手,两人并肩往外走。
当夜,帝王下令,贬辰王为庶民,让他离开了大理寺,连夜送出了京城,从今往后,他是彻彻底底的自由人。
*
帝王寝殿。
楚湛特意沐浴一番。
他觉得,得抓紧时间再要一个孩子了。
温舒瑶面对着床榻里侧躺着。
楚湛上榻,直接从后面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正想亲热,温舒瑶睁开眼来,问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臣妾与丽妃她们有何不同?”
温舒瑶的意思是,在榻上有何不同。
此前,她根本不在意帝王的后宫。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
人总是很奇怪,不在意的时候,当真什么都不在意。
可一旦在意,上辈子的事也能拿出来刨根问底。
这事是楚湛的“污点”。
他无从反驳,亦或是解释。
帝王愣是不敢继续造次下去,他也侧躺着,保持着搂抱着温舒瑶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