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嗲(147)

阮芋低头划拉日历半天,声音略有些艰涩:“离我生日比较近的只有……建军……”

阮建军是个什么名儿,阮芋拒绝,全身每个细胞都很抗拒。其余人听到这个外号笑成了一团,许帆抱着抱枕笑倒在她男朋友腿上,国庆一如既往地夸张,笑得在地上爬,萧樾抿唇抿了半天,终于没忍住蹦出了噗嗤声,随后又遭到他老婆一轮枕头暴击,他被她压到地上,低笑着求饶:“我真没笑……哎我错了,别打了,建军听起来还没有阮芋两个字暴力……”

……

萧樾贯彻落实了什么叫“骨头缝里都欠虐” ,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叫嚣着“老婆快来打我我很欠打”,大家伙也是第一次看他被这样虐还这么爽,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国庆劳动和他这么熟了也没见过他这一面,不免有些叹为观止,甚至想开瓶啤酒庆祝一下他樾哥被芋姐按在地上暴打求饶的精彩画面。

之后依旧是笑笑闹闹停不下来,剧本杀玩到深夜,所有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宣布夜宵时间到了。

别墅厨房里有火锅器具,但是冰箱空空如也,没有新鲜的食材。

山顶上叫不到外卖,大家决定走路去半山腰的超市买点涮火锅的肉菜回来。

雪夜的山路不安全,体能最差的阮芋被留下来负责清洗火锅器具,萧樾自然不要脸地跟着她留在别墅,其他四个人上路采买物资。

餐厅里的活儿没一会儿就干完了,阮芋还想找点事儿做,萧樾却心安理得地掐着她的腰把人按在壁炉旁边亲。

炭火在身后发出轻微的哔啵爆破声,源源不断的热度顺着墙面攀到身上,阮芋的毛衣外套落下来,贴身的衣服也被掀开,另一片更灼热的触碰落到锁骨、胸前和腰后,许久后还在持续下滑,浅浅地陷入她最柔软的所在。

阮芋全身绷得极紧,这儿不是卧室,十几分钟前大家还坐在这里嬉笑怒骂,她生怕留下痕迹,谁知越紧张越控制不住,萧樾的头发都被她揪了一绺下来,乌黑的短发夹在指尖,就如同他正沉在白雪覆盖的胡泊,英挺俊俏的五官隐没不见,阮芋头低下去,只能看见他形状漂亮的头顶,高挺的鼻梁抵进潮汐一般的肌肤,炙热的吐息喷洒在狭小的夹角,阮芋只感觉身后碳火炸开的火花似乎飞溅到了她身上,烫得她皮肤紧得发疼,脑袋里头那根脆弱的弦频繁崩断,续上,然后又崩断……

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终于结束的时候,阮芋忍不住气愤地踹了萧樾一脚。

那条细白的腿一点力气也没有,踢过去的一瞬就被男人捉住,扣着脚踝,无赖至极地吻了一路。

萧樾总算有新的活儿干,阮芋躲进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他勤勤恳恳把客厅料理干净,弄了很多遍确保没留下任何痕迹,阮芋也从卧室出来了,外出采买的那队人马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音讯。

“节假日”聊天群里,萧樾问了一嘴,很快收到国庆阴阳怪气的回复,问他还记得他们这群兄弟呢?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最好备好热茶守门口迎接他们凯旋。

萧樾回了个无语的句号。

阮芋看到消息,真给他们泡了壶热茶,放在小电炉上慢慢煨着。

室外的雪停了,阮芋披上外套,跑到二楼露台上欣赏雪景。

别墅南面有一片宽阔的草地花园,这会儿被无边的白雪覆盖,一束明亮的灯光从建筑表面打下来,照得夜色银亮如昼,整幢别墅仿佛浮在云层之上,美不胜收,阮芋连忙回头喊萧樾出来和她一起看风景。

萧樾过了三分多钟才应声出来。

“冷不冷?”

