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心田上(99)

作者:昕梨 阅读记录

得意之情全挂在脸上, 又情不自禁的搂上她的腰, 将她环在怀里, 揉了揉。

刘钰从后揽住若芯, 抬手去握她拿笔的手,在另一张宣纸上写了她和他的名字。

“嗯,回头拿咱俩的生辰八字找个道士算一算,必是上上好的姻缘,否则也生不出那么好的儿子来。”

若芯将手从他手里挣出来,嗔道:“你说是就是?少不得二爷把道士买通了,浑说一通。”

刘钰却没再同她说笑,眼睛扫过搁在一旁的宣纸,盯着那孕妇十忌发愣。

他今儿脑子格外清奇明晰,竟是问她:“你怎么还不怀孕?”

他不过问一句,还以为若芯会晕红了脸啐他,不想她小脸发白,撇过身子竟生气了。

刘钰忙又从后圈住了她,手摸上她的小肚子,低声在她耳边调笑道:“为夫在床上也没少卖力啊,怎么就还没怀上呢。”

可见她还是不高兴,脸上不羞也不恼,只背对着他不肯说话,忙又哄她:“怪我,横竖爷再加把劲,不怕这肚子怀不上,再说咱们都有阿元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说是不是?”

他下流话都说成这样了,若芯却还好好的坐着,非但没啐他骂他恼他锤他,反而转回身子,一头钻进他怀里。

她小脸贴在他胸前,紧紧搂住他的腰,抖着身子还是不肯说话。

刘钰察觉不对,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也没多想,抬手揉了揉怀里人的脑袋,继续说着叫人脸红心跳的话。

“难得你这么配合,不如咱今儿晚上就再生一个出来,好不好?”

“额,回头在床上,你也别总闷着,爷哪做的不好,你都说出来,爷改,保证叫你满意。”

……

他没脸没皮的说着,说的他自己都觉没趣了,才见怀里若芯终于开了口,敷衍他道:“二爷别再混说了,天儿不早了,快去沐浴吧,早些安置才是。”

他方才搂着她说了大半天的调情话,这当口听见“沐浴”二字,身上就起了大反应,小腹攒了一团火儿,先是灼着他的命根子,继而被他的淫/念撩的向上,烫进了双眼,眼里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他捧过若芯的脸,抵上她的额头,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着:“若芯,我们试一试,就再试一试,这会子没有丫头在,你来伺候爷沐浴,好不好?”

若芯闻言一惊,心惊胆战的就要从他身边挪开。

他见她要躲,忙拉住了她,明知她会拒绝,却还挣扎道:“我不碰你,绝不碰你,你就在我身边待着就行,成吗?”

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她自己沐浴都要打着十分小心,又怎能安稳的伺候他。

每每沐浴,若芯总能忆起五年前的事来,来了刘府更是不堪忍受,那浴室竟被刘钰打造的同当年流水泉里的一般,生将她的噩梦唤出来。

那般奢靡的浴室,除了清明山华清池里有,也只刘府的钟毓馆里有了,刘钰那见不得人的淫/秽心思昭然若揭。

五年前,在合欢香的情动和温泉水的柔荑下,经了一夜云雨的少年,第一次尝到了情爱里销魂蚀骨的滋味,偏又没看清那女子的脸,这朦胧情愫便是夜夜入梦,生生折磨着他,所以,他才叫人造了这么间浴室,才抬举了一个贸然闯进来的丫头做通房,才这般锲而不舍的劝若芯伺候他沐浴。

他太过怀念那年少轻狂的触动,明知她害怕,却还直愣愣的同她提。

实话讲,这五年里他不是没遇着好的,各式各样的女人也都见过,可就是找不到当年的感觉,每每看着若芯,就想在她身上再试一次,可她怎么肯。

男人么,大抵如此,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

若芯一把将他推开,怯怯道:“后院有丫头,爷自去便是。”

早知会一盆冷水浇过来,他却还痴心妄想的苦苦哀求,原来,那五年前的事不止是她的噩梦,还是他的,生生将他磨死了。

刘钰身上的火气下不去,强压着起身在屋里转了转,又坐了回来,冷冷道:“知道你不愿意,爷不过说一句罢了,怎就怕的这样,倒像是我又欺负了你似的。”

