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如她(156)

作者:盛晚风 阅读记录

于这几个月里,云楚几乎与赫巡朝夕相处,到现在,距离赫巡离开已经有近一个月了,她也快要适应了。

但赫巡一走,她就觉得生活一下子变了无聊了许多。

以前赫巡在她身侧时,她的目的很明显,每日都有事情做,如今她真的身处富贵窝了,又觉得太过寡淡。

她撑着脑袋,问明誉:“你说现在赫巡他们到哪了呢?”

明誉道:“队伍太长,现在肯定到不了。”

“我知道到不了。”

明誉思忖片刻,随即给出精确答案:“应当到曲洲了。”

云楚嗯了一声,道:“曲洲?那他们该不会经过湫山吧?”

明誉道:“这我也不知道。”

云楚叹了口气,将自己面前的汤盅推到明誉面前,转而道:“你帮我喝了吧,我不想喝。”

阮枝这几日见云楚心情不好,言语劝她好像又没什么用,所以总爱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给云楚吃,口腹之欲也是欲,若是满足了,肯定也会叫人觉得开心。

当然,这里的奇怪只是在云楚眼里稀奇古怪,在旁人眼里,都是一碗万金的美食药膳。

“不想喝倒了便是。”

那可不行,云楚听说就一碗雪燕羹,可是值好些银两,倒了也太浪费了些。

云楚不太走心的敷衍,“这是娘亲的心意,我们俩谁喝都一样。”

明誉垂眸看向这一碗不太适合他的滋阴养颜之物,默了片刻,还是在云楚“你快喝呀”的目光中拿起了汤匙。

也正是这时,阮枝从外面走进来。

她看了一眼被明誉喝了一般的羹汤,面色有些古怪,道:“阿誉也喜欢呀?”

明誉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母亲,我只是……”

云楚看了明誉一眼。

明誉顿了顿,继续道:“确实比较喜欢。”

阮枝目光带了两分埋怨,道:“那也不该喝楚楚的呀?”

“……”

不过好在阮枝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因着云楚这几日心情不好,所以她总是想尽办法的想要云楚开心,便道:“楚楚啊,我带了你的一个朋友进来。”

云楚可没什么朋友,她兴致缺缺的问:“谁?”

阮枝想了想,道:“她说她叫桑黎,我叫她侯在外院,你要见她吗?”

云楚可一直记得正是因为这人,她才当着赫巡的面说出那些话来,心中对她并无什么好感,当即便道:“不见。”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在弄《疯犬》繁体出版的后记和番外,所以有点耽误更新,现在弄完啦。

不过话说回来,阳康以后手速都变慢了,怎么回事

第91章 夺位

但刚说完, 她又觉出几分奇怪来。

阮枝平日又没什么朋友,做的最多的就是去某某山上的寺庙祈福或是哪家绣坊, 首饰店家上了新她会亲自去瞧瞧, 那她是怎么同桑黎见面的?

但这也没什么重要的,兴许就是路上碰见了,云楚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多花心思, 便未曾多问。

赫巡走后,云楚索性也闲来无事, 遂而开始学些自己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她的绣功可谓突飞猛进, 在阮枝的手把手教导下,早已今非昔比。

闲暇时分,她决定给赫巡再绣一方手帕, 力图一雪前耻, 这次决计不能再让赫巡认为这只是一块小破布。

不管云楚弄些什么, 阮枝都会对着云楚弄出来的东西真心夸赞, 有时云楚闲暇时拿着狼毫笔的随意涂画, 阮枝都能赞叹一句“好一副丹青水墨”。

连云楚都能觉出这般发言多少有些昧着良心,她面无表情道:“那娘亲觉得这画能卖多少银子?”

意春候在一旁偷偷瞥了一眼,心中腹诽这也太难以入目了,就这还想卖钱?

阮枝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欣喜道:“你若是不提我倒是忘了,家中在南街有一处字画所,我明日就给拿过去。”

云楚可不想丢人现眼, 她捏着笔, 道:“……那我就不署名了。”

阮枝面露笑意, 紧接着道:“这有什么啊, 当初明珠……”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阮枝并不是故意提起明珠,只是她同明珠相处的时间太长,哪怕明珠已经叫她失望至极,她在短时间也难以真的将她割舍,只是平日会注意着不在云楚面前提起。

不过好在云楚面色如常,神色自如的继续画她的画,正当阮枝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时,云楚忽而问起:“我倒是给忘了,明珠最近还好吗?”

上一次之后,云楚就没有再留意过明珠,也不知她到底是死没死。

阮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低声道:“对不起,楚楚……”

云楚唇角弯了弯,随即拿着狼毫笔扭头看着阮枝道:“娘亲不必如此小心,都过去了。”

关于云楚对明珠做了些什么,阮枝心里非常清楚,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皆心照不宣的未曾提起。云楚对明珠的所谓报复也从来不是因为她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如今她消了火,明珠又不是神尤为重要的人,她倒也不会避讳提起。

阮枝踟蹰半晌,还是回答道:“她……还好,那天之后阿誉将她送去了南方她的一个表叔那里,她的表叔是个商贩,平日靠卖些果子为生,日后也不会再回京了。”

明珠原本就是一个孤女,因为当初被阮枝看见,享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如今回到她的原本的家族,倒也算不得惩罚,不过是从哪来回哪去罢了。

但云楚知道,定然不止如此。

至少明珠上次活下来以后,念着十几年养育之恩,明家也不会让女儿去那受苦,不过这些,都跟云楚无关了。

就在赫巡离开的第三个月,夏季蝉鸣声声,一道令众人并不意外的立后诏书颁下,殷氏女独揽后宫多年,终于从贵妃做到了皇后。

而其子赫宴,一时风头无两。

云楚在赫巡离开以后,有几次偶然撞见赫宴皆避道而行。

但自从来到明家以后,赫宴对云楚的兴趣不减反增,来打扰她好几回,能把云楚烦死。但她时刻牢记赫巡的警告,绝不会干出那类朝秦暮楚之事,大多都是避而不见,安安分分等赫巡回来。

只是现在她看赫宴越发不顺眼了。

从前他在京城就不收敛,如今母亲身为皇后,皇帝又一病不起,大靖太子远在千里之外,可是越发猖狂了。

京城连续下了数日的雨,天空压得很低,日日都是乌云密布,因皇帝重病,所以立后大典一切从简。

雨水将京城草木宫殿洗的焕然一新,却冲刷不干净这藏污纳垢的皇室与世家。

因着天气不好,云楚近来也感觉心中憋闷。

朝中局势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这些就算明誉从未跟云楚提起,她也有所察觉。

赫巡还在前线保家卫国,他们却在趁他不在对各方势力蚕食鲸吞,争权夺利,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当初怎么不叫赫宴去,他不是大将军吗?

她低声道:“就不能一致对外吗?”

明誉摇了摇头,道:“梁人进攻,太子领兵效果会远胜旁人,当然,去或不去,决定权从来都在赫巡身上。”

只是赫巡不会逃避责任,而那些留在京城蠢蠢欲动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是死局。

“不过殿下临走之前,应当有所预料,只是当时事出从急,难免有点疏忽。”

“殿下即位这些年,几乎从未犯过错,总理国政以来,流民人数更是锐减。他虽年轻,但威望是旁人难及的。”

云楚总是相信赫巡的,她低声道:“我知道,可我……这几日总觉得心中不安稳。”

“那也没事的,我会保护你,妹妹。”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并非只有赫巡这一条出路的。”

赫宴对云楚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在赫巡没走之前,他们本打算对付赫宴,但世事难料,如今赫宴风头正盛,明家根本不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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