他双手拢住阮芋搁放在露台大理石台面上的左手,葱白纤细的手指蜷在他掌心,慢慢被他干燥温热的皮肤底下渡来的热度烘暖。

阮芋仰头看他:“不冷呀。”

一阵寒风不期袭来,阮芋冷不丁缩了缩脖子,垂下眸光的一瞬,忽然看到自己白净的无名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熠熠鲜活的粉光。

是一枚公主型切割的粉钻戒指。

克拉数惊人,瞧着似乎比高一运动会上兰总那枚更大,切工繁复精致,跳跃的火彩折射出万千光芒,于漫天雪色中闪烁夺目,美得夺人心魄。

萧樾张口说话时,有袅袅淡淡的白雾从他唇间逸出,很快就消散不见。

“现在才说这些,可能有点迟了。”

他音色低沉,仿佛含着冷夜中摇晃的火光,细微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进阮芋身体,一瞬便通达四肢百骸,引发她过电般的轻颤,

“但是还是很想感谢你,愿意嫁给我。聂鲁达有句诗这么说,你是我贫瘠土地上最后一朵玫瑰,这句诗同样送给你,你不仅是我的玫瑰,也是让我重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唯一的灵药。谢谢你,老婆。”

从高一那年,你送我一只维E软膏,这一切仿佛就注定了。

阮芋呼吸着雪夜里寒凉的空气,声色清软:

“我要反驳一点,聂鲁达那句诗前半句不对,你的土地从来就不是贫瘠的,你只是身处其中看不到,它究竟多富有生机。”

阮芋搂住萧樾的脖颈踮脚吻了吻他。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楼下,她不敢亲他太久,缓慢落下来,指腹摩挲着那枚巧夺天工的粉钻,她蓦地笑了声:

“你还记得高一运动会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给你戴上钻戒吗?”

“当然记得。”

萧樾扬了扬眉,黑眸深深看着她,

“你还挺有手段的,十五岁就知道用钻戒套牢男人。”

阮芋傲娇地点头:“那可不,当年很难说我不是故意的呢。”

萧樾垂眼笑:“厉害了。我当年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阮芋:“那是你眼神不好。”

“记性也不太行,有个东西一直忘了给你。”萧樾说着,右手伸进冲锋衣口袋,摸了个金灿灿的“项链”出来。

阮芋瞳孔颤了颤,这玩意儿在她眼里,可比钻戒还金贵晃眼。

是萧樾高二那年参加信竞国赛拿下的金牌。

迟到了很多年,终于还是送给她了。

直到这一刻,萧樾才觉得他为了拿奖拼搏的那些岁月,终于收获了最圆满的回报。

他将金牌挂到阮芋脖子上。

垂眸用指甲盖轻轻敲了下,足金的奖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萧樾满意地评价到:

“物归原主。”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像奥运冠军那样把它拿起来咬一口……啊!”

阮芋话还未说完,甜软的词句倏地转变成一声高昂尖叫。

一团拳头大小的雪团精准地砸中了她的脑壳。

不是很疼,但她的脑袋还是嗡了下,半边脸都被冰凉凉的雪糊住了。

她阮芋这辈子虽然嚣张跋扈,但行事光明磊落,所有人都敬她佚?是条汉子,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行此下作卑鄙的偷袭之举!

阮芋愤怒地转头看向露台下方,果不其然,瞅见了四个手忙脚乱的人,其中有一个名叫劳动的站在地上两股战战,脸色吓得惨白,一看就猜到他刚刚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亏心事。

“吴劳动!”阮芋在露台上卷起袖子,“你完了我告诉你。”

阮芋一边恐吓一边转头找她老公,却见萧樾一张脸阴得像老婆被人抢了,下颌紧绷,凛冽的目光向楼下扫了一圈,看得劳动差点扑通一声跪下。

阮芋这会儿突然又歇火了:

“萧月亮,我没事啦……”

她话音未落,就见萧樾突然松开她的手,两步踏到露台围栏边沿,单手撑着台面,身姿矫健如猎豹,肩臂绷直一瞬,迅疾如电,就这么毫不犹豫地翻过围栏,从二楼露台纵身跳了下去!

阮芋吓疯了:“这里是二楼啊!你干什么!”

萧樾仿佛听不见她声音,从露台跳下去之后稳稳落地,随后立刻站直,朝劳动所在的方向迈开长腿,一步一个脚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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