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疯了的白月光+番外(3)

作者:糖罐本罐 阅读记录

陆容摇头,从几个问题中挑了最无伤大雅的一个回答,“我叫陆容,不必劳烦这位公子了。”

她从钱袋里掏出粒份量不小的银子,作势要递给韩仰,“昨日,昨日是我失态了,这些钱就当给公子赔罪,请公子收下吧。”

韩仰也不推辞,接过陆容递来的银子,转而推开房门,十分客气道:“那在下也不过多纠缠了,姑娘请。”

陆容同他颔首道别,提步离开了房间。

此刻时辰还早,驿站里没什么人,空青站在楼下,远远瞧见韩仰给他打了个手势,便心领神会的别开视线,尤自去观察窗外那一株开的极好的梨花。

陆容从他身边经过,完全没注意到他和韩仰的眼神交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空青才隐了几分气息,快步跟了出去。

不过两个时辰,空青就回来了,韩仰斜倚在榻上,抱着他的蚕豆罐子,合眸听着空青汇报陆容的消息。

“小姐离开驿站后,先是去集市买了马匹,之后径直回了安岭都尉府。只是进了城却没回家,先是去了一家酒楼,递给老板一个深灰的钱袋子,然后又径直去了一家医堂。”

那深灰钱袋子韩仰还记得,就是昨日陆容喝酒时从那大汉怀里掏出来的。

看来昨日陆大小姐贸然拼酒,八成是在行侠仗义,做了回女侠。

韩仰勾起嘴角笑了笑,继而睁开双眼,“什么医堂?”

空青道:“叫程家医堂,小姐进去后就直接上了二楼,看样子是熟客了。属下不便跟上去,于是便赶回来和二公子汇报。”

韩仰挑出颗蚕豆,无意识的夹在指尖捏了捏。

半晌之后,他将蚕豆扔在桌上,翻身下榻,对着空青嘱咐道:“我先独自去一趟安岭都尉府,你下去交代一下,就说二公子昨日淋了雨,有些不适,需要再在此处休整一日,不要让旁人察觉我离开了驿站。”

空青颔首:“属下明白。”

第3章 医堂

程家医堂就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主街上,且看起来颇为有名。韩仰牵着马,不过随便问了位路人,那热心的大叔就直接将他带到了程家医堂的大门口。

此时此刻,韩二公子就站在医堂的一楼大堂内,语气真挚的对着那负责接待抓药的小姑娘说着假话。

“当地人?我不是当地人,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您家不随意接诊?是这样,我有位好友就住在此处,他总和我说程大夫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嘱咐我必定要亲自前来,请程大夫好好为我瞧一瞧。”

记录的小姑娘咬着笔杆,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仍旧半信半疑,“您听过我们程大夫的名号呀?看来您还真是熟人介绍来的。”

韩仰心道,你们都叫程家医堂了,大夫还能姓张吗?

他对着小姑娘耐心地笑了笑,“是啊,所以眼下我能上楼了吗?”

小姑娘依旧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几遍韩仰的好气色,“可您瞧着……您瞧着不像是需要看大夫的样子啊?”

韩仰:“……”

韩二公子在心底叹了口气,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了柜台上。他半眯起眼,眉头微挑,突然回了小姑娘一个不甚正经的笑容。

“我的病情除了问诊的大夫以外,就只能告诉我未来的娘子。如何,小妹妹现下就想听吗?”

韩二公子有副好皮囊,却也不是正统意义上清朗俊秀的少年郎。即使他眉眼精致,五官也周正的很,可配上那对狭长的眼尾,那张微微上翘的薄唇,整张脸却蓦然多了几分邪气。

小姑娘被他突然的举动惹的面上一热,慌手慌脚的从柜台里跑了出来,“我,我上去问问,您在此处暂等片刻。”

她说完,风一般的提着裙摆冲上了楼,片刻后又风一般的冲了下来,“程大夫此刻闲着,他请您上去呢。”

韩仰和小姑娘道了声谢,提步上了二楼。

***

二楼的摆设和一楼相差不大,只是原本放着药材展柜的位置摆了张长长的梨花木桌,一白衣男子端坐其后,见着韩仰进来,便放下手中毛笔,手掌舒展,对着面前的圆凳比了比。

韩仰顺势落座,视线在屋内绕了一圈,最终落在男子脸上。

男子瞧着和他年岁相仿,眉目清淡,是个疏离有礼的长相。男子见他不语,微微一笑,率先开口询问道:“在下程忻,是这家医堂的大夫,不知您身体有何不适?”

