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难再诺/却难以表我心+番外(124)

作者:久许许久 阅读记录

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好像突然就离开了。他们依旧是骑着马回了京,但是骑马的速度微微放慢了。

只是,萧裕却时常停到了那些铺子面前……

与此同时,先行一步的夜四也在路上,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去的京城。

走了半个多月后,这日上午,夜四终于先萧裕他们一步,他已经到了摄政王府。

夜四很容易便进了摄政王府,因为他拿出了他家主子的玉佩。在他说明了来意后,摄政王府的人便把他放了进去。

楚渡知道有人要见他之后,先是吃惊,然后又是惊喜。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南疆圣子府的人。他似乎知道了那人的来意,便特意支开江放独自去见了那人。

至于江放,江放派人跟着他的父亲江屿,好像要看看他的父亲到底要做什么。现在那些人传回来了一些消息,他被自己赶去听那些人的禀报去了。

江放压根都不知道夜四的到来,他还沉浸在他得到的消息中……

楚渡则是在书房见的夜四,而且书房内还只有他们二人。

他们好像聊了很长的时间,又好像聊了很短的时间。

对于江放来说,他们聊了很长的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只是聊了很短的时间。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楚公子立刻去给公子煎药了,那位圣子府的人也心情低落的离开了。

之后,楚渡带着已经煎好的药去找了君衍。

……

君衍这个时候还在花园里晒太阳,整个人身上都是温柔的气息。

楚渡端着药碗来到了君衍旁边,轻声解释道:“这是最后一次了,用过以后,你身上的毒就彻底解了。”

“嗯。”君衍无悲无喜,平静的回道。躺着的他立刻起身接过楚渡的药碗,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点也看不出讨厌喝药的样子,像喝水一般直接喝下了药。

把药碗放到椅边的石桌上,看楚渡还没有离开的迹象,君衍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事?”楚渡怎么一直呆在这里,他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吗?

被委以重任的楚渡硬着头皮把信递了过去,实在不是他愿意做这件事情,而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他把信递到君衍那边,递的时候也在轻声解释:“南疆那边送来的。”是夜星觅要他这么说的,而且萧裕也是默认了的。

听到楚渡的话,看着眼前的信,君衍有些呆愣,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极为不解的问道:“南疆?夜星觅送来的?”他和南疆的人相识吗?南疆有人给他写信?他好像只认识一个夜星觅。

虽然很是疑惑,但是只过了片刻,君衍就接过了信,并且自己打开了信封,还自己铺展开了信纸,因为楚渡一点开口解释的迹象都没有。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信,整个人突然就沉默了。他很熟悉信上的字,因为那是萧裕的字。虽然他和萧裕分开了十四年,但是他还是能认出萧裕的字,只靠简单的一眼就可以准确认出。

那信上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是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信上写着:君难再诺。

沉默了片刻,他攥紧了信纸,使信纸也有些微皱,微微抬头看楚渡,冷冷的问道:“人呢?”

这些是不可能的,自己明明都已经,都已经那么注意自己的身子了,难道还是和那时一样不行吗?

等不到楚渡的回话,手里的信也被攥成了一团,君衍又冷声追问道:“萧裕呢?”

楚渡愣了一下,终于开口,小声解释道:“他不在了。”

君衍明显有些失控,双手攥的更紧,眼里也带了些血丝,显然信了那四字的含义,开始冷着声自言自语:“为什么?他怎么会不在,他要陪着我的。”

楚渡有些无奈,想要告诉君衍真相,可是还是忍住了,微微攥了攥双手,强忍着心里的冲动站在原地,极为认真的轻声解释道:“藏情蛊毒,南疆禁地,九生久顾,你知道这些的。从那晚起,又或是更早,你就知道了,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就是,你还是自欺欺人,你还是不肯相信,你还是痴心妄想,就是不肯去面对。”

君衍微愣,苦笑一声,身子还隐约微颤,双手攥的又紧了些,双眼更加红了些,眼里隐约带了些泪水,似乎想要起身却起不来,只能如之前般坐着。

他目光开始有些恍惚,无助的微冷着声说道:“藏情蛊毒我不想受,南疆禁地我不想提,九生久顾我不想要,那些事情我也知道,可是,就是没有人放过我,连萧裕也不放过我,但是我也只是想家了,我想要的也不多的……”

楚渡有些心疼君衍,想要告诉君衍事实,却又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不去再靠近君衍半步,他怕他忍不住告诉君衍,可是他不能告诉君衍。

君衍则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整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看着君衍将要流泪,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似乎连坐都坐不稳,楚渡想了想片刻,又再次冷声开了口:“他去了……”

而楚渡的这三个字,说的很轻很冷很认真,真的让君衍回了神。

君衍目光有些空洞,似乎是在看着远方,又似乎看不见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声音很冷很高:“他死了?赶紧死,死了也好,死了干净,死了就不会祸害我了。”说到这里,他猛然顿了顿,微微红着双眼,强忍着不流泪,强行稳着身子,低着声无奈道:“可是,我还是好想,他祸害祸害我……”

楚渡有些感同身受,却还是装作无所谓,像个没事人一样,低声认真回道:“阿衍,逝者已逝,你知道的,这是萧裕的意思。”

再次听到萧裕的名字,君衍开始轻微失控,眼角突然有了少许泪水,手里成团的信纸无意间掉到了地上,他开始不再控制身子的颤抖,双手似乎也没了意识,只顾着大声怒道:“凭什么?凭什么!我知道的?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意思么,就算是他的意思,我也不想去顺从!我也听话过,可是结果呢,没有人爱我,没有人要我,我还是一个人……”

君衍的话里带着愤怒,那是他很少有过的愤怒,可是愤怒的对象更多的是他,而不是这个告诉他什么的楚渡。

楚渡还是不忍心,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君衍却直接厉声打断了他,还意有所指的冷声问道:“他在南疆吗?”

楚渡听后,条件反射般大声喊了君衍的全名:“君衍……”

这是楚渡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就连当初被江放冷言冷眼相待时,他都没有这么大声的说过话。

君衍没有意识到楚渡的反常,心里只是想着萧裕一个人,直接强行起身走到了楚渡身前,开始冷着声音胡言乱语:“他是不是回来了?”

楚渡看着君衍身子都在颤,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想要说真相劝慰却还是忍住了:“还没有。”

君衍突然觉得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就很难受很难受,似乎不能再努力的活着了,却又像是已经完全清醒了,脑中不再满是萧裕的存在,反而开始意识到楚渡的存在。

他眼角仍是隐约带着泪水,却怎么也没有流下泪水,只是红着双眼看着楚渡,像是在怪罪,声音有些虚无缥缈的轻和冷:“为什么告诉我?萧裕死了,死都死了,还要来恶心我吗?”

楚渡想要去握君衍的手,可是却又默默的把手收回,眼神有些躲闪,却还是轻声劝慰:“或许是怕你遗憾。”

君衍脾气彻底上来了,开始大声怒着责备楚渡:“告诉我了又能怎么样?一个死人还不忘恶心我吗?”

萧裕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不肯跟自己说!蛊佩的事情不肯说,那两年的事情也不肯说,什么都不肯说……

楚渡再也受不住了,伸手去拉君衍的手,可是他还没有碰到,君衍就大力挣开他的手,似乎是在害怕什么,开始小心的快速挪步离开,似乎是准备逃离这里,整个人都完全开始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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