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修兰记)(22)

作者:龙门说书人 阅读记录

阿修说:“从命理学的角度说,一个人做了异常值,大吉大凶。你要折腾,我会为你保驾护航。”

阿兰听了一笑,说:“阿修,有你在,我很放心。”

他微微一笑,说:“北辰居其所,众星拱之。”

*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故事都是一个故事,关于幸福和卓越。

第23章

阿兰村长要组织村民,每个季度排查消灭入侵物种,在本村几公里内,防微杜渐。

她让村里的自媒体,公布那些植物的样子,一枝黄花、薇甘菊等。

一棵两棵,消灭起来容易,放任长成半亩一片的话,就得动用割草机、挖掘机、运输车,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夏夜消暑,院子里只有一缸荷花,开得很小朵,有“水花晚色静年芳”的意味。

阿兰弹了一套琴曲,鸥鹭忘机,李修走过来,站在桂花树下听。

阿兰弹完琴,说:“按着你的脾气,锦簇花团,不是应该种好几缸荷花,怎么忽然疏淡简明,只种一缸荷花了?”

他说:“暹罗有个地方的说法,家里有几口缸,娶几个老婆。兰兰,你要我多买几缸荷花吗?”

阿兰听了,要找东西丢他。

他笑盈盈说:“我还没见过比阿兰你更稀奇的女孩子,以后见到了,再往家里搬缸。”

阿兰要追着他打,两个人在院子里闹了一阵,最后去吃饭。

锦衣玉食,吃的日料,厨子在那捯饬,阿兰和阿修坐在餐桌等吃。

空运食材,新鲜现做,比高级日料店也不逊色。

阿兰算知道,厨子为什么高薪了。

她也见识了浮华。

饭后,阿兰说:“我该回去了。夏天雨季,容易山洪泥石流,应该回村里看看,要不要提前转移村民。”

他很自然地说:“我也回村看看。”

他找厨子要食材去了,香米橄榄油,又去收拾衣服日用。

阿兰的东西,一箱就整理好了,他的东西,堆满了小皮卡。

两个人在车库,灯火通明,阿兰说:“我听说,有人拿了几张古琴演出门票,找警局报警,说遇见了诈骗犯。最后没定性诈骗,定性为虚假宣传,罚款赔偿。”

阿修说:“名家女弟子的旗号,也是无形资产,怎么能随便被人占用?对方以后不敢再冒名顶替,舆论上也澄清了,这才是正道。”

阿兰说:“你让人拿着门票报警的?”

阿修说:“不是我干的。”

阿兰说:“那谁干的?我师傅的女弟子是谁,普通观众又不知情。”

他忽然说:“我曾爷爷当年漂洋过海,出国留学,兰兰你知道他学的是什么科目吗?”

她说:“什么科目?”

他说:“学法。我爷爷、爸爸也是学法的。到了我,才学的经济。”

她哦了一声,说:“不会是你爸安排人干的吧?”

他又说:“你知道我妈、我外公、我外婆,都是做什么的吗?”

阿兰说:“我不知道,请讲。”

他说:“当过兵。我妈最喜欢用兵法,睚眦必报。上周,我跟她偶然聊了一些来龙去脉,兰兰你的师承。我妈说,会为你做主的。”

阿兰噢了一声,问:“偶然?你故意跟你妈汇报的吧?”

李修的脸上忽然露出神秘的笑容。

城里,自然藏龙卧虎,谁家三代四代积累,自然脱颖而出。

他说:“有人管钱,有人学法,有人动兵,再来一个奏乐的村长,麻将局凑齐了。”

阿兰笑了。

一个村几千人,总有一两件桃色纠纷,一两件金钱纠纷,演变成刑事案件,由镇上的派出所处置。

阿兰身为村长,带着副村长们,陪同警察同志,做见证,安抚村民。

深山竹林,阿兰下班,骑摩托车回来。

阿修在家撸狗,卧在竹床上,枕着软垫,看闲书,《耶路撒冷三千年》。

阿兰洗了手,搬了一张桌,煮茶,庙里买的明前茶。

阿修坐起来,喝茶,茶很淡,润喉清香。

阿兰问:“阿修,书好看吗?”

