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56)

作者:燕尾桃花 阅读记录

草原上的姑娘们纷纷低声窃喜:

“他在看我。”

“他也在看我!”

“他的得明明是我!”

嘉柔在心中打了个冷战。

糟糕,他看的或许是我!

-

午正时分,龟兹王的寿宴正式开宴。

香草蔓蔓,流水潺潺,这场有安西都护府到场的重要宴席摆在行宫一处名为“羊泰殿”的水榭上,取护佑羊群与护佑龟兹的双重吉意。

水榭虽不大,可水榭后头连着成片平坦草地,恰巧今日日头不显,顶上搭上帷幔,幔中两侧依次摆上食案,如此既不耽搁赏鉴歌舞,周遭景致又这般松快,还追随了长安时下盛行野宴的风潮,实是颇为用心了。

因着早间到处皆是人,嘉柔最后寻去马厩靠着大力睡了一个饱觉,被宫人寻见时已是迟了一刻钟,却也将将好错过了一开始那些齐声祝寿的繁文缛节。

她跟在宫人身后前往羊泰阁时,远远便瞧见水榭中地台比别人高了几许,龟兹王盛装出席坐于主座,他身畔便是安西都护府的薛琅,同他齐高而坐,只按左右略分尊卑。

龟兹王的另一边略矮了一坐,却是一位极为貌美的龟兹女郎,并未前去一幔之隔的女客席上,出现在这男客中间,实为醒目。

嘉柔来得晚,只被宫人安置在宴尾一方食案上。

宫人流水般穿梭在宴席中,将美酒与菜色呈上,撤下已食空的钵与盘。

一道炙羊肉传到嘉柔的食案上时,已是放凉了多时。好在夏日天热,将羊肉一片片薄切,蘸上胡椒先吃一口,又佐两片拌波棱菜,解腻爽口。

她正坐于食案前用了一阵,又与邻桌诸客推杯换盏,不一会便已是混得相熟。

前头尊位贵客之间开始恭维攀谈,底下的少了约束,也自三五相凑说些闲话。

先开始说的自是草原上风声最大的“医僧斗巫医”一事。

时隔大半月,此事以讹传讹,如今已歪到,说是有人亲眼目睹,某日夜间三更时分于老阿吉帐子外,释迦摩尼祖师同数个巫医恶灵相斗,待将恶灵收于法宝中后,释迦摩尼祖师趁夜骑着仙牛离去。而第二日老阿吉便已神清气爽下了地,放羊时羊群不敢过河,老阿吉以六十岁高龄之躯,将几千头羊儿们一个个扛过河,还面色红润,步伐矫健,连一个大气都不喘。

得知嘉柔便是白银亲王新请的夫子,就住在老阿吉的帐子外不远处,其他几人便向她打听真假。

说大话的老丈五十来岁,喝多了蒲桃酒,已成了个大红脸,同她外祖父饮过酒后的情态一模一样。

她便道:“几千头倒也不至于,老阿吉一家只养了两千头羊,老阿吉最多也只扛得两千。可莫忘记她还有两个孝顺孙儿,每人也各扛了五百头,让老阿吉轻松不少。”

听者和说大话者闻言,皆很满意。

待如此漫无天际的胡吹了一阵,话题便扯到了龟兹与大盛联姻一事上。

依然是那红脸老丈起了个头:“听闻王上原本是要将伽蓝公主嫁去长安宫中,今日看此情景,竟是想同薛都护结亲家。”

众人便齐齐往尊位上望去。

龟兹王身畔的伽蓝公主此时正遥遥举杯,向着薛琅隔空敬酒,举止大方率性,毫不扭捏。

而龟兹王便看着此情景,含笑不语,甚为放任。

薛琅正坐与上,或许是饮过酒之故,面上神色少了沉肃,眸间反倒多了风流之意,煞是惹眼。

他手中本拿着一个琉璃酒盏把玩,见公主敬酒,便将杯中余酒饮一口,同公主之间算是有来有往,虽不见多么热情,却也绝无拒绝之意。

嘉柔身畔另一位郎君便道:“伽蓝公主乃龟兹第一美人,这薛都护怎地这般不冷不热,莫不是真的只中意男子?”

还是那位人生经验十足的红脸老丈道:“你等知道什么,薛都护纵是再中意美人,也不至于当众便色迷心窍,总要摆着些架子,方能凸显大盛的威仪。”

嘉柔倒对此颇为认同。

薛琅在人前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可实际上最是狡猾。半月前还顺手拿走了她的《搜神记》,到现下也未归还。

可见此人十分能装,同外界的传闻全不相符。

美人在前,莫看他一副淡然温和之样,说不定早已是心绪澎湃,忍了又忍。

只是照此情形,不久前在行宫门口遇见的那些拦路的女郎们倒是要扑空了。

以她浅薄的眼光来看,这位伽蓝公主不但位份极高,容貌也可堪评赞,竞争力极是强劲。

一时宫人们又前来送酒,那红脸老丈饮得有些糊涂,开始四处劝酒。

嘉柔便借口如厕去庭院中走了一走。

待再回去时,红脸老丈已被宫人提前扶下去,众人皆引颈朝最前头看,那里坐着的都是全龟兹品阶最高之人。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