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80)

作者:燕尾桃花 阅读记录

而在她前方一丈远,一位画师正手持炭笔,于纸上先将她英勇的身姿描绘下来。

届时会在画纸中她身前虚构一大两小三头驴,最后连人带驴齐齐被绘于窟寺的壁上,与众多佛陀像、白家先祖像、凡世伟人像一起,接受俗世朝拜,并留传于后人。

白氏窟寺流传至今,已有两百余年的历史。若沿着每间画窟的墙壁一处处细赏,能看到过去两百余年发生在龟兹与白氏族中的各种要事,以及传说中佛陀们在九重天上每日如何讲经的情景。

能与神灵们同时被记载,实在是莫大的尊崇。

更何况,绘制此场景的还是位十分俊朗的龟兹画师。

龟兹男子骨相优越,身姿豪迈,近乎每个人都有一双深邃到可直抵灵魂的眼睛。

而为画师捧炭笔的郎君,却比那画师更英俊,双眸更深邃。

除此之外,其脾性还更温柔。

嘉柔只站了不到一刻钟,那郎君已是关怀过两次她渴不渴,三次饿不饿,五次累不累,六次询问可否要为她捏一捏肩。

比她的婢女都要殷勤。

得知她确然有些渴,忙去为她捧了桃酪来,待来时还不知为何松了衣领,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以及里头的胸脯来。

嘉柔对这位郎君并无何意,只刚瞧见那画师,却一时被吸引了目光。

画师似还不到二十岁,自是英俊的,双眸也自是深邃的,只挺拔的鼻梁与下巴中间隐隐的一道沟,令她十分的心悸。

窗外一角,偷窥此间情形的白大郎观此一幕,不由暗自得意。

看来,这潘夫子的定力也很一般嘛。

虽说“他”对那位最俊朗的捧笔郎君客客气气,可一双眼睛却像粘在了画师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原来潘夫子并非喜欢薛将军,而是中意体态狂野的。画师的胸脯,就挺得跟薛将军的一样高。

未想到他原本将宝押在捧笔郎君上,却在画师身上有了同样收获。

只是这画师却是寺中的正经画师,让他去专程引诱潘安,其怕是要跪在佛祖跟前告他一状。

还是得另外寻一个也有大胸脯的男子,送回庄子里,给潘安当个随侍。

待潘安变了心后,薛将军自与其反目成仇,哪里还会再护佑“他”。

届时,潘安为了活命,只能再寻王族相护。只要众人好生劝“他”,让“他”知晓女子的妙处,不但七妹能如愿,白氏还能有“他”这位福星相佑,实在是一石二鸟。

只是,薛将军盛怒过,定能查出背后是他搞鬼,举两万安西军要拿他,却又是隐患。

思及此,他忙蹑手蹑脚离开,又匆匆挥笔向王上写就一封信,其上言加快搜寻美男之举,最好近几日就能将各式美男送到薛将军面前。

若将军也移情别恋,那可就怪不到他身上了。

一时外头起了人声,他探出脑袋往下看,但见安西军们已归来,看来是桥已修好。

众人并未骑马,那薛将军行在最前头,虽周身沾满了泥污,却身高腿长,气势凛然,半分不掩其光华。

他一边吩咐仆从去安排热水,一边匆匆下楼前去迎接,喜上眉梢道:“今日双驴诞,寺中已备下丰盛素斋,将军洗漱过,便请与将士们一起入宴。”

又往楼上投去一眼,迟疑中还是道:“潘夫子正在客舍,将军可要前去见一见?”

薛琅摇头,只道:“我等有要事要赶回营中,斋菜便罢了,烦请备些干粮,路上好食用。”

“将军不为潘安留句话吗?”

薛琅忖了忖,“小狼之名,甚好。”

白大郎见他说得无头无尾,竟关心什么狼,却半分不问潘安,联想到潘夫子不久前从外归来时的郁郁神色,忽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夫子有所动摇,原来这二人之间竟是生了嫌隙。

果然这男男之间的姻缘蛋上,是有了缝啊!

他忙笑眯眯道:“将军放心,我定会将话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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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舍里,嘉柔自见那画师第一眼,几乎要喊一声“小舅父”。

此画师,与她最最亲厚的小舅父,竟是有八分像。

若非外祖父十六七岁就迁去长安定居,而这画师又是连一句大盛雅言都不会说,她定要怀疑外祖父学人养外室,背着人多生了一个老来子。

她盯着画师不挪眼,终于在他前来调整她的站姿时,忍不住问道:“画师贵姓,可是姓安?”

那画师摇摇头,只道:“小僧一诚,乃寺中俗家弟子。”

“你的俗名呢?”

一诚并不遮掩,坦坦荡荡道:“小僧出生时便被送到窟寺门前,被寺中抚养。只有戒名,而无俗名。”

竟是如此……

她知世间事多有凑巧,陌生之人也会有所相像。可相像至此,却也太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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