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149)

所以当听到宫里还有女官这一称呼时,惊讶一瞬,忍不住问道:“娘娘,这女官,可是跟长公主府身边的女长史一般?”

云王妃瞧见她眼里的亮光,赶紧点头,“是啊是啊。”

折夕岚决定回去好好的查查这些可以赚钱的地方。

随后就听云王妃带着一丝忧愁,彷徨道:“我的嬷嬷……跟我一般的性子,管管云州王府后院还行,但是皇宫就不成了。”

“折姑娘,我儿子是个冷性子,不常来跟我说话,我又没有女儿,住在这里空荡荡的,多有不安,便想找个姑娘来陪我住着,白日里也能说说话。”

又解释,“姑娘家不是夫人,不用管自家的后宅之事,陪着我住正好,再者,她也能帮我管管这皇宫的事情。”

“若是能找到这般的姑娘,便算是大功德了。”

她含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折夕岚,“折姑娘,你可知晓这京都有没有稳重,能干,不贪慕权势,又可靠,可以挑起大梁的姑娘?”

她含笑道:“尤其是不贪念权势的,这后宫之内,一旦贪权,便跟官场上的贪污也差不多了。”

然后说,“彼时,我一定重重赏赐她,田,宅子,铺子,金银珠宝,都行。这可是帮我的大忙呢。”

折夕岚一听这话,可耻的心动了。她好想毛遂自荐!

她甚至想抛开给表兄的约定——云王妃给的好多啊。

但是不行。这皇宫里面还有盛长翼,太危险了。她也不能抛弃表兄,这般做太失德。

她还是个讲究良心的姑娘。

折夕岚痛心推荐了宴七姑娘。她认真夸道:“她是个极好极好的姑娘,又是英国公府的,向来稳重,又见惯了权势,反而对权势不贪不慕。”

“她是大家姑娘,是被教导成宗妇的,自然能挑起大梁。”

云王妃却道:“这般……那我就招她进宫来问问。”

然后犹豫的问,“可是……她懂云州话吗?”

折夕岚一愣,这才发现她们三说话用的都是云州话!太自然了,她竟然忘记了这点。

她就摇摇头,“那应当是不会的。”

云王妃就叹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外面有嬷嬷说世子爷来了。

因云王还没登基,一切照着之前的叫。但一想到盛长翼就要做太子,折夕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这回没穿铠甲了,穿着一身常服,束着头发进来。

见了她,便温声问道:“我阿娘如何了?听闻不舒服?”

折夕岚就觉得他是个孝子,听说王妃不舒服就来了,便道:“无事。已然好了。”

但也看得出并不算亲近。只看了云王妃一眼,便坐在凳子上,朝着她道:“你们在说什么?”

云王妃便道:“在说女官了。”

盛长翼眉头皱了皱,不过缓了缓,又道,“是,找个女官帮您会好很多。”

折夕岚便觉得他不想叫云王妃找女官。

云王妃赶紧将问题丢给盛长翼,“折姑娘举荐了英国公府的宴七姑娘。”

盛长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傅师师坐在一边彻底不敢说话了,她也能感受到盛长翼的不高兴。于是坐着也不安心。

不过,盛长翼却道:“阿娘,我让人给你送了些果子来,便让折姑娘给你削几个试试。”

云王妃可不敢拒绝,只敢说:“好啊。”

盛长翼就带着折夕岚出去削果子了。

傅师师瞧着心里起了疑云,也想跟着过去——来之前,阿兄还让她多跟岚岚说几句话呢。

云王妃及时拉住了她,“傅家丫头,你与我说说你当时进云王府的事情吧?”

傅师师:“……可,可刚刚不是说过了么?”

云王妃笑盈盈的,“但我老了,记性不好,你再说说,我喜欢听之前的事情。”

傅师师就不敢分神了,老老实实的背她进云王府的经过。

而另外一边,折夕岚谨慎的跟盛长翼拉开了距离。开玩笑,他现在越来越明显了,时不时还深情的盯着她,她一说班鸣岐,他就说自己不舒服,最多不过几日,他就算再不懂情爱,也要懂了吧?

反正离远些是最好的。

等到时候她一成婚,时间久一些,他就能忘记她了。到时候媳妇儿子热炕头,多好啊。

她这般小心翼翼,叫盛长翼倒是气笑了。想过她没良心,但也没想到这般没良心。装都不装了。

但他还得温和的道:“你方才推荐了宴七姑娘进宫???给阿娘做女官?”

折夕岚听着这句话就有些怪。

什么叫“给阿娘做女官”,应该是“给我阿娘做女官”。

他这般说,好似云王妃是他们两的阿娘一般。她就咳了一声,道:“是,宴七姑娘很稳重,可以帮衬到娘娘的。”

盛长翼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折夕岚被看得莫名其妙,她就情不自禁的往后面退了退,“怎么了?”

盛长翼便道:“这也就是你,我们两个好,我便告诉你。”

“其实——阿娘有个大秘密,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宴七姑娘一来,便要露馅的。”

折夕岚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盛长翼就要再说,折夕岚赶忙捂住耳朵,“秘密不该我听——”

盛长翼就笑起来。他趁着她不注意,快走一步向前,抬手扯住了她的袖子。

轻轻的扯了扯。

折夕岚便不由得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盛长翼:“你能听的。”

“你的秘密我知晓,我的,你也知道不少,听了没什么。再者……我还想请你帮一个忙。”

他神情落寞,“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找谁。”

啊?

折夕岚就知晓不能拒绝了。历数这一年来的大大小小事情,盛长翼帮了她不少忙,此时请她帮,她也不得不帮。

不过,她还是先说了一句,“我马上要定亲了,怕是要关在家里做嫁衣,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

盛长翼露出一丝苦笑,“你帮得上。”

然后以退为进,加上一句,“你若是不愿意,也不要紧。”

折夕岚就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盛长翼便道:“你还记得,我有一次跟你说过,我跟母亲并不亲近么?”

折夕岚心虚的点点头。

她确实记得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世子爷问她什么是情感,他说自己不懂。又说跟母亲不亲近,不曾被教导这些。

只是具体说了什么,她就记不得了。于是不动声色的回想他说了什么。

他说……她想起来了。

他说:“母亲性子古怪,亲近的时候便也亲近,但是冷淡的时候,却也不搭理我。一月里面,总有半月是让我不要靠近她的,久而久之,我大了之后,就也跟她淡了。”

折夕岚想起这话,打了个寒颤。她想起来了。彼时她觉得这话好生奇怪,还没来得及问,便叫长公府的丫鬟给打断了。

那段时间事情太多,她的心神被完全占据,竟然忘记了他这般的说辞。

盛长翼便幽幽的问,“你忘记了吧?”

折夕岚立马反驳,将话说了一遍,“是吧?是这般吧?我没忘的。”

幸而她记性好。

盛长翼就笑了笑,“没忘就没忘,心虚做什么。”

折夕岚有些不高兴。

她在他面前太“透”了。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她的日子越是稳定,越是能活得好,他的优点其实就有些变劣势了。

她不喜欢自己被看透了,一点隐私都没有。她方才那般,表兄定然不知道她在心虚还是干什么。

盛长翼见了她的神色,就知晓自己犯错了。赶紧补救,“你可别生气。”

折夕岚其实不是生气。她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谁愿意被看穿呢?

她笑了笑,“无事的,毕竟我少您几岁。”

等她城府再深些,他就看不透她了。

她也会长大的。

盛长翼就从袖子里面掏出个果子来,拇指和食指捏着果子,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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