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嗲(134)

“叫声老公就给你。”

阮芋:……

耍无赖是吧。

根据以往的斗争经验,阮芋只要勇往直前,只有萧樾被她逼到墙角举白旗投降的份儿。

阮芋做了挺久的心理准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那两个字:

“老公。”

……

身前的男人没啥反应,仿佛正中他下怀似的,表情还挺满足。

阮芋咬了咬后槽牙,记起当年运动会上读萧樾加油稿那股气劲儿,于是掐起嗓子,嗲不死人不偿命似的补上了一句:

“老公~你是想听我这样叫你嘛~老公老公老公~”

开了眼了。

阮芋第一次见萧樾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能涨得这么红。

他果然又被她逼到了身后的墙面上,脊背贴着硬邦邦的墙体,已经退无可退。

阮芋微微眯着眼,像一只得逞的猫咪: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菜。”

菜?

萧樾背抵着墙,忽地轻笑了声。

曾经总是被她逼到无可奈何,还不是因为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所以刻意避让,刻意掩盖某些想法,才显得好像拿她没有办法。

包括刚才退后那几步,也是习惯性所为。

差点忘了他们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伴侣了。

“我怎么觉着,你想要的,不仅仅是课表?”

萧樾忽然伸手揽住阮芋的腰,轻而易举将她带进怀里,腰贴着腰,胸贴着胸,严丝合缝,

“很多年前就想告诉你。说话别那么嗲。”

阮芋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越动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脸上滚烫,渐渐不敢乱动,柔软的身体安静伏在他胸前,一只手仍有些紧张地抵着他宽阔的肩膀,瓮声瓮气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眸色深暗:“说喜欢你。”

阮芋心尖狠狠一跳,以为他在倾诉年少时未说出口的告白。她身体像过电似的微微战栗,忍不住伸出双臂害羞地搂住了萧樾的脖颈,有些不敢抬头,于是把脸埋进他颈窝,闻到一股混杂茶香的木质皂香,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灼烫的汗味,和强烈的荷尔蒙糅杂在一起,味道似乎更诱人了。

男人身上t恤很软,肌肉却很硬。他个子太高,阮芋要微微踮脚才能把下巴整个塞进他颈窝里。她好喜欢那个地方,一边往里头钻一边寻思,自己是不是也要开口回应一下,于是舔了舔唇角,软声答:

“我也……”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突然被提起来一截,两只脚只剩拖鞋的鞋尖能触碰到地板,几乎完全悬空。

阮芋终于反应过来,萧樾刚才说的“喜欢”,并不是单纯的“喜欢”。

他把她提起来一点之后,身体那些变化直白地嵌入她肌肤表层。阮芋明明还穿着全套的衣服,却好像突然未着寸缕。她慌慌张张地并着腿,隔着几层衣料不自觉地和他发生摩擦,她两只手依旧紧紧搂着萧樾的脖颈,绯红的面庞微微仰起,语气有些气结,依旧嗲得能拧出水:

“这、这算哪门子喜欢……”

萧樾一只手掐在她腰际,怕把她弄疼所以一直没敢太用力,阮芋原本被他提溜上去的身位又渐渐滑下来,同时也紧贴着那里蹭过去,她双脚落到地上,萧樾头皮跟着麻了下,轻喘了声才分出心神回答她,低低的嗓音贴着耳廓钻入:

“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喜欢。”

顿了顿,“所以让你别嗲。”

阮芋难以置信,抱着萧樾脖颈的手不禁稍稍松开。从萧樾这个角度看,她微弯的雪白颈子整个变得通红,还有衣领下方浅浅一片细腻肌肤,没有一处不是染上了晚霞的颜色。

阮芋双手抵在他胸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推开一些,总算得以喘息。

她眼角微微泛红,吐息滚烫,极为忸怩又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高一运动会……你也这样吗……”

萧樾想了想。

太久远的回忆,他记得不是很清晰了。

“可能没有。”

回忆起来高一运动会上听她念他的加油稿,产生的过敏反应主要还是骨头软,而且,就算产生了那方面兴奋的反应,那时候他对她也并没有非分之想。

“大概就在运动会之后。”

萧樾手指摩挲着女孩白净的下巴,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只用幽深黑暗的目光传达。

你一在我耳边发嗲。

就会产生一些阴暗的、劣等的念头。

只对你。

阮芋显然接收到了。她拍掉萧樾捏在她脸上的手,脆声骂了句:

“变态。”

萧樾一脸随便,老子就是变态,刀枪不入的样子:

“你还不去洗漱睡觉,是想和你老公玩点更变态的吗。”

阮芋也就是嘴快,她知道萧樾不是变态,他一直都很尊重女性,更尊重她,比大部分男生正经了不知道多少倍,也就在结婚之后才开点荤腔……只是阮芋脸皮薄,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萧樾今晚还有活儿没干,阮芋也累得快趴下了,只想早点洗漱睡觉。最后被萧樾调侃了句,阮芋顺势躲进了卧室里,谁曾想,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趁萧樾还没开始加班,又拉着他说了几句话,仿佛不舍得“同居”生活开始的第一个夜晚过去得太草率。

“那你是运动会之后开始喜欢我的吗?”

萧樾揉了揉太阳穴:“不算喜欢吧,可能有点好感。”

他很少回忆过去的事情,更何况是和她关系还很差的那段时间的事情,所以让他描述很多年前的感情状态,他联想起来蛮艰难的。但又因为那些回忆和她有关,费一番心思之后,总是能想起来。

阮芋:“噢,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这个问题更难了,把他丢回七年前可能都搞不明白。

萧樾:“不记得了。”

阮芋:“哦……”

她似是有点恹恹的:“你忙去吧,课表记得发我啊。”

“等等。”

萧樾忽然叫住正欲离开的女孩,然后牵起她的手,拇指轻轻按压她的虎口,

“但我记得第一次对你动心的时候,是在高一那年的中秋节。”

阮芋眼睛一亮:“那么早呀?在9班给你过生日那天?”

“不是。后一天。”

萧樾回忆着,锋利的五官趋于柔和,

“你在我手上丢了个圆圆的医用棉花,然后对我说,生日快乐,送你一个月亮。”

阮芋:“我还做过这种事呢!”

相比于萧樾的记忆犹新,阮芋已经完全没印象了,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萧樾微微眯眼,威胁似的,语调变得冷酷:“某人忘了?”

阮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想说记得吧,可万一他再拿一个什么细节盘问她,她一定立刻就会露馅。

她不记得很正常。

对她而言,那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普普通通的一个举动,站在她面前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普普通通的男同学,她可以在任何时间对任何人做出那个举动。

萧樾也知道,阮芋其实很晚很晚才喜欢上他。

她从来就不缺爱,在这世上,有数不尽的人前仆后继来爱她,她从小出生在爱河,成长在爱河,常年浸泡在数不尽的爱意里,令她的心灵百毒不侵,无坚不摧。

从少年时期起,萧樾就从不掩饰对阮芋的渴望和占有欲。

当年的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拥有她。

甚至把“阮芋”两个字,视作凌驾于一切原则之上的人生宗旨。

今天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拥有了她。

他的世界,也全都是爱了。

第69章 接吻

周三晚上的课上到八点半才结束, 副院长讲系统分析,不方便请假翘课。

等萧樾放了学,打车到家,已经九点多, 小区里头遛弯的人都回家了, 到处静悄悄的, 国槐树影摇曳,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桂花味儿,清幽惬意,萧樾一边穿行在卷着桂香的清风中, 耳边莫名响起师兄对他的调侃, 说他这些天有点不思进取,倦怠学业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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