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渡(39)

作者:橙六 阅读记录

她撑坐起身子,复杂的看向床边的少年。

他敬重她,为了她忤逆父亲,甚至被迫低头后仍不肯松口的要保护她。

他确实与贺韫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心中没有那些权利欲望,他满心期待着的想成为的不过是公输子那般人物。

可她却是故意的。

故意接近他,接近他的父亲;他所有为了她而与贺韫产生的矛盾,都不过是她的算计。

陈清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眉头为之蹙起,想摸一摸他脑袋的手因为纠结而停滞半空,收回不是,落下也不是。

于是她唤他:“贺小公子…”

“…”贺行云没有反应。

借着月色隐约可见他面颊泛红。除了贺韫打的那个巴掌外,倒好像是在发热。

陈清和意识到不对,脑袋里那些复杂的心事也都一扫而空,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贺行云?贺行云!”

见他依旧没有反应,便将掌心贴上了他的额头。果然,因为没有及时擦干水,现下浑身滚烫,已然烧上来了。

“来人!快来人!公子发烧了!”她一边奋力的喊,一边掀开了被子卷在贺行云身上,因为自己也在生病,力气虚弱,只得架着他腋窝将他拖上床来平躺。

丫鬟们闻声而入,灯火通明,又乱做了一团。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变小‘羊’人的第六天,有精神一些了,但更的还是比较缓慢。

第21章 秘密

贺韫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嫡子,即使父子俩前脚吵了架,后脚还是带着些药材与补品来看望了他。相夫人不敢出声的抹眼泪,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春彩悄悄握住她的手,以示宽慰。

然,祠堂里却有一对儿母女,哭喊了一夜,求了一夜。

媛儿本就年纪小更是呛水最多,险些没给淹死;母女俩却被罚跪在那阴冷的祠堂,哪里受得住?

于是从后半夜起媛儿便也烧了起来,偏偏祠堂门被贺韫下令给锁了;许姨娘唤人不成,只得拼了全身力气去撞,可她力气太小,那门纹丝未动,眼见着媛儿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弱,最后抽搐起来,吐起了白沫。

许姨娘撕心裂肺喊着贺韫的名字,求他垂怜媛儿好歹是他的亲生骨肉。可贺韫忙着守他那不敬不孝的儿子,哪有功夫搭理她们母女?

陈清和在丫鬟们的照料中去了耳房躺下小憩。

只是她这一觉并不安慰,好似做了什么噩梦呼吸也时快时慢,惊醒时手心与脚心皆是冰凉,身后也早已浸透了冷汗。

看着主屋里进进出出,倒是多亏贺行云高烧;府中现下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那儿,混乱不堪,是个探查的大好时机。

陈清和平复下胸口的起伏,将枕头裹进了被子中,装出一个人侧睡的模样,换了身利索的衣裳从后窗翻了出去。

故伎重演,再一次潜入了贺韫的书房。

那张仿澄心堂纸不见了,桌面上与上一次区别不大,再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陈清和转而去撬上次没有打开的箱子。那锁不难,放在吃恰子手里也就是三两下罢了。只是里面的东西也叫人大失所望,不过是些名家字画。

她细心将字画重新卷了回去,落好了锁。

书房内的其他角落也都细心翻找了一遍,仍一无所获。难道书房这么私隐的地方,当真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陈清和紧皱着眉头,因为虚弱有些许眩晕,最终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贺韫的书案上。

两包话梅。

上一次她来贺韫书房也见到了这样一包,据晏寂清的细作收集到的信息,说贺韫是喜欢吃话梅,吃得很快,所以总去买;可显然上一次的话梅并没有吃完,甚至份量都差不多,似从来没被动过。腌制品的表面看过去也难辨差别,以至于她都要恍惚是不是贺韫太爱吃了所以新买了两包。

可出于谨慎陈清和还是各拿起一粒,先用银针试过,放进了口中。

开包放久了的话梅会受潮,影响口感,一般人许尝不出,但晏寂清是个嘴刁的,久而久之她也就养成了敏感的舌头。

这其中一包确实放了很多天,已然是受潮了,算时间正是上次的那包话梅。

所以贺韫根本没有吃!

如果一个人爱吃话梅,为何买了多日不吃?如果一个人并不爱吃话梅,又为何要去经常买?

除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卖‘酒’的地方。

大抵是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贺行云的高热退了。

陈清和卧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丫鬟端了白粥来悉心照顾,顺嘴与陈清和感慨起许姨娘母女可怜。

“怎么了?”陈清和问。

她老实回:“夫子一直昏迷,故而不知;那许姨娘是一直不讨喜来着,可老爷是真偏心啊,就因为许姨娘女儿在水里拉扯了林姨娘女儿的胳膊,便罚母女俩跪了一夜祠堂,小女郎烧了一夜都给烧惊厥了,这才给开了门,可却不准给请郎中,听说生死未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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