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如她(90)

作者:盛晚风 阅读记录

况且,他隐隐明白,自己对云楚的占有欲,是有些病态的。

这样病态的占有欲更不够资格来充当一个衡量的标准。

也正是这种病态的占有欲才使得他会想那么多,而把这样不必要的压力施加到云楚身上,甚至去怀疑她,是非常不公平的。

想清楚以后,赫巡不再去纠结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他抬手捏了捏云楚肉感的脸颊,道:“孤只是说说。”

云楚却不依不饶,她半眯着眼睛道:“说说?”

赫巡点点头,滑腻的触感叫他不忍离开,拇指仍在云楚脸上轻轻摩挲。

云楚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道:“你骗人!”

云楚这会是真生气了,她一气眼眶就不受控制的发红,显得她很没有气势。

她委屈的要命:“你是不是变心了?我在你眼里,难道没有这些破烂东西重要吗?你以前是从来不会介意我碰的,今天我就是拿了一下你就这样凶我。”

她随手拿起了一个看起来更贵重的,当着赫巡的面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你看!我就是碰了又怎么样?”

赫巡:“不是……”

云楚打断他,声音越发激动:“不是什么不是,你就是变了赫巡!你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就知道你靠不住。”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来,退后一步,娇小的身躯显出几分无助来,眼泪从红彤彤的眼眶中滑落,小声的嘟囔:

“我那么相信你呢,你要是不喜欢我了,那就把我送回湫山好了。”

“……”

实话说,这样的发展是赫巡一开始未曾料到的。

他艰难开口:“不是这样的。”

他缓下声音,“你怎么能那么想呢。”

云楚不理他,别开脸,声音哽咽:“那是我的错喽。”

沉默半天,赫巡慢慢抬手,揽住了云楚的肩膀,哄人的技术一如往常般的烂:“别生气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楚楚。”

云楚挣脱了下,退开一步不想让他碰自己。

……

赫巡放下手臂,不一会儿,复又抬起,拉住了云楚的手腕。

云楚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没甩开,只得道:“不要碰我。”

赫巡不理,还走上前两步,强横的将人按在自己的怀里,有力的手臂箍住云楚的腰,然后轻叹了口气,低声在云楚耳边道:“那楚楚要怎样才能开心起来呢。”

云楚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

赫巡怀里有点暖和,声音也有点好听,她心道罢了罢了,多待一会吧。

云楚不吭声,赫巡又道:“孤真的不会哄人,但孤喜欢你真的。”

云楚闻言脸色一下红了个透,耳朵发烫,心道就这还叫不会哄人。

男人可真会骗人。

“方才孤跟你说着玩,殿中你要什么孤不给你呢。”

云楚把脸颊埋进赫巡的肩颈处,很快就不生气了,片刻后又小脸通红的抬起,别别扭扭说了一句:“真的吗?”

赫巡一见云楚搭理他了,就知道自己又哄好了。

深邃的双眸不禁露出点点笑意,他变本加厉的一手搂着云楚的腰往上一提,另一只手抬起云楚的大腿,直接将人迎面抱了起来,让云楚的腿夹住了他的腰。

云楚一惊,搂着赫巡的脖颈,故作凶狠道:“干嘛呀,谁让你搂我的!”

赫巡双手托在云楚的股下,道:“还没吃完饭呢。”

云楚老老实实的待在赫巡怀里,然后又思及赫巡方才说过的话,小声问:“真的要什么都给?”

到地方了赫巡仍旧没把云楚放下,高大冷硬的身躯上挂着块柔软的紫色小汤圆,他垂眸看着少女樱红的唇,抿了抿唇,压下冲动,然后嗯了一声。

云楚眼睛亮晶晶,赧然的微微翘起唇角,扬起脑袋亲了赫巡的一下,然后悄悄问他:“要哥哥呢?”

……

“你怎么不说话呀?”

云楚并未察觉此刻气氛的凝滞,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又拽又酷的年轻太子,坚硬的胸膛下,心跳的飞快。

犹如辞旧迎新之际,重重屋脊之上,一朵接着一朵炸开的烟花。

赫巡低头,将云楚放在奏案之上,在她耳边缓声问她:“你说什么?”

云楚道:“……你没听见呀?”

“那我不说第二遍了。”

话音刚落,赫巡便挑起了她的下巴,毫不客气的吻上了少女的双唇,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齿然后缠绵又蛮横的入侵。

云楚被迫扬起头,长发吹散,男人修长白皙的五指覆在她的背,同乌黑的长发交相辉映。

缓缓地,大手上移,捏住了云楚的后颈。

寂静的房内,唇舌交缠的声音尤为暧昧又情.色。哗啦一声,案上的书卷与瓷盏被扫落在地。

纵然云楚骨子里又疯狂叛逆的灵魂,但她仍旧经不住这样的吻,片刻后,她躲开赫巡的吻,唇上的口脂早已晕开,映衬此刻露出的雪白脖颈与胸口,越发靡丽。

“等……等一下。”

“你不要着急。”

赫巡滚了滚喉结,强行止住动作,呼吸急促,很想告诉云楚,真的没法不着急。

她兴许不知道自己有怎样的魅力。

赫巡此前,也从未想过,自己将来会因为一个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丢盔弃甲,从高高在上的皇室太子,变成毫无理智的,欲.望的奴隶。

云楚衣襟早已散开,她理了理衣裳,看向赫巡,男人仍旧一身黑色锦衣,玉带工整规矩的掐出精瘦的腰身。

她有些不满意。

但她并未说什么,已经学会忽略那个与她打过几次照面的赫巡好兄弟,但她还是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缓缓上移,望向了少年清俊的脸。

“你怎么回事呀。”

赫巡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弯下身子,哄道:“乖,让孤亲亲。”

云楚用手撑着桌案,往后退了退,才不信他的鬼话,她躲开赫巡的禁锢,道:“我今天学了一天的刺绣,手很痛的。”

赫巡轻易就把她拉了回来,高大的身影极有压迫感。

他道:“你不用动。”

云楚指着他:“骗人。”

赫巡道:“真的。”

他覆在云楚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被夜色覆盖,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云楚却陡然红了脸,缩了缩身子,嘟囔道:“你……你怎么这样啊。”

*

相较于东宫内的和谐与安静,明府却一直处在一片压抑中。

消息灵通一些的,多知道一点,不灵通的也大致猜出同那个一直活在传言中的女儿有关。

可是却无人敢议论,府中仍旧如同往常般,但这风雨欲来的气氛却压在每个人的头上。

明珠总是惴惴不安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事态的发展渐渐不可逆起来,倘若是别的事情,明珠还能自己摆平,可一旦涉及到那个女儿,就成了明府所有人的逆鳞。

阮枝还在昏迷当中,这短短两天,大夫几乎要把门槛踏破。

若仅是昏迷就罢了,太夫竟还道,因为强烈的刺激竟意外起得了以毒攻毒的作用,此次阮枝若是醒来,说不定会渐渐想起以前。

阮枝的身体在恢复,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明珠其实不怕阮枝恢复记忆,她本就是养女,阮枝知道的,她又没有骗人。

这十几年的情分做不了假。

可当她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仍旧觉得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在她的脑子里。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她根本就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女儿是真的存在。

明淮,阮枝,明誉会信,是因为他们是那个女儿的亲人,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会进行自我安慰,去相信一个根本就不太可能的事情。

而她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她当然不会心这么离谱的事情,她不会被亲情所蒙蔽,会有自己理性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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