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番外(72)

作者:长笑歌 阅读记录

“顾潋。”姚永昶抓着顾潋大倒苦水,“我才是姚府的主子,他就是个给我看家的,从前我不管做什么,再怎么过分他都不敢对我动手动脚,那什么时别提多小心紧张了,可最近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顾潋听明白了。

从前万年喜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哄着,他没当回事,如今从云端跌落泥潭,自己心里先有了落差。

“我又不是真的去逛青楼,你也知道,我只有在那种地方时才写得出东西,他倒好,什么屎盆子全往我头上扣!”

“我倒没看出来他上辈子是个醋坛子,这家的醋要吃,那家的醋也要吃,你也是脚踏两条船的人,我从没见那万凌霄这样吃你的醋!”

听见“脚踏两条船”这句话,顾潋先是恍惚了一阵,反应过来姚永昶是在说他,才缓缓皱起眉头。

“你在这儿同我诉这么多苦,倒不如开诚布公与万老板聊聊。”

不然就会像他之前那样,一个人瞎琢磨,什么都闷在心里。

姚永昶闭嘴不谈,他也想过跟万年喜坐在一处好好说话,可到最后必定会吵起来,吵起来的后果就是他被折腾一番。

万年喜如今已经不愿意同他讲道理,居然开始用武力,也不知道一个天天捏算盘的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往他脖子上一掐,怎么都翻不了身。

“况且你们从未经历分离,还不知思念之苦。”顾潋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一支嫩柳正曳在窗台,他抬手折下,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顾潋。”姚永昶看着他,一言难尽,“我怎么看你像个闺中怨妇一般?”

顾潋:“……”

直到回了宫中,顾潋脑海中还忘不了姚永昶那句话。

他拉住前来送药的顾洋,指了指自己,“你瞧我脸上,可有怨气?”

顾洋看了会儿,缓缓开口:“少爷,您千万别心急,再把自己绕进去,少不了伤身伤神,皇上的捷报也不过五六天就到了。”

顾潋放开他,默默将药喝了。

顾洋所说他都心知肚明,可知晓是一回事,夜里却实在睡不好,心惊胆战熬了五天,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交战于丰城十里,首战告捷,帝以月白鲛纱遮目,一马当先,斩敌将——”顾潋缓缓念出后头的话,“腰下双腿?”

顾洋兴奋不已,“少爷!皇上竟如此厉害!遮目迎敌还能斩敌将双腿!”

顾潋没理会顾洋的话,他接连说了三个“好”,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气。

“顾洋!研墨!”他一掀衣角,厚靴底擦在地面发出“簌簌”声响。

走至案前,顾潋提笔沉吟片刻,再下笔时一手字写的龙飞凤舞。

“你方二十,便能独自率军杀入敌营,有顶天立地,气冲霄汉之风,待身经百战,定能横刀立马三千骑,少年志气万里名!”

毫无保留夸了一通,顾潋冷静下来,又絮絮写了许多心事进去。

“……切记骄兵必败之理,务必戒骄戒躁,沉下心神细密部署,方能万无一失。”

“……京中自不用担心,一切都好,怕你分心,是以不敢多寄信与你。”

“……南疆多巫蛊,若他们正面迎敌呈溃败之相,便要小心暗箭伤人。”

“……还有,你奔马至城外时,那句蛙鸣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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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赤走的第一天……顾潋:他学蛤蟆叫是什么意思?

赤赤走的第二天……顾潋:他学蛤蟆叫是什么意思?

赤赤走的第N天……顾潋:他学蛤蟆叫是什么意思?

第61章 顾潋,莫哭,朕心疼

丰城外十里。

赵赫手里握着已经染成深红的鲛纱,深深闭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钱江满身是血地跑过来,粗声粗气道:“皇上!查到了,今日出城迎敌的正是裴谢,从前昭王的旧部,这小子好使枪,却不是什么善人,欺男霸女之事做尽,这回终于叫老天收了去!”

“唔。”赵赫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见钱江的模样,又迅速闭上,“他们就是派这种人迎战?未免有些太瞧不起我们了,你去,把朕砍下的双腿丢到丰城城门去。”

“是!”

