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没有好下场(140)

来就来了,居然还跑,好得和你,祂最好永远别再来,她还不信了,天神又怎么样,天之主天地共主就怎么了?

一样还是得回来舔。

不回来也罢,毕竟就算祂回来了,她都不一定会再考虑祂,谁乐意看祂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只是……

只是一想到云步虚,想到他们过去种种,就越发恨现在这个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她想把他们分开来都不行。

一想到曾经的那个人变成现在这样,完全被她预料中了,她就没办法平静接受。

而另一边,天之主离开之后回了道圣宫,准备先将手中的地之主血脉收置起来。

祂是个淡漠的人,不喜欢浪费时间,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地之主之后,就离开道圣宫,寻天中僻静之地,继续如从前一样,不知不息地静修到永恒。

可人在圣殿,却始终无法专心做事。

这在从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祂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是红蓼就着黑衣少年的手喝酒的画面。

女子身形窈窕玲珑,银发飘飘,紫衣曼妙,一举一动都有着令祂一见难忘的魔力。

祂在浩瀚的记忆当中寻找做道祖时的那些感情和认知,然后就渐渐明白自己当时为何调头离开了。

祂并不是真心觉得,她就留在那里便好,他们是这个结果就最好。

祂当时是在……

在……

嫉妒?

祂看不下去别的男子给她喂酒,又不善处理这种情况,完全没有此方面的经验,所以就以为,心里的不悦和压抑是要结果这一切的意思,然后就这么回来了。

……搞错了。

天之主皱起眉,想起红蓼的神情和态度,身体里有另一个更强烈的情绪翻涌。

祂的神色也在那一瞬间有了细微的变化。

祂曾在某一瞬想过,她还有没有那个能力让祂甘心变成他。

现在看来,她可真的太有了。

第九十三章

什么叫瞌睡了来枕头, 想什么来什么?

红蓼低头望着躺在玉石地面上的男人,觉得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

前一秒还在纠结没有合适的人选,下一秒这不就有人送上门了?

“大王, 此人模样俊俏,虽及不上那位, 但也很不错了啊!”

啸天一直跟着红蓼,自然对她的情绪转变很敏感,对他来说, 外面的人再如何也是外人, 道圣宫可怕又怎么样?强大又如何?身为一条好狗,他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红蓼。

只要红蓼高兴,挖圣主的墙角算什么?

他对红蓼的想法门清儿,毫不迟疑地站在了昏迷男子这边。

“大王, 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啸天叽叽咕咕,“当年您不就是这么救了那位吗?”

红蓼:“……提他做什么,真是倒胃口。”

虽然她心里也在想这个,但乍一听别人提出来,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很烦。

红蓼恹恹地打量昏迷的男子,说实话,确实很英俊,哪怕闭着眼, 也不妨碍五官的潋滟多情。

她是去过青丘, 见过大长老莲绽和大祭司无忧那种级别的美人, 但眼前的男子比他们还要好看一些。

对红蓼这个颜控的吸引力也非常大。

可想到云步虚, 记起他们初遇时的情景, 她就对这样的会面很排斥。

红蓼往后退了几步, 扫兴地对其他人说:“他的伤势不至于致命, 这山头上也没什么妖族敢造孽,把他扔出去让他自己恢复就行了。”

啸天:“?大王?您说什么?”

“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就是了。”红蓼伸了个懒腰,“你要是不忍心,就再给他喂点丹药,总之快点丢出去。”

啸天惊呆了:“不救他吗?”

红蓼回头扫了地上的男人一眼:“不救,这种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

啸天悟了,看着地上的男人,流露出惋惜之色。

“那大王您等着,如今人界繁盛,我去给你寻个如花似玉解风情的来陪您解闷儿~”

真不愧是红蓼的好狗子,一边拖着地上的人往外走,啸天一边嚷嚷着:“一个怕是不够,大王您喜欢什么风格我最了解了,保准给您选上七八个随心的来,您就等着风流快活吧!”

地面上的人手脚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了眼,困惑地望向前方,一眼就看见了红蓼。

紫衣白发的九尾天狐站在玉色雕砌的仙宫之中,灵雾飘荡在她周身,如为她披上朦胧的轻纱。

她一双妖娆的眼睛淡漠疏远,明明没有进行任何诱惑蛊惑,却让人一下子发了汗,通体冰凉,脑子发昏。

后来他发现,自己通体冰凉不是因为那狐妖,而是因为——

拖着他的狗妖手一松,将他掉在了地上,麻木僵硬地转头朝后确认了一下,呼吸错乱地唤了一声:“……圣主来了。”

红蓼可比他发现得早。

在他说着“一个怕是不够”和“风流快活”这几个字的时候,天之主已经站在那里了。

她冷漠的眼神也不是针对啸天和受伤的男子,只是针对天之主而已。

所有狗崽子,包括受伤的男人,都因为天之主浩荡的灵压喘不上气来,刺骨冰冷。

唯独她态度不变,甚至比方才还要冷淡了许多。

“圣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是把我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

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突然改变主意:“啸天,把人带进寝殿里,好好照顾。”

啸天脑子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怕得要死,腿都在打摆子,但命令是红蓼下的,他再是害怕也还是去照做。

这次他都不拖人了,直接把男子横抱起来,飞快地朝寝殿冲去。

天之主微微颦眉,当即就要阻拦,红蓼直接挡在他们中间:“你想干什么?”

这一声质问让祂瞬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放下手。

放手的过程有点艰难,祂大约体会到这个就叫做不甘。

“怎可让男子随意进你的寝殿。”

祂只能开口表达情绪,这对祂来说是极难得的事,漫长岁月之中,祂尽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来只有别人向祂祈祷,祂孤高不屑一顾,如今风水轮流转,祂站在了等待审判的位置上。

红蓼本来也没打算把对方送进寝殿,这不是祂来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她反问了一句,“这里是我的地方,我想让谁去哪里就能让谁去哪里,不需要向圣主汇报吧?”

稍顿,她走下台阶:“还是圣主想要收回这座仙宫?恕我直言,这就很下头了,你不会真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吧?”

天之主额头青筋直跳,生平第一次有些无地自容。

“……自然不是。送给你的,就是你的。”祂迟疑斟酌着,“你为何如此与吾言谈,这和从前不一样。”

红蓼浑身的刺都缩了回去,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抬手示意其他狗子消失。

小狗崽子早就吓坏了,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脚,得到她的手势立刻四下跑开了。

“你要不想听听你怎么同我说话的?‘吾’?你将自己和我的关系已经想明白了不是吗?”

天之主怔住,对上红蓼平静的眼神,越发无地自容起来。

这是新奇的体验,却称不上好,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关系,只能疯狂搜寻做云步虚时的记忆。

祂找到一个熟悉的神情,目光复杂地望回去,那一瞬间,祂看到红蓼的眼神变了,但也就眨眼之间,她又没了方才的感觉。

祂还是祂,“他”没有占上风。

“是你先走的。”她态度更差了些,积怨已久逐渐爆发,“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

天之主试图作祂从未有过的解释行为:“我之前离开是因为……”

“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红蓼打断了祂的话,“你走了,这个结果才是重要的。你可能是因为一些细节觉得不高兴,或者其他什么,反正就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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