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觉得空气里太静，显得彼此有些不知觉的尴尬，炼打破了沉默。

“什么意思？”

灵燃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

“依我们现在这样的速度找，估计到天亮，都翻不完。”

炼客观地指了出来。

“那你说怎么找？”

灵燃听了，觉得有道理，但语气还是很硬。

“把它们在半空中铺开，扫一遍，看每本卷宗的封面名字，一目了然。”

炼目前能想到的，还是觉得昨天所使用的方法是最佳的，也不会把卷宗原本的顺序弄乱。

“哦……那就按你说的试试。”

灵燃觉得这个方法比现在的效率高，立马决定采用。

就这样，炼负责把一批接一批的卷宗铺到半空中，灵燃负责查看每一批卷宗的封页名字——一个小时过去了，全部查看了一遍。

未果。

灵燃茫然地抬头看着自己面前最后一批卷宗，难以相信。

“怎么样？最后一批了。”

炼不动声色地询问。

“没有。”

灵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个人的都没有。”

声音里满是复杂的滋味。

“……”

炼凑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面前的卷宗，是没有。

“的确没有。”

“……奇怪……”

灵燃喃喃自语道，而后一脸狐疑地转身抬头瞧面前的男人。

“只要是灵氏的后代，都会有卷宗记载，存放于这隐史阁，对吧？”

“是的。”

炼点了点头。

“会有人把这里面的卷宗带出去么？”

灵燃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问道。

“不会。”

炼想都没想，直接否认。

“隐史阁的卷宗，历来不允许私自携带出去。”

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太简洁，炼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是么？”

灵燃心中的怀疑瞬间下去了大半。

的确，炼没必要撒谎，她自己亦心知肚明。

但只是“不允许”，并不是“不可能”，所以，这一点上来说，还是无法排除会有人私自把卷宗带出去的可能性。

会是眼前这个男人么？

灵燃心中的怀疑又上来了，看他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不自然，看起来并没有说谎。

“或许，在其他的卷宗架。”

炼皱了皱眉，说。

“嗯？可我和我母亲的都在这一个卷宗架，没理由灼和烁儿两个人的不在与我们同一个的卷宗架上。”

灵燃听后，忍不住质疑。

“是，按理来说，的确如此，但刚才我们两个已经把这一架子的所有卷宗都已经查遍了，并没有找到——所以，肯定是不在这一个卷宗架上了。”

炼泰然自若地总结道。

“……话虽如此，那会在哪个卷宗架，这一层的卷宗架，都望不到头……”

灵燃左右环顾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虽然只是隐史阁的其中一阁层，但灵氏的卷宗显然数目庞大，这一眼就给人不计其数的印象。

“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找灼和烁儿的卷宗？”

炼目光里有难得的馨软，轻声询问。

“……不干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来想看看。”

灵燃下意识就撒了谎，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说的的确是真话，只是怕想私下带走的心思被眼前这个男人看穿，所以才觉得忽然一下的尴尬。

“哦……非得今天晚上看么？”

炼暂且接受了这一说法。其实卷宗除了记录的作用，另外一个就是供人查看。她灵燃没有权利撰写卷宗，但她可以查阅。

“……也不是。”

这一问更加令人心里不舒服，显然，灵燃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对自己连着三天半夜出现在隐史阁的动机，有所怀疑。

“哦。”

炼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下。

“如果按照刚才的方法，把这一层灵氏的卷宗全部查看完，估计十个夜晚都不够。”

“……所以呢？”

灵燃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挑眉问。

“如果你真的想看，建议一个架子一个架子地找过去吧。”

炼真诚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既然她也是在找烁儿的卷宗，那就让她找——她找到了，也就等于自己找到了。只是，如果接下去，她每天都来灵氏卷宗阁层找卷宗，那他呢？直接放弃还是也寻个借口一起找？

“……你是说把这一层的卷宗全部翻一个遍？”

灵燃倒吸一口凉气，略显惊讶地问。

“是的。”

炼点了点头。

灵燃没有做声，而是面朝男人走了过来，在一米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确定，你没有拿这两本卷宗？”

还是怀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