阿修说:“你方唱罢我登场,暴力得很。”

阿兰嗯了一声,吃了一片姜糖,和他一块儿坐在竹床上,靠着他的背,仰头看竹叶拂过天,说:“阿修,你见过神人吗?”

他问:“什么是神人?”

阿兰说:“我师傅说,世上的人儿,时髦的金领白领蓝领,常见,老话里的掌门大腕,王者气派,也常见。但是神人呢,百年难遇,乐师要以琴等待这个人。”

李修听了,问:“我算什么级别?”

阿兰说:“多少算个掌门。”

他笑了,说:“我知道你师傅说的神人了。”

阿兰问:“你见过?”

他说:“没见过,但我知道你师傅的意思。”

她问:“什么意思?”

他说:“掌门,年年岁岁,各占山头。神人,能叫掌门诚服。”

阿兰问:“有这个境界的人吗?”

阿修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很接近神人了。茫茫宇宙,无不平服,能令天下大同。”

阿兰叹口气,说:“原来师傅生前已经老年痴呆了,我去做饭了。”

她下了竹床,炖苦瓜汤去了,李修笑了。

过了几天,阿修已经知道阿兰还去处置刑事案件,陪警察去村里取证,说服村民配合之类。

他说:“村长这个位置,兰兰不能做了。”

阿兰说:“为什么?”

他说:“没有为什么。”

阿兰说:“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说:“太危险。”

阿兰说:“这点小事,没什么危险的。泥石流更危险,副村长们标记了有滚石滑坡的地方,提示村民绕道,我都是袖手旁观。”

阿修不信,因为阿兰是出头鸟的性格,他说:“我请两个保镖跟着你。”

阿兰说:“你见过哪个村长请保镖?”

他说:“那我做你的保镖。”

阿兰笑了,说:“蛮好。”

大清早,阿修开小皮卡,阿兰坐副驾驶,一起去村委上班。

村委小楼也有三层,敞亮大院,在田间地头。

今天要拉横幅,鼓励年轻人参军,当兵的家庭都能评上村里的五好家庭。

今天,村长要去镇里开会,镇上又有新工作布置,危房改造之类。

阿修作为家属,开车送阿兰来镇上,只能停车在镇政府院里了。

他倒是很愿意做司机,停车位在树荫下,听着歌,放低座位躺着。

他觉得人生确实由鸡毛蒜皮构成,这个古老而久远的地方,他看见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六十年代的建筑,瓷砖或者灰砖小楼,夏天的风吹过,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交替,总有诚挚正统的人。

说不清是阿兰被洗脑了,还是他太逐利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文,其实是在记录神思,每个月的我都不同。

第24章

临近中午,阿兰开完会,不徐不疾上了车,对阿修说:“每次出新政,就会演聊斋。”

她做了一个歪眼吐舌头的鬼脸,李修看笑了,说:“隔壁村长来了。”

阿兰回头一看,陶村长走过来,声音不高不低,说:“言村长,我们村水库出了不少大草鱼,一鱼两吃,走,聚餐去!”

阿兰客客气气地说:“陶村长,今天不凑巧,供电所所长要下村里,查村里谁家偷电漏电,我还要作陪。”

陶村长脸色一变,说:“这也是一个大事,聚餐下回吧。”

阿兰目送陶村长匆匆忙忙走了。

李修开动车子,问:“怎么拒绝了一鱼两吃?”

言兰说:“陶村长的丈母娘住在我们村,她家有一套危房,但已经不住人了,早搬新房了。我吃了陶村长的水库鱼,回头报危房名单,不得加上他家丈母娘?”

李修笑了,村里的人情世故,一样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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