又道:“书房里还有些公文没看,怕明天宫里头要的急,你早些睡,别等爷了,这要写的明儿再写,大晚上的仔细坏了眼睛。”

“嗯”

应的这样爽快,这女人就恨不得他赶紧走了,刘钰身上的欲/火随着她一声儿嗯,彻底凉透了。

他起身出门,头都不回的垮出了钟毓馆,等他在书房堂椅上坐定,抬手便砸了一桌子的公文,他这夫君做的,真是窝囊。

田七在门口探着脑袋往里瞧,见书房里没了动静,才敢进去将一张宣纸放到刘钰面前:“爷才刚走,姑娘就叫了我,叫奴才把这个给二爷,还叫奴才问二爷什么时候去找道士?”

那宣纸上赫然写着他和她的名字。

“妈的。”

刘钰恨声骂着,他虽时常抱怨这女人在他府里不受教不长进,可他不得不承认,若芯已然浸染其中,早已不动声色的学会了怎么勾引他。

他没看宣纸,转身去了书房内室,倒下就睡,赌气发狠就是不肯回去。

若芯确实想勾着刘钰再回去,她一冷静下来,就开始后悔,怎么又那般毫无顾忌任性妄为起来,细想了想方才的事,她真真是一句好话也没同他说,她倒不惧刘钰恼她,只怕这人又同她使气,没事找事的算计她,这两年里,一桩桩一件件,她是真被这位爷摆弄怕了,那勾引他的伎俩不是学起来的,倒是被他生逼出来的。

若芯在钟毓馆门口转了半天,也没见刘钰再回来,不觉有些失望,没理清她是因没能勾引到他而失望,还是因着他没回来而失望,此刻,心里头空落落的有些发堵,可好些个事儿,不都是在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慢慢变着的么。

——

次日,若芯一早去了林湘园,进门见秦穆菲和谭松玲也在,正坐在内室炕上陪着王墨染说笑,她将那孕妇十忌拿给墨染,墨染高兴的接过,看的嘴角上扬,脸上的喜色止也止不住。

“若芯姐姐,老太太叫了小齐太医给我看诊,虽说外头都道他医术高超,可我只怕他不通妇人之症,你娘家不是同他家相识么,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不用打听,不瞒二奶奶,我在清河怀阿元时,齐太医帮我看过胎,你大可放心的将胎交给他,他不会教你失望的。”

她同墨染说话时,神情笃定,眼神清明,倒叫屋里三个正经奶奶一愣,她这话回的极利索,原也是实话实说,可见她们都愣住了,这才察觉不妥,一是她好好的竟提了她在清河生产的事,二是怎么说的像她很了解齐太医似的。

若芯微微红了脸,找补道:“头胎于母体最是艰难,二奶奶若得了好大夫看顾,也能少受些罪,顺顺当当的养到生。”

穆菲:“这话不错,头胎最磨人了,我听说有那好大夫,于妇人生产时对着妇人肚子施针,一针下去真能少受好几个时辰的罪呢。”

王墨染看着若芯面色发窘,眼圈竟是红了,她素来厌恶妾室鄙夷庶出,可眼前这个她不屑相交的姐姐,竟下意识里揭开五年前的伤口,同她交心,府里传言不假,她确是个极厚道良善之人,难怪能养出阿元那样好的孩子,不觉心内有愧,低了头。

松玲却是问:“可小齐太医这样年轻,怕经验不够吧。”

若芯这回没敢脱口而答,斟酌着说道:“在家时,我听叔伯兄弟们说起过,他天赋异禀,小时读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个在我们几个医家里都盛传过的,后来他云游四方,博闻强识,经验虽不多,可寻常妇人生产还是没问题的。”

王墨染这才彻底放心,又缠着若芯撒娇。

“那姐姐得看顾着我些,你若没事就多来我这儿坐,多跟我说说你养胎时候的事,还有嫂子们,没事了就来,见了你们我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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