等钱江走了,赵赫才强压下额间的眩晕,趁无人注意时,从怀中取出一件月白肚兜,鬼鬼祟祟放在鼻尖深吸一口,又连忙塞回怀里。

“顾潋……”赵赫低叹一声,摸索着进了营帐,在软榻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后腰有些疼,于是他将盔甲褪下,伸手往后腰一摸,摸了一手湿热。

“来人呐……”细听之下那声音还带些颤抖。

暗卫跑进来,瞧见赵赫腰后的刀伤,吓了一跳,“主子!我去叫大夫!”

“等等!”赵赫深呼吸几下,问道:“捷报可写好了?”

暗卫答:“正在写。”

赵赫想了会儿,吩咐:“朕受伤了,捷报里务必写上这件事,顾潋知道一定心疼死朕了。”

“是!”暗卫一拱手就要往外跑,帐帘还没掀起来,又听见赵赫喊他。

“等等!算了,还是不写了,顾潋本就担心朕,要是叫他知道朕受伤,又要整夜整夜睡不好。”

暗卫:“是!”

“等等!还是写吧,就写朕伤的并不重,过几天便能自愈。”

暗卫:“……”

“算了,这才第一战就负了伤,对面都没上什么大将呢,叫顾潋怎么看朕?再说了,朕又不是弱鸡崽子,受个伤而已。”

暗卫把帐帘放下,站在原地等赵赫自己想明白。

如此几个来回过后,赵赫终于拍板决定,“你把捷报取来,朕装作不经意间在上头留个血手印,这样顾潋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暗卫心里虽腹诽,可还是依赵赫所说,把印着血手印的捷报送了出去。

“少爷,这是什么?”顾洋拿着捷报端详片刻,小声嘀咕,“这捷报上……怎么还有画押呢?”

顾潋扫了一眼,没看仔细便匆忙将目光落在舆图上“他们虽胜了首战,可丰城还未攻下,我们守在城外,赵沣守在城内,着急的该是赵沣,单单一个丰城,囤储的粮草不过能撑两三月而已。”

提起粮草,顾洋一下挺直了腰板,“沿白堤上下,有郸城,禹城,虞城,这三城今年粮草丰产,我们自不用担心,就看赵沣他们什么时候撑不住开城门!”

“嗯。”顾潋连眉梢都挂着喜气,嘴角不可自控地高高翘起,喃喃道:“竟全是顺水顺风的好事,太师算的当真没错……不愧是九死一生的将星。”

顾洋也笑,“今日天蒙蒙亮时,招英殿的梅树上就落了几只喜鹊,王总管说今日必定喜事连连,说不准待会儿还有更好的事呢!”

“喜鹊登梅,喜事登门,也不知还有什么更好的事……对了。”顾潋想起什么,转头问顾洋,“方才你说什么?什么画押?”

“啊?”顾洋挠挠头,反应了一会儿,“什么画押?嘶……想不起来了,好像并不重要。”

“唔,既然不重要,便不想了,回信尽早寄出,下一封也不知何时才能到。”

一想到接下来又是十几日的煎熬,顾潋深深叹了口气,蘸着余下的墨,简单几笔,便在纸上勾勒出一个英气勃发的身影。

笔触风骨峭峻,一挥而就,再蘸一笔,笔酣墨饱之下,画中人渐渐露出真面目,披风凛凛,骏马前蹄几乎齐天,坐在马背上的人手握缰绳,遒劲有力的手骨节分明,转头看来时眼中带着傲睨一切的气势。

“登山才知天高,临溪方知地厚,愿你经此一战,知天高地厚,也知如何去山,如何寻溪。”

他吹干墨迹,伸出指尖在画中人的肩头摩挲片刻,最后取来一支蝇头笔,蘸着朱砂从旁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个潋字还未写完,王德忠从殿外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顾丞!顾丞!鸢行军回来了!”

顾潋以为鸢行军又是送了鲛纱这类不正经的东西回来,他站起身,问了一句,“这次送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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