韩仰单手扶额,眉头颦起,露出个颇为苦恼又无能为力的笑容来。

“不瞒您说,我最近总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刻意将话题往陆容的身上引,“听我远房表妹说,您最是擅长治疗这寝不安席之症,因此我便特地找来了。不知这病是否都是由同一根源引起?来您这儿求诊的人都是什么致病缘由呢?””

程忻书写脉案的手一顿,“远房表妹?不知您说的是哪位?”

韩仰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看来到您这儿的病人并不仅限于那几位常客啊。楼下那小丫头方才还唬我,说您不轻易接诊呢。”

程忻浅笑道:“她也没有唬您,我确实不轻易接诊。这医堂以抓药为主,问诊为辅,我学艺不精,不敢耽误病人。您还没说呢,您的表妹究竟是哪位?”

韩仰捏了捏眉心,右手在空中虚浮着随意点了点,“就那位嘛,身量纤纤不高不矮,平日里很爱笑的那位。”

身量纤纤不高不矮平日里又爱笑的姑娘一抓一大把,程忻敛了笑容,看了韩仰一眼,终于揭过了这个话题。

问诊的过程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韩仰从二楼下来,拿着张黄纸去找一楼的小姑娘抓药。

小姑娘利落的将药包好,一路将他送至门口,临了还不住的叮嘱他,“您记住了,这药要用文火来煎,水也要分次倒入,切记不可一次将水加满。”

她脸上显出些为难的神色,“其实我替您煎好也成,只是今日程大夫要亲自煎钱府的药,他用药炉的时候,旁人是不许进去打扰的。”

韩仰敏锐的捕捉到小姑娘话里的关键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连连颔首,提着药,对着小姑娘挥手告别,笑容满面的去解马匹的缰绳。

缰绳解开,韩仰背对着小姑娘翻身上马,随即卸下面上笑容。

二公子轻磕马肚,勒马走出数十米后,手臂一扬,将从程家医堂带出的药包尽数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他的直觉是对的,自第一眼见到程忻起,他便觉得此人不简单。半个时辰的你来我往,和陆容相关的消息他竟是半点都没探到。

韩二公子黑着一张脸,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直直奔向城门。

黑马昂着头颅,马蹄腾起,速度颇快的在街上穿行。程家医堂内,程忻始终站在二楼槛窗之后,透过半合的缝隙,看着韩仰纵马消失在安岭都尉府的城门口,这才一言不发的重新落了座。

韩仰方才一上楼时他便闻到了,这人身上沾着淡淡的药味,而陆容常年吃的,正是这几味药。

陆容甚少与人亲近,二人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够让韩仰沾上这一整日都散不掉的药味。

程忻从桌下带锁的矮柜中拿出厚厚一叠脉案,一页一页的翻动着。这都是写给陆容的方子,从两年前第一次为陆容问诊开始,他可以闭着眼背出每一张方子的内容。

“该替她写个新的药方了。“程忻垂眸,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

他提笔蘸了墨,直到墨点在纸上晕染出大片的墨渍都没能写出一个字。几个时辰前陆容来到医堂时失魂落魄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面色惨白,轻声对着程忻哽咽道:

“程大夫,他又出现了。“

***

另一边,韩仰赶在未时前回了驿站,他将马匹拴在后门,足尖一点,从窗户翻入了自己的房间。

空青一直候在他房内,见他回来了,忙唤了小厮送水,一边伺候他梳洗,一边同他汇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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